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你可以休息了。”廚房裡靜靜,大廳裡也是靜靜,就在左予佳琢磨著想要弄點吃的的時候,畢管家彷彿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一句話讓她更餓了。
不是說包吃包住月薪一萬嗎?
可她下午就過來了,爲什麼到現在爲止除了水半點吃的都沒有?
左予佳抿了抿脣,是時候問問綠苑都是什麼時間點開飯了,不然,她再不吃東西明早絕對沒辦法做事了,“畢管家,你們平時都是……”
“我們平時都是十一點左右就寢。”畢管家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過點了,你快去休息吧。”
“畢管家,那晚上有沒有宵……”
左予佳的宵夜的‘夜’字還沒出口,畢管家就道:“爵少吃過了就不需要了。”
“那……那主人呢?”壯著膽子,左予佳問起了林冬,若不是想起溫潤的林冬,她看到燕希爵的時候早就想逃了。
“冬子出差,過兩天就回綠苑了,左小姐找冬子有事?”畢管家略略沉吟了一下,然後回想才掛斷的手機裡爵少的吩咐,直接這樣回道。
“哦,沒……沒事。”她只是餓,這似乎也並不算是什麼大事,況且,她就不信明天早上綠苑的人不用吃早飯。
只要傭人用餐的時候她闖進去,自然就有吃的了。
“那好,我送你回去吧。”
“畢管家,什麼時候帶我參觀一下綠苑呢?”這可是冬子昨天離開時說的,可到現在,她都沒有如願以償。
“明天上午爵少離開後。”
“哦哦,好的。”算來現在這個時間點絕對不適合參觀綠苑,畢竟是夜晚,就算是處處有燈光也沒有白天的時候看得舒服。
出了主樓沿著石子小路回到小木屋,推開門,一室的清清靜靜,她喜歡這樣靜謐的一隅,可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爲什麼別人都住在前面的小樓裡,獨她一個人住在小木屋呢,“畢管家,是不是新人來了都要住小木屋?”
“也不是。”畢管家斟酌了一下,這樣回答左予佳,他也不明白爵少爲什麼要安排左予佳住進這座小木屋,小木屋已經空置了幾年了,除了爵少本人和她,綠苑的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入小木屋的。
左予佳拆解著這句回答,那就是新人來了有的要住小木屋,有的不必住吧。
她不是不喜歡小木屋,而是覺得這樣子與其它人之間就有了距離,就有一種被孤立的感覺,至少,她此刻餓了都沒辦法找個人問問綠苑的下人都是什麼時候用餐的。
好餓呀。
畢管家走了,左予佳倒了一大杯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個乾淨,可,還是餓,肚子裡吐嚕嚕叫得更歡脫了。
凌晨一點,餓的翻來覆去的左予佳終於睡著了。
夢裡,全都是吃的,可樂雞翅烤全羊,青蒸鱸魚螃蟹,燕窩魚翅,還有一籃子才摘的櫻桃……
左予佳是流著口水睡醒的,睜開眼睛望著空蕩蕩的小木屋,再回想著夢裡的一切,這才發現夢想很豐滿的,可現實卻是骨感的。
鬧鐘還在響,她慢騰騰的坐起,直接關掉鬧鐘,看著好久沒用的手機,想了一想,翻出了手機卡,小心翼翼的插了進去,好久沒有與安叔聯繫了,安叔一定擔心她了。
既然現在與燕希爵又有了交集,她還是告訴安叔好了,其實昨晚從主樓回來她就想打個電話給安叔的,可是時間太晚了。
手機卡插好,開機,很快手機就有了信號。
好多好多的未接電話,差不多全都是安叔的。
她輕輕回撥,安叔仿似正等在那裡一樣,一下子就接了起來,“臭丫頭,你躲在哪裡?手機爲什麼不開機?”
左予佳就知道安叔一定會惱自己的,深吸了一口氣,小小聲的道:“任務失敗了。”
“所以,你不敢面對我了?”
“不是,我是……”
“行了,別找藉口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
“叮鈴……叮鈴……”左予佳纔要開口說出綠苑,小木屋的門鈴就響了,“左小姐,今早你煮早餐,七點鐘爵少準時進餐。”
“來了來了。”左予佳匆匆回了一句就跳下了牀,然後一邊穿衣服一邊對安叔道:“安叔,這會子忙,晚點我給你電話。”說完,顧不得安叔在那邊的追問直接掛斷了。
燕希爵,不過是一個客人罷了,卻象是追命一樣的,不就是早餐嗎,她看在他是冬子朋友的份上這就去做就是了。
要不是她還想要接觸他,她是恨不得他現在就從綠苑裡滾出去,他不是很有錢嗎?
那有必要住在別人家裡嗎?
左予佳快速的洗漱後長髮挽了一個高高的髮髻,明明很顯老的髮型,可是到了她的頭上卻只顯得清新亮麗,活脫的一個小廚娘的範兒。
是的,進廚房最忌諱的就是長頭髮了,若是一不小心掉了一根在食物裡,絕對影響自己的形象的,所以,左予佳才挽了高髻。
出去的時候,畢管家正等在門外,她微微皺眉,本以爲大早上遇到旁的人可以打個招呼說說話,沒想到畢管家居然還等著她,讓她就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綠苑的管家這樣閒嗎?閒的她每一次出入小木屋都給她帶路,怎麼就覺得她這個小廚娘比管家還管家呢。
“畢管家,我自己過去主樓就好了,你忙你的。”
“不忙,一早上就是侍候爵少用早餐,沒別的事可忙了。”
好吧,左予佳垂著小腦袋看著鞋尖走過那一條曲曲彎彎的石子路,園子裡清晰可見幾個傭人朝著她的方向看過來,可她真的不是高冷不理人家不與羣衆打成一片,實在是沒機會,這趕著做早餐呢。
進了主樓的客廳,左予佳再度被視野中的咖啡色所震撼,只是深深淺淺的顏色,卻給人一種尊貴清雅的感覺,不得不說,這裡是舒適的,也是別緻的。
而,最愜意的人卻不是冬子,而是那個來做客的燕希爵,此時還是一件白色的晨褸披在身上,愜意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手中的報紙,陽光酒在他的短髮上,泛著迷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