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黃新明激動道。
我點頭。
接下來黃新明對我的態度好了很多,各種套近乎,也和我說起了過去的事情。
比喻以前一開始就覺得我這個人不普通,後來因爲他的工作內容不同所以才和疏遠了,不然的話現在我們倆人還是好兄弟什麼的。
實話說,他說這些話讓我起疙瘩了。
人可以無恥,但是無恥到這種地步,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表面上依舊保持微笑,內心已經開始聽不下去了,又不好直接把眼前的宴會鬧得不愉快。
還好這樣時候服務員進來了,端著一瓶紅酒,身後還跟著幾個端菜的人。
“上菜了,先吃吧,我都餓死了。”我開口道,純碎是爲了轉開話題而已。
黃新明以爲我真餓了,當下積極起來,給我搞好筷子什麼的,又讓服務員開了紅酒,給我滿上。
“魏坤,我們太久沒這樣坐一起吃飯了,所以這次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呀。一千元的紅酒,價值不菲吧?”他道。
我說了聲謝謝,端起紅酒敬了他一杯。
因爲是紅酒,不醉人,所以張琴也滿上了,在我敬酒的時候她也端起紅酒,我們三人乾杯。
接下來是吃飯,偶爾點評這個菜怎麼樣,那個菜好吃之類的話,然後又聊了點這些日子彼此的事情。
總體來說,這頓飯吃的很溫馨,也吃的開心。
“對了,魏坤,你還說你跟田不果的關係呢。”飯菜收拾的差不多了,張琴和黃新明臉也紅,他開口了。
“也沒什麼,就是認識,所以讓他幫忙他也願意。”我含糊說道。
“關係肯定不一般吧?不然他怎麼會聽你的話呢?幫張琴升職,也願意給其他護士換福利?”他小聲問我。
他這模樣讓我有些適應不來,但是後來我還是適應過來了。
這傢伙,是想讓我搭線……
這是一種手段,利用別人搭線,從而給自己建立人脈,最後自然是踹開那個搭線的人,自己穩坐人脈。
說白了,就是利用我,想和田不果混一起。
“有什麼不一般的,就這樣吧。”我明白過來了,但還是回答他的話。
他想和田不果混,那就讓他混吧。就看他有沒本事了。
“什麼時候邀他出來吃一頓?我請客。”他又道。
“你請客?”我重複道。
黃新明有些驚慌起來,忙改口:“我的意思如果他讓我升職加薪水,你說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
我呵呵笑了,說可以。
黃新明聽到這裡更是興奮起來,追問是不是真的,又開始選時間什麼的。
當一切說完,約好時間,黃新明終於老實了,沒話說了。
而我,也終於耳朵清靜,心道下次死都不和他吃飯,太能說了,而且還一直耍心計。
和這樣的人相處實在是累,非常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張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趴在桌子上,很安靜。
也許是喝了紅酒的緣故,所以她才累了。
再說這頓飯吃的也有些久,累了,困了也正常。
“黃新明,你帶張琴先回去吧。”我對著黃新明道。
只可惜,黃新明也睡著了。
這倒是讓我有些無奈起來,這倆人是喝不得酒嗎?怎麼說睡就睡了?
我看了看那瓶紅酒,確信沒人放什麼藥之類的,因爲我沒有半點睏意。
好吧,現在的情況不怎麼好了。他們兩人睡著了,我又不好叫醒他們,所以現在我得守著他們。
這種守護是很無聊的,尤其是現在的時間只是中午,這表示他們睡一個小時我就要守一個小時,睡到晚上我就要睡到晚上。
我起身,看著他們倆人最後決定出去抽幾根菸。
這些天沒抽菸了,之前和田不果抽上,現在居然又上癮了。
這讓我內心暗道仵作悠著點,別把我的身體吸幾下吸沒了。
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停下腳步,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那個小人。
手舞足蹈的模樣,爐子,十多根燃燒完的香,還有跌落在周圍的香灰……
我看著他,向它走去。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對這個東西感興趣的,就是感覺奇怪,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我。
“砰砰。”
有人敲門了,估計是服務員,因爲只有服務員進來纔會先敲門,在得到允許後纔敢進門。
我開門了,是之前端酒的服務員。
“怎麼了?”我道。
他先是望裡面看了看,然後才怯怯道:“老闆,不好意思,我要上香,能不能讓我進去?”
上香?
我扭頭看之前那個小人,心道上香自然是給它上了。
“爲什麼要上香?”我道。
服務員指了指那個小人:“那是我們老闆請來的小神,保佑酒店生意興隆的,他規定我們每天這個時候都要來上一次香。”
我皺眉,讓開身子讓他進去,依靠著牆壁看他上香。
他上香了,需要跪拜在地,而不是鞠躬。
我就更不解了,不過是個沒名分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上香還要施這麼大的禮?
服務員對這個似乎並不在意,跪拜後把香插好,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纔看向我,笑了笑。
“等等。”我攔住要出門的他。
“老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他問我。
我問他爲什麼要跪拜在地。
“我們家老闆說的,不跪拜的話被發現要罰款的。”他小聲道。
我見他並沒有厭惡的模樣,心想估計是工資開高了。
“有工資加?”我問。
“什麼?”他疑惑看著我。
我指了指剛剛跪拜的事。
他笑了,摸了摸腦袋點頭:“跪拜的人都有,一個月多三百元。”
“三百就跪了?你知道人是不能隨便跪拜的,跪天跪地跪父母。”我道。
他依舊尷尬的笑了笑。
看著他那模樣,我知道我錯怪他了。
他也是爲了生活所以跪拜的,不然誰會跪?爲了錢,什麼尊嚴什麼的都是假的。
“沒事了,你走吧。”看著他尷尬的模樣,我道。
他如蒙大赦,對我點頭後低頭猛走,很害怕我的樣子。
其實他是怕我追問跪拜的事情而已。
我苦笑,心道我真是多管閒事,這些東西我有什麼資格過問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多少人爲了能吃飯全家一起勞作,小孩放學回來還要幫忙做家務……
小時候我也是這樣過來,這是生活的本質。
等等。
我皺眉,重新擡頭看向服務員。
不知道爲什麼,剛剛我總感覺服務員身上有什麼怪異的事情。
我也說不上爲什麼,就好像一個人在我身邊走過,似乎發現了他身上有什麼吸引我的東西,至於是爲什麼,自己也想不起來。
彷彿是一瞥眼的事情,所以並沒有細心察覺到。
回頭看了眼還在睡的張琴和黃新明,我關了門,跟在服務員身後。
我想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察覺到的又是什麼。
若是平時,即便我感受到了我也不會去深究。但是房間內的小人始終讓我不安心,而服務員又是供奉它的人。
雖然說那東西是酒店老闆搞的,但是每天上香的人是服務員,跪拜的人也是服務員,所以這也等同是他在供奉著那小人。
我曾經聽爺爺說過一些神話故事,說的是人供奉的時候不單單供奉的是誠意,也包括靈魂和生命。
這就要看供奉的對象是什麼了。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因果從來都是並存的。
“下班了嗎?”服務員停下來了,和另一個同事聊天。
“對呀,今天上早班,等下就交接班了。”服務員道。
說完兩人又聊了幾句,這個時候我也已經來了,那個人見我一副要找服務員的模樣於是就離開了。
“怎麼了?”服務員問我。
他臉上依舊掛著怯意,害怕我。
“不用怕,我就是好奇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我先說道。
他木訥點點頭,顯然還是害怕我。
“你最近有感覺到不舒服什麼的嗎?”我道。
他搖頭。
“有沒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我又道。
他還是搖搖頭。
“身邊有朋友出事了嗎?”我皺眉了,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還是問道。
他還是搖頭。
我抿嘴,心道自己是真的擔憂過頭了。
人家不是好好的嗎?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嘛。
“沒事了,不好意思哈。”最後我對他尷尬笑道。
“沒事,那我走了。”他衝我點頭,接著轉身。
我內心依舊不安穩,可偏偏找不出讓我不安心的原因,所以我內心告訴自己不要亂想,明明什麼事情都沒有嘛,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我也轉身向房間走去,走兩步,回頭去看服務員。
下意識的,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轉頭,可是這一轉頭,我雙目瞬間睜大,呼吸紊亂起來。
影子!
服務員背後居然沒有影子!
現在是中午,陽光正猛,兩邊窗戶有陽光,光線照射,照射在他身上不可能會沒有影子的。
每個人都會有背影的,沒有背影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也許就是當初我感覺到服務員怪異的原因吧,他居然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