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一切也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這個黃樹良由於精於算計,諸多年來,在山門裡的名聲並不好,遠的不說,就是那一次靈閣尋寶,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典型的一條黃鼠狼,奈何人家輩分高,而且宗內(nèi)長輩也很看好他在商道上的本事,所以只要他不是太過分的話,一般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畢竟,一個人就是再壞,他也有某一方面的優(yōu)勢,這個黃樹良就是一個奸商,一個宗門需要的奸商。
於是,聞聽天風提起這件事,邢羽心頭一喜,甚至靈識進入到指環(huán)裡,當初搶來的那枚玉牌還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玉牌的上面是一個柳字,合歡派的家族一脈都是柳姓,難道說?
想到這裡,邢羽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他看了看一臉愁容的天風,而後嘴角抿了抿,露出深藏不露的笑意,說道:“呵呵,師兄啊,說起那個黃樹良,早在很久以前便不在人世了。”
雖然跟邢羽在一起,天風已經(jīng)喜歡了驚訝,可是這邢羽一說話居然都是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而且他知道,邢羽是不會說謊的。
轉(zhuǎn)頭緊皺劍眉,天風滿臉疑惑的看著邢羽,問道:“師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哈,那老東西,早就成了我的劍下亡魂了。”
“你?真的?”
天風難以相信的打量著邢羽,那雙眼神使得他不得不相信,即便有些疑惑,在看到此時邢羽手中那枚乳白色的玉牌時,也煙消雲(yún)散了。
“這,這是?”天風凝視著邢羽手中的玉牌,驚問道。
“這個麼,是我當時殺了黃樹良之後,在他的空間袋內(nèi)找到的,當時我也不瞭解這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用,可是方纔師兄提起,我估計,這枚玉牌恐怕應該和鑾閣有些關係吧。”邢羽掂了掂手中玉牌,語氣舒緩的說道。
視線在邢羽和玉牌之間來回移動了幾次,天風神色嚴肅的從邢羽的手中接過了玉牌,他仔細的看了看,幾息之後,面色旋即一喜,擡起頭盯著邢羽的雙眼說道:“哈哈哈,師弟啊師弟,你小子可真讓然琢磨不透了,如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正是掌管鑾閣的憑證,而且我發(fā)現(xiàn),這裡面的靈魂印記雖然正在暗淡,但卻還有,那也就證明,現(xiàn)在鑾閣租用的時間還沒有到,不過恐怕也沒有幾天了。”
正如天風所想,這玉牌就是租用鑾閣的憑證,是由萬獸山莊與合歡派,負責掌管青鸞城高手統(tǒng)一發(fā)放的,在有人租用的時候,高手便會用自己強悍的靈識之力,在玉牌裡面留下印記,這是一種獨特的手法,通常情況是沒有人改變的了的,就是改變了,施爲者也能發(fā)現(xiàn)端倪。
然而,這裡面的靈魂印記有強有弱,這要根據(jù)租用時間的不同而定,換言之,當其中的靈識之力完全消失的時候,玉牌也就失去了作用,也就證明,租用的店鋪期限已到,如果付不上租金,店鋪的使用權(quán)便被消除。
邢羽雖然知道或許是,可是被天風這樣肯定了一下也是心中歡喜,如此說來,這鑾閣豈不是自己的了?只要及時趕到青鸞城,然後交上靈石,那麼自己也算是有了落腳之地,這就是好的開始,至於以後該怎樣經(jīng)營,那是後話,起碼這個開局就是好的。
不僅是邢羽,就是天風李彪等人也很開心,算是看到了曙光吧,否則,這天地雖大,雖然處處可以爲家,可是大家都感覺真有種喪家之犬的感覺,這樣的瓢潑畢竟不是長遠之計。
於是,邢羽知道時間緊迫,便和衆(zhòng)人加快了行進速度,由於有天風的指引,路途中也不會繞遠,所以,大家徑直趕往青鸞城。
青鸞城,古有言曰,天地蒼茫,混沌初開,東顯綵鳳,西有青鸞,鸞鳳齊鳴,纏鬥得天昏地暗,爲爭飛禽之祖,後使得大地悲鳴,寰宇震撼,方圓數(shù)十里山川盡毀,江河倒流,日月無光,連綿蒼山終成平地,繼而一聲高亢龍吟響起,綵鳳東去,留青鸞傲立天地之間。
最後,那青鸞一飛沖天,直上九玄雲(yún)頂,萬靈只見神雷炸響,整整持續(xù)三日之久,待到雲(yún)舒雷止,萬里霞光普照大地,而青鸞也消失在蒼穹之間。
青鸞城也由此得名。
邢羽少不經(jīng)事的時候,這種類似的傳說他聽的不少,可是隨著他對這個世界越來越深的瞭解,那些傳說已經(jīng)不再那樣荒謬,甚至,邢羽此時,望著遠遠的一座大城,真的好像看到一直碩大的青鸞,仰首望蒼穹,一聲悲鳴使得萬靈匍匐。
此時,在一座不算很高的山峰頂點,衆(zhòng)人停下了腳步,藉著峰巒高度,方圓遠眺,每個人的臉上都顯出了震驚的神色。
只因,目的地青鸞城已經(jīng)就在眼前。
放眼一看,前面是一片平原地帶,憑著他們敏銳的視力,只能看到平原與天際相連的地方,纔會出現(xiàn)連綿起伏的山巒,而在這一片平原的最中央,赫然竟是一座古城。
由於距離還比較遠,他們也不能準確的說出城有多大,可是,即便衆(zhòng)人現(xiàn)在是在峰頂俯視,卻也不禁駭然,這樣的一座大城,長寬恐怕起都有了十餘里地的樣子。
不僅如此,一些河流如錦帶般縱橫交錯著,就好像是鑲嵌在一片翠綠上一些,又好似將青鸞城護在中央,那潺潺流動的河水,和天空的湛藍交相輝映,一時間也不知是誰得了誰的光彩,纔會讓這種藍,藍的那般深邃。
“到了,好一座大城。”天風望著遠處的青鸞城,頗有感觸的說道。
邢羽也是微微蹙起雙眉,看著如此恢宏的一番景象,不禁心中有些豪氣升騰。
“真,真是太,太大了。”
“師妹,你快看,我們在宗門修行,真是有些井底之蛙了。”
慕容秋霜也點了點頭,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衆(zhòng)人,再看向青鸞城的時候,眼裡卻又多了些許的愁容。
邢羽下意識的發(fā)現(xiàn)了慕容秋霜的異常,一路上他也發(fā)現(xiàn),慕容秋霜視乎真的變了,當初的她,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彷彿世界上除了她沒有別人了,可是在此刻,他從慕容秋霜的眼中看到了些許彷徨的神色。
“呃……,你,你怎麼了?”邢羽想要開口詢問一下,忽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不知道如何稱呼慕容秋霜,這才尷尬了一下,索性直接說道。
慕容秋霜看了看邢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回道:“以後你願意的話,就叫我秋霜吧。”
邢羽皺了皺眉,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這一切看在邢嵐的眼中卻是有些彆扭,邢嵐也說不出自己的心爲何會在那一刻有些刺痛,她就是再不明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兄妹之間是不可能……,所以,她也沒有非要往那方面想,在她的心裡只奢求能和邢羽永世不離便好了,按理說,這就不會介意別人和邢羽有些曖昧,可是很多時候,心裡的感覺並不是人們能夠左右的。
或許,是邢嵐擔心哥哥一旦有了心上人,那麼自己的地位便會降低了吧,或許吧,也許只是或許……。
“哎,沒有什麼,我只是有些感嘆這天地真是神奇,我們就好像是滄海一粟般的渺小,你們看那座大城,裡面都是修士,憑我們這樣的實力,在那茫茫人海中又算的上什麼呢?而且,裡面還有我們的仇人,我們真的能站住腳跟麼?”慕容秋霜一臉茫然,看著青鸞城悠悠嘆道。
她的一番話,不禁也將衆(zhòng)人的心情帶動的有些惘然,就連邢羽都承認,慕容秋霜說的對,在這茫茫神道之下,自己算是什麼呢?
現(xiàn)在,想要在這樣一座大城中混出名堂,是不是自己的一腔熱血?自己真的能最後站在那城中青鸞神像的頭頂,簡直蒼天,俯視蒼生嗎?
天風、李彪的臉色也在慕容秋霜說完這些之後,顯得有些迷茫了,這未來的路,真的會風調(diào)雨順麼?
然而,就在此時,邢羽忽然間感覺從他的丹田之內(nèi),從他的周身細胞中都在向外分泌著一種感覺,這感覺刺激著他的每一處神經(jīng),使得渾身都處於一種激憤的狀態(tài),最終,那些匯聚到一起的感覺全部充斥到了他的大腦之中。
這種感覺,就是邢羽血脈裡潛藏的傲氣。
“放心吧,我邢羽,總有一天,必然會成爲傲世蒼生,劍破蒼穹。”
衆(zhòng)人在邢羽甚至還沒有說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異常,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種很狂傲的氣息將之籠罩,使得每個人心底裡都有些被壓制的感覺。
這一看,此時的邢羽,周身似有神秘的紫光籠罩,那一張臉上,閃現(xiàn)著令人無法懷疑的堅定。
最終,在邢羽一字一句的說完這句話後,衆(zhòng)人竟然是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沒有人說的清是因爲什麼,他們居然只能相信邢羽,那種感覺,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