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真的很深了,就連風也開始大了起來。皇甫峻皺皺眉站起身向她走去,如果不跟她出來這一趟,還真的不知道原來生活中的她這么讓人不放心。
聽到他漸近的腳步聲,又被山風吹涼了發熱的頭腦,歐陽冉終于意識到自己正在入??!
入浴噯!沒穿衣服的!
雖然月色暗得應該看不到什么,但這情形想想也夠曖昧撩人的了!這就是自己一直怕他怕得要躲的原因,且不說他時時招惹的目的何在,總之自己的年紀大了,玩不起這種高中生的游戲,要她相信他的真心是不可能的,身份、年齡……這些都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她在抗拒他種種糾纏的同時,還必須小心不要遺失自己的一顆心,那會陷自己于多么不堪的境地。
心中在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最后都匯集成目前唯一該在意的問題:他在靠近!
“你別再動!我想大家都來看我洗澡和被你一個人看也沒什么差別,而我寧愿選擇前者?!彼谠捨惨舫隹谥H用力咬住舌尖,白癡,這說的什么話?聽起來不是更曖昧?
唉!難道自己離開那三尺講臺,就把為人師的莊重全拋開了,也不知是誰的悲哀。
倒是成功的讓他止了步,須臾,”噠”的一聲輕響,火光照亮了他的臉,那般與年齡不符的沉著自信。
她下意識的又向水中沉去,嗆著聲音道:”如果我明天因為發燒而中途退營下山,你就等著數給我六百元的報名費吧!”
皺起眉將香煙燃著,他瞇起了眼,原來她還知道會感冒發燒,”為了替我省六百元,還舍不得上來?或者你根本就是故意要訛我?”
訛他?笑話,她訛他什么?財還是色?更或是他的**難馴?
冷不防一個噴嚏襲上來,夜風真的涼了,這人還不識趣的賴著不走,難道想這么耗一晚上?太恐怖了!
“如果你堅持不走,能不能麻煩你把衣服遞給我,皇甫同學!”她讓步了,再泡下去連牙根都打顫了。
沉默代表他也同意這個提議,于是就著拿煙的那只手將衣服遞了過去。
滿懷戒心的向那小小的紅光伸出手去,觸到溫暖的布料,接過來展開,立刻發出驚異的聲音:”這不是我的衣服!”
“抱歉你只有這一個選擇,你的衣服全濕了?!?
“不可能,我把它們和應急燈一起放在右邊的石頭上了,不會……”倏地住口,白癡!燈若是落在他手上,自己豈不是更加處境堪憂?
“是嘛——”他故意拖長聲音嚇她,要她乖乖穿上他的衣服只能用威脅的手段,而他,就是要她穿他的衣服!
“你——休想去拿,我不要我的衣服了——”她邊說邊手忙腳亂的套上他遞過來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上岸來。
赤腳走在岸邊的碎石上,想站穩簡直太難了,她不出聲的向遠離他的方向移動,咬牙忍住碎石刺腳的疼痛。
一腳踩上一片滑潤的圓石,正欣喜這舒服的感覺,卻沒想這石頭竟是活動的,被她的重量一壓便向一邊歪去。
“啊——”她不想慘叫得這么丟人,更不想再跌回水里去,但看來幸運之神并不眷顧她!
“??!”這聲慘叫更恐怖,原因卻是她并沒有跌回水里去,而是跌進了一具溫硬堅實的懷抱。
這人簡直神出鬼沒,自己明明正在遠離他,怎么還是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身邊?連在暗夜中遠離人群的山林里都逃不開,還奢望能保有自己的心到幾時?
唉……
聽到她的嘆息聲,皇甫峻只是擁著她,將手臂環住她的肩頭,用胸膛吸納著她溫軟香暖的氣息。
實際上他更想要做的是用力抱她,以霸道的吻來向她宣告自己的所有權,但——慢慢來吧,不想這么快就嚇到她,他怕她會逃得比誰都快!
深深的吸了口氣,想記住這難得親密的氣息,而后就若無其事的將她扶正,打開手中她的應急燈,”穿上鞋?!彼唵蔚拿?。
耶?
燈在他手里?那么說他早就拿到燈了?這樣看來他的品行還不算很壞,起碼他沒乘機偷看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