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已經(jīng)沒有我們什麼事了,我和韓子墨招呼一聲,直接帶著明月離開。
這是我和明月第一次走在一起一言不發(fā),各有心事的走在路上。
直到我們快回到寢室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
我站定,小腹卻突然傳來一股尖銳的疼痛,我立刻嚇得不敢再動彈,緊張的拉著身旁的明月,微微佝僂腰。
滴答!雨滴一樣的感覺落在我頭頂,我的鼻子卻敏感的聞到一股血腥味。
我也咬住脣,整個人都僵住,小腹裡那股疼痛卻越來越強烈。
滴答……滴答……又連著兩滴液體落在我的頭上,血腥味也更加凝重。
我很確定,滴在我頭上的不是水,是血,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明月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一雙眼眸忐忑的看著我:“初夏,你爲什麼不動?”
“我也想!”我臉色難看的盯著明月,可是身體就像是被這血液定住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我轉(zhuǎn)動眼神偷偷的瞄了眼周圍的情況,可是我看到也只是一些圍觀的學生,一絲詭異的地方甚至陰氣重一點的地方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明月也緊張的在四周觀察,漸漸的,我們發(fā)現(xiàn)那些人都在指著我。
我和明月驚覺的看向頭頂,頭頂上正掛著一張用血液寫出來的條幅。
蘇初夏,還我血債!
條幅就像是冬天未被污染的初雪,潔白無瑕,湊成這幾個字的血液雖然很新鮮,但是卻是陰森的暗紅色,順著字體緩緩落下,就像是在哭泣一樣,詭異!又透著一股幽冷。
“是誰?”我緊張的看著四周,害怕的抱住自己的身軀,這種恐懼,是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
那股莫名的感覺,就像是穿透了我的心臟,讓我沒一個毛孔都凍結(jié),冷得我不斷地瑟縮這身體。
我耳邊那些對我指指點點的聲音越來越多,我的大腦一片模糊,是誰?是誰故意要把這些事情都引到我的身上。
我閉著眼,腦袋裡卻始終閃著劉楚浩的臉。
“快看,是韓月。”
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我聽到這個名字立刻驚醒,順著那人的視線看過去。
韓月,也就是劉楚浩那個女朋友,和劉楚浩的性格一樣,是個比較文靜的小女孩。
此時,韓月正站在我們女生寢室的樓頂,腦袋側(cè)過我們這一邊,即使離得這麼遠,我也能感受到韓月眼底的幽怨和冰寒。
她在看著我,這個眼神也是遞給我的。
她知道了,知道劉楚浩是因爲我才死的了?
她的腳向前磨蹭了一步,我的心好像瞬間漏掉了一拍:“明月,不能讓她死。”
我驚呼,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在明月的攙扶下衝出去,我想上樓去救韓月,可是我剛剛一動,她的身體就從樓上越下。
嘭……一道巨響過後,血液四濺,周圍的小女生立刻驚聲尖叫,有的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刻我也希望我能兩眼一翻暈過去,可是韓月就在倒在我的腳下,只有十公分的距離,她的腦漿甚至沾在了我的鞋上。
周圍徹底被血腥味環(huán)繞,我有些傻眼,低頭不知所措的看著韓月,她的嘴還在顫動,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我,那裡面裝著不知從哪裡來的恨,就像要把我拆骨入腹一樣。
“韓月!”
我顫抖的動了動嘴脣,可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兩個人雖然是我們系公認的一對情侶檔,可是卻從未和我有過交集,現(xiàn)在竟然因爲我放出的女鬼一個接連一個喪命。
都說古代人砍頭之後,神經(jīng)還能再活九秒鐘,韓月大概就是如此,她顫抖的嘴脣最終也沒有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眼睛卻在瞪著我的同時渙散了瞳孔,徹底沒有了生病體徵。
“爲什麼!”我小聲呢喃,情緒已經(jīng)完全崩潰,直接俯身跪在地上。
我的大腦混亂成一團,甚至連明月叫我的聲音,韓子墨和那些刑警過來的聲音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韓子墨一臉爲難的把冰冷的手釦環(huán)在我的手腕上。
我微愣,眼睛裡終於有了焦距,擡頭愣愣的看著韓子墨。
“子墨!”我輕聲呢喃,渾身的力氣已經(jīng)被抽光。
韓子墨也愧疚的看著我:“對不起初夏,你必須跟我到警局接受調(diào)查。”
我渾渾噩噩的被帶上警車,我看到明月在警車後面追我,但是我不想說話,我閉緊眼睛,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我聽見那些警察在小聲的議論我惡毒,議論我哭的難看哭的假惺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輕蔑譏諷的這句話傳到我耳中的時候,徹底激怒了我,我也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這麼發(fā)脾氣。
我睜開眼倔強的看著那些人:“身爲警職人員,在沒有查清事實之前妄自下結(jié)論,打擊嫌疑人,在受審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告你們?”
我的聲音幽幽的帶著冰冷,我甚至聽出了一種清瀟的味道,冷淡,傲慢,但是卻嚇得那些人閉嘴,不敢再說什麼。
不管他們怎麼懷疑我是兇手,但是沒有證據(jù)沒有結(jié)案之前,我還是一個守法的學生。
世界徹底的安靜下來,我的腦地裡卻一直閃著劉楚浩和韓月的種種,或許在我的心裡,我就已經(jīng)把自己定位成了殺人兇手。
或許是想讓我冷靜一下,他們沒有提審我,我就安靜坐在牀上,直到明月高懸我才疲憊的倒下。
“蘇初夏!還我血債!”
我剛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古古怪怪的笑聲,還摻著著悲悽婉轉(zhuǎn)的哀鳴。
聲音就像是刺進我耳朵裡一樣,刺激的我直接從牀上坐起來。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背後抵靠在牆上,古古怪怪的聲音卻離我更近。
“蘇初夏,還我血債!”
“蘇初夏……蘇初夏!”
她的聲音好像帶著利刃,直接勾著我的心臟,勾著我的靈魂,我全身都好像帶著被撕扯開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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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瀟。”我小聲開口,語氣裡帶著悲悽的呢喃。
背後一股涼涼的感覺傳來,我立刻落入一個寬實的懷抱。
我欣喜一笑,回頭看著他:“清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