一行人在第二天上午才到了鎮上,路上劉凌香都靠著江希明睡了一覺了。
半路徐秀才夫妻兩也趕了上來,說是跟官爺一起走有安全感,然后……官爺就收了她一錢銀子的保護費。
徐秀才也不敢說不給啊,把銀子給了,一路上秦氏跟刁婦人沒少發生口角。兩人總是針鋒相對,見刁婦人沒吃虧,劉凌香也就沒管。
而江希明,換做以前看見親娘欺負人他肯定要勸刁婦人少說點,但現在也沒有勸。
終于天亮之時到了鎮上,官差帶著劉凌香等人直奔衙門,刁婦人見徐秀才夫妻兩也跟著,不爽的開口:“你們兩跟著過來干啥啊?衙門是誰說去就去的嗎?”
徐秀才面上還維持著風度:“我們去看秀秀。”
“呵呵,有的人啊去衙門里頭是蹲大獄,我們就不一樣了,是去探親的。”秦氏冷嘲熱諷的說道。
劉凌香瞄了秦氏一眼:“話可別亂說,萬一到時候一個不小心你全家都蹲大獄了可就倒霉了。”“呸,你是在說你自己吧!”秦氏一口唾沫吐地上:“我家可沒人打過衙門的師爺,膽子真大,誰都敢打。這樣的潑婦也有人娶,娶了你的男人啊真是倒霉,害的老母親都被
你連累,跟我家秀秀比差遠了。”
劉凌香還沒還嘴呢,江希明可聽不得這話;“阿香比你家徐秀秀好!”
“就是,你們家那勾三搭四的姑娘是什么德行你當娘的心里沒點數嗎,還好意思跟我兒媳婦比!”刁婦人也虎著臉。
“母親,咱不理她。”劉凌香看戲一般看著秦氏得意的嘴臉。
刁婦人也懶得說了,說的多了還給自己惹一肚子氣。她就后悔,當時阿香真不該連帶著徐秀才這家人也給救了。
秦氏也不說話了,就等著看劉凌香被判刑。
等他們到了縣衙門口,就見縣太爺牽著一匹馬在門口候著。
“老爺,您在這兒做什么呢?”領頭的官差趕緊上前,縣老爺睨了他一眼;“毆打師爺的人抓回來?”
“何止是抓回來了,還有更大的事情呢!”官差激動的很,不忘回頭朝劉凌香看了一眼,見她沒有站出來搶功的意思,才放心了。
但縣太爺現在明顯沒有心思管這事:“抓回來了就先帶去大牢關著,本官這兒忙的很,空了再來處置那惡婦。”
“哈哈,聽見了吧,縣老爺都說這是個毒婦。”秦氏立即就樂了,故意惡心刁氏。
刁氏不服氣,站出來想說話被劉凌香給攔住了。她上前一步打量著縣太爺:“你……這叫忙?”
在縣衙門口干站著,居然說自己很忙?縣太爺這才留意到劉凌香,一眼就認出是前天老報案那婦人,見她沒有被綁著行動自如,臉色頓時沉下來了,側頭就吼官差:“怎么辦事的,讓你抓個犯人怎么能不把犯人
捆起來呢?得了得了,本官現在不想跟你說這事,趕緊把人帶下去!”
不等官差開口,劉凌香就問道:“縣老爺,你這是等人啊?”“你這毒婦,好生放肆。”縣太爺見劉凌香居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頓時就上火了:“本官在等貴人,你等惡毒的婦人趕緊滾,若貴人出來被你這粗鄙邋遢樣沖撞到了,看你
如何擔待。”
她粗鄙邋遢嗎?
連續來回折騰都沒有梳洗過,好像是有點邋遢。
劉凌香當然不會就這么走了,她繼續神態淡然的開口:“你在等小虎?”
見縣太爺諷刺一笑,顯然那貴人不叫這名兒,她緊接著繼續問道:“你再等楚宇維?”
“放肆!貴人的姓名也是你可以隨便喊的?”縣老爺聽小蠻這么喊過二殿下,故而才知道二殿下的大名叫楚宇維。
被吼了一嗓門,劉凌香的面色卻瞬間就放松了。
她心里是真踏實了。
雖然她幾乎可以確定二殿下就是小虎,但這不從始至終都沒有親眼見過嗎,就怕這些道聽途說的信息不準確。
“沖撞了貴人我自己擔待,絕對不會連累你。”劉凌香淡定的回到刁婦人身邊去,低聲安慰有些焦躁不安的刁婦人:“嬸兒,您放心,相信我。”
刁婦人見劉凌香這么淡定,她心里也踏實了。
“呸,馬上要蹲大獄了還這么裝,看你能裝多久。”秦氏就見不得劉凌香那處變不驚的樣子,什么時候了還這么淡定,當自己什么東西。
刁婦人見不得秦氏那德行,又跟她吵起來了。
劉凌香現在也不想管。
而官差也不說話了,就等著見到二殿下在當面稟告事情,好撈一個大功勞。
外頭一大票人等著小虎這位大爺,終于,穿著一身騷包粉紅色袍子,一手摟著小蠻的小蠻腰的小虎子,總算是從衙門里頭緩緩出來了。
還大老遠的,縣太爺就比見了親爹媽還殷勤的迎了上去:“殿下,馬匹都給您備好了,按照您的要求只準備了簡單的衣物和干糧。小地方招呼不周,唉您當心腳下。”
“行了,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別總圍著我轉悠。”小虎不耐煩的揮開圍著他轉的縣太爺,結果縣太爺一走開,他看見縣衙外頭的人就僵住了。
而劉凌香,看見小虎也僵住了。
兩人的目光相撞,雙方都禁止了一般。
刁婦人和江希明原本因為二殿下出來都緊張的繃緊了神經,可此刻兩人都蒙了。
阿香跟二殿下是怎么回事?
阿香之前只說在京城的時候聽過二殿下的名聲,沒說兩人認識啊。
可現在兩人的樣子,何止是認識而已,簡直像是相熟之人久別重逢一般。
不止是他們,其他人都有點懵。
就在大家都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就見劉凌香深吸口氣,緩緩的朝著二殿下走過去。本以為她會規矩的行個禮什么的,卻見她像是看猴戲似的圍著二殿下打量了一圈:“我勒個乖乖,二殿下是吧?您這是上三舅娘說的泰國做了個小手術嗎?您這穿的都是什
么呀?頭上還戴朵花兒,你一大男人不嫌磕磣?”
誰來告訴她,那個一身粉衣,頭上還戴著了一朵大紅花的死娘炮是誰?!她的二表弟小虎子那么陽剛一孩子,絕對不可能做這樣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