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起身,吩咐道:“備車,我要去歸云閣。”
能在歸云閣中用膳之人都是些達官顯貴,所以當秦雨薇一出現立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秦雨薇竟將喝得爛醉的楚越四皇子拓拔承舒親自扶上了自己的馬車中。
接連多天,眾人都看到相同的一幕發生。
之后,京都之中便有人目睹榮王府二小姐與楚越四皇子全不避嫌的共游京都,還有人曾親在城郊看到秦小姐親密的依在四皇子懷中共游船,而秦小姐引人遐想的衣衫凌亂且面紅耳赤。
這些傳言不脛而走,就連在宮中的老皇帝都被驚動了。
被召進宮中秦雨薇自然知皇帝是因何故急召她入宮,當然關于那個傳聞她自然也是有所聞的,她剛想弄清楚這一切之時卻已是身在宮中。
“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知你與拓拔承舒的傳聞已是鬧得滿城風雨?”
老皇帝怒聲道:“難不成你喜歡之人是楚越那粗魯之人?”
“不是的!”秦雨薇亦是困惑的道:“皇上伯父,侄女這些日子全都是與御王在一起,卻不知為何會傳出與楚越四皇子在一起如此荒唐的傳言。”
聞此言,老皇帝蹙眉問道:“你是說那個與你共游京都之人是上官煜澈?”
秦雨薇如實的點點頭:“正是!”
老皇帝依然有所懷疑,問道:“你確定?”
“非常確定!”秦雨薇知他心中的疑惑,所以非常肯定的道:“即便是再天衣無縫的易容之術在我面前不過就是小把戲而已,是絕不可瞞得過我的眼睛的,而且侄女也確認過,那人的確是御王無疑。”
更何況,一個人的面容易改,但氣質修養想要改變談何容易?她敢以性命確定,近來與自己在一起之人是如假包換的上官御澈。
正因為是上官御澈,她才會在他因為悲傷而酗酒之時照顧他,才會邀他一起出游散心。
老皇帝精明的雙眼微瞇起,不解的喃喃道:“既如此,為何會有如此傳言?”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還是說上官御澈從中做了手腳?
可即便上官煜澈做了手腳,他又是如何瞞過世人眼睛的?
老皇帝定定的看著秦雨薇,不知在想什么,過了許久后才無奈的開口道:“今日一早,拓拔承舒進宮請朕賜婚。”
賜婚?他要與誰成婚?
看著皇帝嚴肅凝重的表情,秦雨薇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拓拔承舒請賜婚的之人便是你。”
心中不好的預感得到證實,秦雨薇心中雖然震驚,但卻依然維持著冷靜:“為何是我?”
她連拓拔承舒長什么樣都不知道,從來未曾有過交集,他為何要求賜婚于她?
老皇帝沉聲道:“因為他說在經這這段日子與你的相處之后,早已與你兩情相悅。”
聞此言,就連秦雨薇都為之色變,驚呼道:“什么?與我兩情相悅?”
老皇帝面色陰沉的道:“雖然朕相信你,但就連拓拔承舒都承認近日與你一起出游之人是他,甚至還公然跑來跟朕要人,你要朕如何是好?”
若非他以緩兵之計將拓拔承舒先安撫下來的話,只怕此時榮王府二小姐要嫁入楚越皇室的消息已經滿天飛了。
此時的秦雨薇前所未有的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力,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難道這些日子與她在一起的真的是易容成上官煜澈之人?
不對,若真是易容之人,為何她看到的是上官煜澈,而別的人看到的卻是楚越四皇子?
更為甚者,為何連拓拔承舒都會說與她同游之人是他?
就算一切是上官煜澈設的陷阱,但拓拔承舒完全不可能配合他,畢竟御王府與楚越之間的仇恨是人盡皆知的。
同樣的,這也是老皇帝心底的疑惑。
可是這其中究竟有什么樣的關聯?他們卻是百思而不得其解。
而此時在回驛館途中的馬車上,拓拔承舒卻是一臉的得意。雖然此次前來京都一事無成,但能娶回榮王府千金,而且還是受人矚目的蜀山天下女圣尊慧如師太的高徒,日后他登上皇位,楚越能有一位如此身份的皇后,那也是一件極為榮耀之事。
昨夜突然一個未曾見過的男子夜闖驛館,沒來由的講起近來京都之中那個與他相關的傳聞,第一個細節都講得極為仔細,離開之時對他道,若是想娶秦雨薇為妃的話,便去向皇上請求賜婚。
雖然他不知對方身份,雖然被人如此利用亦是頗為不爽,但是卻因此而換得秦雨薇,他也就不計較了。
從他第一次見到秦雨薇之時便已鐘情于她,但她卻全然不將他放在眼里,如今能得此機會,他又豈會放會?
他不知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但卻知定然是沖著榮王府,或者說是沖著秦雨薇而來。
不過不要緊,他只要能得到秦雨薇,這其中有何種目的完全與他楚越無關!
御王府后院中,一頭華發面色慘白的江子鶴極為不滿的閉著眼道:“以后沒我什么事了吧?”
上官煜澈淡淡的道:“此事全賴你相助。”
江子鶴依舊不滿的道:“以后這種無聊之事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上官煜澈淡淡的笑著道:“你不是也想找出殺你全家之人嗎?”
聞此言,原本情神冷漠的江子鶴渾身一震,只有那雙黯淡的雙眼突然放出讓人驚心動魄的亮光。
“你……你這是何意?”
上官煜澈依然一副淡然的樣子:“榮王府中有人與你一樣習得幻術。”
在江子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之時,上官煜澈繼續道:“雖然那人不如你只是習得皮毛。”
江子鶴顫聲道:“榮王府竟然與逍遙宮有關聯?!”
百年前,那個曾經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又一夜之間從江湖中被抹去痕跡的逍遙宮,除了他之外竟然還有與之相關之人重現于世!
江子鶴眼前突然現出一片刺目的血紅,父母及整個府中之人盡數被殺戮的場景又一次清楚的浮現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