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冥河大陣的聖境之門,冷凝霜用盡所有方法都無法挪動這道門,她現在後悔的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她原來的設想是將聖境之門安放在地上世界,而不是冥河大陣裡。
安放在地上世界,那她將來的洞天出入口便是在地上世界,可現在這座聖境之門因爲自己一時糊塗被安放在了冥河大陣這個沒有任何生靈的孤寂世界,這對冷凝霜來說將來的洞天有和沒有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唉!已經成這樣了,將來再想辦法吧。”撫摸著無法撼動的聖境之門,冷凝霜只能自己寬慰自己。
招過第十七塊玉牌,看見上面是片空白,冷凝霜都懶得再去上面找尋蛛絲馬跡,將十七、十八兩塊玉牌收回體內,看了一眼地上放置的命核,命核已經又成了本身的湛藍顏色,黑鈴吸足陰氣後再次進入沉睡狀態。
撿起命核放入乾坤袋,又將黑鈴套在手腕上,冷凝霜這才盤膝坐下考慮自己應該犧牲哪種神通來突破天眼通。
心性方面的肯定不能捨棄,血域牢籠不能捨,摧魂焦雷不能捨,算來算去只有將血光斬捨去,捨去血光斬自己還有雙劍可以替代。
打定了主意,冷凝霜將心一橫,開始對天眼通發起最後衝刺。
凝神歸元后,搭通他心通與天眼通之間的聯繫,那道隔膜再次出現。冷凝霜將全部血光斬修爲化爲一道巨大精氣凝聚的劍身,劍尖對著他心通與天眼通之間那道隔膜猛然推出。
精氣所化巨劍撞在那道隔膜之上,冷凝霜只感覺到全身如遭雷擊,周身經脈抽搐帶動全身劇痛,接著一股更狂暴的力量自胸腹間升騰而起,霸道而兇猛地衝向腦中。
腦中轟鳴,頭疼欲裂,眼前一片模糊接著雙目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冷凝霜此刻一點也不敢懈怠,謹守九靈元聖歌訣中那句:只將清靈隱虛無,任由諸般風雨臨。
這種痛苦如同巨浪拍岸一般,一波消退一波又起。如此再三後,冷凝霜漸漸感覺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正在緩慢減弱,如同逐漸退潮的海水,身體感覺到無比輕鬆。這種感覺正是歌訣下一句:驚濤拍岸岸依就,怒海漸平體由輕。
痛苦的感覺已經成了過去,只是頭內依然轟轟作響,雙眼有種脹痛感,依然不能視物,眼前還是漆黑一片,冷凝霜心中又冒出歌訣的下一句:霹靂驚雷天邊過,烏雲堆壘月難明。
這種感覺不知維持了多長時間,隨著神識歸竅腦內轟鳴之聲漸漸隱去,雖然閉著眼睛,卻可以感覺到自己顱內、眼前一片溫和的淡黃色光明,正如歌訣的最後一句:天晴雨過碧空盡,明月依舊伴人行。
冷凝霜緩緩睜開雙目,雙目中神光輕靈流轉,仰頭望天可見凌霄寶殿金字大匾,俯頭視地可見九幽冥地陰魂輕飄。
冷凝霜淡淡地笑了,經過努力,自己完全突破了他心通與天眼通之間的隔閡,登堂入室,天眼通終於小成。
仔細回味剛纔的經歷,冷凝霜對天眼通口訣創造者佩服的五體投地,誰能想到貌似一首吟詠天氣的歌訣居然是天眼通這個神通的口訣?
緩緩起身,運起天眼通再次望向腳下,一路掃視直到九幽最底下,卻再難以向下看視。
重重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只能達到九幽之地,卻無法望穿,無量血海如今究竟如何了?”
“毀了!”一個童音在自己身邊響起。
“什麼毀.。你是誰?”
冷凝霜循聲望去,一個只有二尺高、光頭、全身漆黑的光屁股小孩站在她身邊,這個小黑孩仰著頭,黑色的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她。
“你不是一直叫我黑鈴嗎?你毀了我的美夢。”這個光屁股小黑孩用一口童音反問完撅著嘴說。
“你是黑鈴?”冷凝霜擡起右手,手腕上那串黑鈴已經消失不見。
“是啊!你居然不認識我了?”小黑孩用一種受了委屈的腔調問。
“可是你怎麼..?”冷凝霜無比驚訝地看著這個小黑孩問。
“你剛纔在做什麼?攪起那麼大動靜,你把我的美夢擾醒了,你賠我,你賠我,要不然人家也不會才這樣小的。”小黑孩揪著冷凝霜的裙服下襬哭唧唧地說。
冷凝霜覺得無比好笑,蹲下身才發現這個小黑孩脖子上套著一圈蛟筋扭成的繩圈,這是自己手腕上穿黑鈴的那條繩圈。
伸手在小黑孩光禿禿的腦袋上摸了摸,笑著說:“那是我的不對了?可你也沒告訴我啊?”
“你明明看到人家在睡覺,還弄出那麼大動靜,我不管,你賠我,你賠我。”小黑孩晃著冷凝霜的手耍賴。
冷凝霜呵呵笑起來,說:“好吧,我賠你,不過我怎麼賠你呢?”
小黑孩想了半晌後說:“你幫我找媽媽去。”
“那你要告訴我你媽媽是誰啊?”冷凝霜很無奈地問。
“嗯~~”小黑孩歪著頭想了好久後纔開口說:“我媽媽是一塊很大很大的黑色石頭。”
。“...呃!”冷凝霜無語了,腦海中猛然冒出當初楊戩說的話,反問,任何“”,本站永久無彈窗!道:“你媽媽是不是叫石磯?”
小黑孩想了想,肯定地點了點頭說:“是,它們是這樣叫我媽媽的。”
這下冷凝霜真的無能爲力了。石磯早在幾百萬年前就被太一道君砍做兩半,神魂都泯滅了不知多久了,冷凝霜到那裡去找啊!
“你媽媽找不到了,她死了。”
“死?那是什麼?”小黑孩明顯沒聽懂繼續追問道。
“就是不存在了。”
冷凝霜耐著性子從地上抓起一把灰塵,對著灰塵一吹,灰塵化作一蓬煙霧,漸漸消失。
“就是象這樣。”
“飛了?”小黑孩半信半疑地問。
“對!飛了。”冷凝霜點點頭。
“飛哪去了?”小黑孩依然不死心地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冷凝霜無奈地一攤雙手。
小黑孩突然毫無徵兆地哇哇大哭起來,冷凝霜絕望地捧住了自己的腦袋,無奈地說:“要不你把我當你媽媽吧。”
小黑孩立刻不哭了,上下打量了冷凝霜幾眼說了聲:“你是主人,不是媽媽。”接著繼續大哭起來。
“臭小孩,我是你主人,我命令你不許再哭了!”被這個小黑孩弄得要崩潰的冷凝霜站起身厲聲吼道。
小黑孩被嚇了一跳,止住哭聲仰臉畏懼地看了冷凝霜一眼,弱弱地開口說:“我不是臭小孩,我是鈴兒。”
哭笑不得的冷凝霜再次蹲下身在鈴兒頭上摸了摸,柔聲說:“鈴兒乖,媽媽死了。找不到了。你忘了嗎?你不是一直和主人我在一起生活嗎?”
小黑孩鈴兒抽抽搭搭地點了點,輕輕揪了揪冷凝霜的衣袖,低聲說:“鈴兒聽主人的,主人不生氣哦!”
冷凝霜無奈地搖了搖頭,愛憐地把小黑孩鈴兒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