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躺在牀上,儘量的不讓自己去想隔壁那人。眼下,先不管姓蘇的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明個得動起來,去查查蘇家別的事。
比如,那個懲罰侍妾的別院的什麼地方。但是找到那個地方,自己還能做什麼?當日程璐璐要送自己一顆明珠的時候,雖然沒要,但是她卻是拿出來給自己看過的。
只是把玩了一麼一次,一小會兒而已,大小和分量根本就不能確定。就是想去珠寶行找差不多的,恐怕也很困難。
不管了,找不到的話,大不了就毀了那密室裡的東西唄。那個蘇侯爺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拿不出拿筆財富就行了。
至於答應過巧兒,要幫她男人討回公道的事,等找到那密室再說也不遲。那時,恐怕是得動用些不得已的手段,逼供了。
怎麼可能每次運氣都這麼好,能剛巧聽到一些秘密。
第二日起來,瑾瑜在包子鋪門口遇見客棧裡的那個漿洗衣物的婆子,就招呼她進鋪子,請她吃包子。
那婆子見過瑾瑜,知道是客棧的貴客,也知道她性子好,出手又大方。嘴上說著使不得,人就跟著進了鋪子。
瑾瑜幫她買了十隻肉包子,她一口氣就吃了六個。還吃了一碗餛飩,把剩下的四個包了,說回去給孫子吃。
瑾瑜就閒聊著問她,哪裡的粥好吃啊,哪家鋪子裡的綢緞好啊。婆子一高興,就吹牛,說問她算是問對了。
說京城裡的大事小情。她都知道。
瑾瑜笑著說不信,婆子說不信的話,你隨便問問看。
瑾瑜也就開玩笑的問,京城裡誰家生的閨女多?誰家的女兒最好看?哪家的小妾最多。哪家的男人懼內。哪家的婦人河東獅子吼。
婆子說出一個,瑾瑜就給她一枚大錢而,這樣,蘇家流放不得寵伺妾在哪裡這個問題也就很自然的夾雜在其中。
別說,這婆子還真的沒有吹牛,居然就告訴了瑾瑜。
一個早上。瑾瑜用十個包子,一把大錢,就換到了自己要知道的答案。出了包子鋪,看著那婆子興奮的走遠,她才往剛剛得知的地址走了過去。
那個位置有點偏僻,瑾瑜路過那家門口的時候,絲毫沒有停頓,一直的往前走,又從另一個方向轉回客棧。
隔壁院子裡的人依舊沒回來,瑾瑜是真的有些不習慣。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纔回自己院子,進了屋。
整整一個下午,瑾瑜都有些心神不寧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她回到臥室,又往錦囊裡插了十幾枚針。
又往髮髻上插了幾朵銀包玉的小發簪。這東西,帶著好看,不起眼,卻也能當武器的。傍晚時,她到了客棧前廳,點了兩個菜。
這是她住進客棧以來,第一次在前廳裡用餐,蕓豆趕緊上前伺候著。
晚飯吃好,叫了蕓豆在巷子裡的幾個小雜貨鋪轉了轉,這纔回套間。蕓豆在門外停著裡面落了門栓才離開。
瑾瑜在裡面換上夜行衣。又坐了一會,這纔再次出門。雖然那裡不過是個養著失寵伺妾的別院,可是瑾瑜知道了裡面的實情,當然不能大意。
摸瑾瑜謹慎的轉了兩圈兒後,給她發現了倪端。這樣冷清的一個別院。住人的院子裡沒人守著。
但是花園裡,卻有三暗樁,瑾瑜在樹上觀察著三個暗樁的位置,發現三人的面孔都是對著中心的位置,那裡事一座假山!
瑾瑜還發現,三個人雖然都堅守著崗位,卻不是很認真,隔一會兒,還學鳥叫跟另外兩個開玩笑。
應該是,常年在這裡守著,無聊,又沒發生過什麼事,纔會如此輕鬆的。
瑾瑜也不急,耐著性子,到半夜的時候,一個捂著肚子,跟另一個小聲說是出恭,跑了。
隔不大會兒的功夫,還有一個也偷偷溜了,溜的方向正是那個犯了錯的小妾住處。還剩下一個,也不再是站著,而是坐下來,依著一株樹幹打起了鼾聲。
瑾瑜看看機會來了,出溜下樹,提氣輕輕的摸了過去。假山中有洞,瑾瑜夜視能力還不錯,往裡鑽,拐了兩個彎,就沒路了。
伸手在四周的位置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凸出的開關,使勁一扭,有石頭轉動的聲音,聲音不大,瑾瑜沒有急著進出現的洞口,而是在外面仔細聽了一下,確定沒有被發現,這才進去。
進去後,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點燃一根事先準備好的蠟燭,就看見前面有一塊石碑,石碑兩側是兩個石頭雕的麒麟。
麒麟怒目張著嘴,瑾瑜左看看右看看,想了想,從腰間的袋子裡摸出鏈各個木頭球來。這是,她白天在客棧柴房裡找了倆木頭疙瘩,回院子自己削的。
沒辦法,因爲找了好幾家鋪子,也沒找到一顆合適的珠子,更不用說兩顆一樣大小的了。
瑾瑜咬咬嘴脣,把其中一個木球塞進一隻麒麟的口中,山洞內沒有絲毫的反應。於是,她又把另外一個木球放進另一隻麒麟的口中,然後警惕的觀察著,萬一有什麼不對,立馬轉身離開。
反應是真的有的,只見那兩隻麒麟開始轉動身體,左轉了三圈,又右轉了三圈兒,停下來不動之後,中間那塊石碑慢慢的往旁邊移開了,底下又是一個洞口。
瑾瑜拿著蠟燭在洞口試了試,蠟燭沒有熄滅,說明底下是有氧氣的。瑾瑜往下看了看深淺,放心的跳了進去。
石洞裡除了一隻箱子別無他物,箱子上沒有鎖,那厚厚的灰塵,顯示已經存放在這裡很多年了。
瑾瑜用匕首撥開箱子的蓋兒,沒情況,再探頭往裡看去,就看見箱子裡面放著一小錦盒。把錦盒拿出來,打開,這纔看見裡面的一卷東西。
展開一看,有些發黃的絲絹上,畫著一幅圖,有山有水,村莊的名稱,山洞的位置。瑾瑜看好,把絲絹收進自己的懷中,把錦盒放回原處,又把箱子蓋好。
檢查了一下,完全看不出被打開的痕跡,這纔出了地洞。從麒麟口中取出倆木球,麒麟再次轉動,石碑也移回原處。
瑾瑜有些無語,當日聽巧兒說的,那麼邪乎,卻想不到,這麼容易用倆木頭疙瘩削的木球就搞定了。
想必,那蘇侯爺也不知道會這樣吧。不然的話,有怎麼會那麼麻煩的派人四處通緝程璐璐,還派人到源城的留縣守著?
真是不知道,這蘇侯爺是被設計假山密室機關的匠人忽悠了,還是怎麼的。他定是深信不疑的,所以丟失了明珠後,纔不敢用別的辦法亂試。
不管了,東西到手,就讓姓蘇的繼續找明珠吧。瑾瑜,出了假山,聽見外面的呼吸聲,是兩個人的,辨別了一下位置,卻是那個說肚子痛出恭的回來了。
至於另外一個,瑾瑜懶得去猜,正好從他空出的位置離開。腰間袋子裡的倆木球她也帶了出來,沒嫌礙事的扔掉。
做事能小心,儘量小心!沒人能做到十全十美,但是瑾瑜每次做任務都儘可能的十全十美,少出破綻。
返回快接近客棧的時候,她又感覺不對勁,有人,卻不是在她的身後,而是在前方。瑾瑜不能確定是什麼人,卻可以肯定那人還沒發現她。
估算了一下時間,離天亮還有一會兒,瑾瑜就小心翼翼的上了客棧旁的屋頂,伏在上面往那個位置盯著。
一個男人,一個功夫不錯的練家子,臉上也同樣蒙著黑布,從身形上判斷,不是許文瑞身邊的人,那人就是潛伏,身上沒有殺氣。
那人守在這裡做什麼?是衝著許文瑞來的麼?那樣的話也不對啊,應該查清他昨個跟今個都不在客棧啊。
可是衝著自己來的話,沒理由啊!瑾瑜很是疑惑,這個又不能下去問他。
就這樣,天色都要發白了,那人才離開,瑾瑜也趕緊的從後院的窗子回到了屋中。在牀上,又把懷裡的那畫展開來,細細的看了一遍,記在腦海中。
想了想,又到包袱裡找出一塊銀白色的錦緞,拿起繡花針把圖上的畫,飛針走線的繡了下來。一個時辰後,一塊帕子就繡好了,還把四周滾了邊兒。
仔細的把繡好的帕子,跟那圖認真對比了一下,就把那圖拎起來在蠟燭上點燃,扔在地上,看著化成灰燼,腳在旁邊輕輕一跺,灰就散開了。
東西拿到手了,蘇家這邊的事不算真的辦好了。還要弄清誰是殺害巧兒男人的兇手,又是誰指使的。
答應了巧兒的事,也要做到。拿走蘇侯爺的藏寶圖,那還不算替巧兒討回了公道。所以,蘇家還是要去的。
只是,這天都亮了,這一天怎麼安排呢?難道要睡上一整天麼?
瑾瑜在牀上躺了一會兒,起來洗漱一下,開門走出院子,看了看隔壁緊鎖的院門兒發怔。好一會兒,才關了自己院子的門,往外走去。
現在的白天,瑾瑜覺得過的是越來越慢了,到馬廄裡,黑豆的旁邊因爲一下子少了五匹馬就顯得空蕩蕩的。
黑豆見到瑾瑜,仰頭噗嚕著。
“黑豆啊,它們不在,你是不是也不習慣啊?”瑾瑜上前,撫摸著它,低聲的在它耳邊問著。
黑豆晃晃馬頭回應著,瑾瑜嘆息的苦笑,然後又忍不住的擔心起來。不知道他的情況,瑾瑜都沒有心情去找那藏寶圖上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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