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平淡的話拋下,卻是掀起了一陣的波瀾。“什么?二哥的孩子?是坤王?”尹萱不可思議的問道,對褚皓澤這句話的反應很大。
“嗯,是二哥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我見孩子無辜,便帶回來養,如今已經十二了。”褚皓澤閉上眼睛說著,看不到他眼底的感情色彩。
尹萱微張嘴巴,“十二?那個時候坤王才多大啊。”
“十五。”褚皓澤依舊閉著眼睛,不溫不火的回答著尹萱。
尹萱暗道,這坤王還真是厲害!十五歲就敢在外面做下私生子這種事情來,而如今孩子都十二了。
“坤王知道這件事情嗎?”尹萱問著褚皓澤。
“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他有這個孩子。”褚皓澤將身體挺了挺,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重新臥下。
尹萱咂舌,那個時候褚皓澤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吧,竟然能做出收養別人私生子,并且藏了十二年都沒有沒發現的事情,看來這褚皓澤還真是厲害啊。
回到王府之中,尹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去看一看那守護獸,看看有沒有再長大。
但是在看了之后,便感覺到有些失望,因為她清楚的發現,這守護獸的形狀大小并沒有變化。
于是便叫來冬梅,“冬梅,你今天澆過水了嗎?”
“回王妃娘娘,奴婢澆過了。”冬梅迅速趕過來,對著尹萱福了福身子。
“那么怎么沒變化呢……你用什么澆的?”尹萱思量了一些,又問道。
“回王妃,是清水。”冬梅垂頭,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那塊木頭,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差錯,心臟砰砰砰的跳,有些緊張。
“你別擔心,沒事的,你去將桌上的茶壺給我拿過來。”尹萱指了指桌上的翠玉茶壺。
冬梅很快便將茶壺提了過來,交到尹萱手中。
尹萱接過,又如昨晚一般,用左手給木頭澆了些水。澆完之后,便又感覺到有些不適,但這種不適也只是一晃的,昨日是心跳加快一些,今日便趕緊到頭有些暈。
尹萱感到頭暈之后,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看向那木頭,問向冬梅:“冬梅,你看這木頭變化了嗎?”
冬梅聞聲走過來一瞧,看到木塊大了一些,便如實回答。
尹萱聽了之后,又看向那木頭,發現果然大了一些,“那么我在澆水之前,是不是還是這么大?”
冬梅搖搖頭。
尹萱這才長吁一口氣。剛剛在澆水的時候,感覺到頭暈,隨后又想到可能是因為中毒而導致視覺減弱,所以沒有看出來木塊的變化,但是在得到冬梅的肯定之后,便安心了。
又對著守護獸研究了一會兒,發現再沒變化的時候,便直接讓冬梅和青菊在外面搬了臥椅,躺在上面曬太陽。
太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一時間感覺到非常舒服,不知不覺的竟然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變換了一個方向,尹萱看向旁邊守著自己的青菊,輕聲問道:“什么時辰了?”
“回王妃娘娘,未時了。”青菊乖巧的回答,聲音很輕。
尹萱舒了一個懶腰,緩緩站起來,突然想到褚皓澤早上對自己說的話,便帶著青菊走向書房。
到了書房之后,便看見孺書正在書房門口,鋪了一張小板凳坐著。
尹萱想到孺書是一個被遺棄的私生子,便忍不住升起一些愛憐,輕輕走過去,俯身看著他:“孺書?”
孺書立即抬頭,用一汪水靈靈的眼睛看著尹萱。
尹萱想要探索著一汪清水下的秘密,也盯著他看。
過了小一會兒,孺書反應過來,立馬向尹萱行禮:“參見王妃娘娘。”
“起來吧。”尹萱想要扶起他來,卻被他躲了過去。
“不知王妃娘娘此行為何?”孺書乖巧的垂頭問著尹萱,白白嫩嫩的一張臉,清秀可人。
仔細一瞧,發現和褚皓澤和褚皓坤還真的有些相似。
“本王妃是代替王爺來教你識字的。”尹萱向孺書表明來意。
孺書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但是尹萱好像在那一瞬間看到了孺書臉上有一抹失望的神色,但是卻沒說明。
“好了,在哪里進行?你帶路吧。”尹萱對著孺書說道,本能的向書房內看去。
“不要在書房……不對,孺書不想識字。”孺書唯唯諾諾的說,倆只手的食指攪來攪去,很是惹人疼惜。
旁邊的青菊偷偷打量著孺書,心中升起一股想要去捏一下他臉的想法。
“為什么不想識字?”尹萱一聽這話,立馬有些不高興了,一個小孩子,怎么可以不識字呢?而且還是男丁。
“因為……孺書不想學。”孺書想要說什么,但是又欲言又止,立馬轉換了一個口吻。
尹萱察覺到他像是有什么秘密,便佯裝盛怒,皺著眉頭板著臉看他:“你一個男孩子,不讀書識字怎么可以?而且你若是不讀書,不識字,你還能做什么呢?”
“誰說男子只能讀書識字了?學功夫保家衛國不是也可以的嗎?”孺書突然挺直了腰板,反駁尹萱的說法。
尹萱聽到之后,微微呆滯了一下,但又立馬看向他:“胡說!你還小!”
“不小!”孺書聽到尹萱這樣說自己,立馬將自己的不滿表達出來。
尹萱嘴角抽了抽,“那么你是決意不識字了?”
孺書不說話,板著臉,其中的意思顯而易見。
“那好,如此我便教你武功。”尹萱看著孺書稚嫩的臉,雖然稚嫩,但是卻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在書房這里當差,雖然差事輕松,但是怎么說也算是一個下人,但是就是因為身上的這股氣質,如果是單看,卻是怎么也不能將他和嚇人這個詞眼聯系起來的。
“真的嗎?”孺書的眼睛突然變得亮晶晶的,充滿了希翼。
“嗯。”尹萱點點頭,看著他眼中的希翼,心中也是思緒萬千。
“但是你要答應我,我教給你的功夫,你不能輕易顯現給別人看,知道了嗎?”尹萱問著孺書,站直了身子。
孺書立馬爽快的點頭,然后看著尹萱,一臉的感激,“真是謝謝王妃娘娘!”
語氣中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嬌氣和喜悅。
尹萱看著這個十二歲的少年,臉上洋溢著微笑,“走吧,我們去湖邊學。”
尹萱并不是什么圣母心腸,她不過是覺得,一個小小年紀的孩子,就要飽受如此風霜,實在是不盡人意,而且既然褚皓澤將他收養下來,那么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和緣由。
而且自己也喜歡這個孩子,正好滿足自己時不時發作的“母性”。
“扎馬步的時候,身子一定要穩,而且時間要長。你骨骼雖然好,但是卻沒有一點的武功底子,所以只能從扎馬步開始,你每日扎倆個時辰的馬步,然后打坐調息一個時辰,過一段時日我便會教你一些簡單的招式,你自己練著就好。”尹萱對著正在默默咬牙堅持的孺書說道。
孺書扎馬步已經有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了,雖然是第一次,但是這孩子卻有一種不與尋常人一樣的耐力和毅力,這讓尹萱很是欣慰,而且能夠將孺書教好,也算是自己值得自豪和驕傲的一件事情了。
尹萱用左手握著一截枯枝,時不時的敲打著孺書的小腿,讓他將腿繃直。
“一定要穩,不可松懈!剛開始是苦些累些,但是如果不這樣,是不會有大成就的!”尹萱教訓著孺書。
而孺書卻是咬了咬牙說道:“王妃愿意耗費精力教孺書,孺書已經很開心了,得了王妃的指導,孺書一定會多加練習的,而且孺書不怕苦,也不怕累!就怕會成為拖累王爺和王妃的包袱。”
尹萱聽到孺書的這番話,只覺得眼前像是有什么東西晃了一下,再次看向孺書,感覺到很是不可思議,她想不到,這孺書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想要變得更加強壯,來保護褚皓澤和自己,而不愿成為拖后腿的人。
小小年紀,不愿讀書,竟然是這個原因。
孺書這番話對尹萱的成效實在是大,尹萱開始更加努力的教孺書了,而孺書也是不負尹萱的希望,有事沒事便在書房里面鋪了紙,研了墨自己練字識字,而這也只是因為尹萱的一句“不識字,就讀不懂書,不讀書,便沒有更寬的眼界。”。
尹萱也發現,只要是冬梅或者是青菊給守護獸澆水,那守護獸便沒有變化,但是只要自己教,便會長大,而已經很幾天過去了,這守護獸所變幻的木頭上面竟然已經開始泛粉。
起先尹萱是怎么也想不到這為什么會泛粉,而只是因為青菊的一句玩笑話,便明白了,青菊說:“這木頭開始泛粉了,是不是要變小貓小狗了?”
青菊的玩笑話,并沒有引起冬梅的猜想,而是讓尹萱頓悟,這開始泛粉,或許是守護獸能夠重新獲有生機的趨向,這是好事。
雖然那木頭在一天天變化著,但是尹萱也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日一日開始不舒服起來。
一日,又在風自清那里敷藥。
尹萱的臉好像比以前更加蒼白了一些,風自清便順帶幫他把了把脈,發現她的脈相開始變得微弱起來,不禁問道:“萱兒,你這幾日可是做劇烈運動了?”
尹萱一聽,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呆愣了一會兒才回道:“沒有啊。”
“脈相有些微弱,莫非是有喜了?”風自清看向褚皓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