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瑞點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呢。不過,她的提議不是叫自己如信上所說,趕緊離開京城,而是怎麼應(yīng)對。
這點上,若是換成別的女子,定然是擔(dān)心的叫他趕緊離開吧。他的瑾瑜就是這麼與衆(zhòng)不同,遇到事情不管如何艱險,也要去面對解決,而不是逃走做懦夫。
想想這幾年經(jīng)歷的事,許文瑞忽然的就覺得,是老天安排了她到自己身邊。在自己生命危急的時候是她救了自己。
不然的話,爲(wèi)何自己的心這麼多年都未曾對任何女子驛動過?因爲(wèi)老天爺知道,自己需要的不是一個賢惠端莊的女子,而是一個在自己遇到危險困境時,也能並排站在身邊,陪著一起面對的愛人。
不過,他早就想好了。真的遇到危險,就算豁出性命也要護(hù)她周全的,絕對不會讓人傷害到她。
“出去吃早飯?”許文瑞見她沒有因爲(wèi)昨晚的事遷怒自己,心裡更是美滋滋的問。
“好。”瑾瑜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走,許文瑞一手刷的把紙扇打開,一手甩袖在身後,幾步就追了上去,跟她並排出了客棧。
哎,居然這倆位真的是絕配啊。都是因爲(wèi)有麻煩事纔出門的,而且麻煩事還都是要命的大事兒,這倆居然還能悠哉悠哉的談情說愛!
後面的倆隨從,同時在心裡嘀咕著。就連原先覺得不是很靠譜的展羣,展大爺現(xiàn)在都很穩(wěn)重了好不好!
不過,這樣也有一樣好處。以前沒遇到這位程姑娘的時候。不管在路上是否順利,氣氛都是一直的緊張,每個人腦子裡的弦都緊繃著。
現(xiàn)在麼,呵呵。感覺就是跟主子出來遊山玩水了。一向不是那麼講究的主子,現(xiàn)如今住、吃的檔次都提高了起來。
好像,也挺不錯的,只要危險沒到跟前!
四個人出了客棧,瑾瑜沒看見那個樵夫,倒是多出一個蓬頭散發(fā)的乞丐來。那乞丐一見瑾瑜他們出來。立馬就拄著一根木棍,一隻手端著一個缺口子的碗,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官人娘子行行好。”乞丐可憐兮兮的抖著手裡的破碗朝著瑾瑜乞求著。
許文瑞立馬伸手把瑾瑜摟開些距離,厭惡的擰起眉頭繼續(xù)往前走,後面的隨從快步上前,往那碗裡扔了倆銅錢。
瑾瑜知道他定然是看出那乞丐是假的,故意那樣做的,就是不想引起對方的懷疑。不然,他的性子不會這個反應(yīng)的。
那乞丐僞裝的很到位,不管是身上難聞的氣味。還是邋遢破爛的衣著,以及他的舉動。只可惜,假的再怎麼裝,也成不了真的,那眼神兒根本就不是一個乞丐該有的。
“那個乞丐是個假的。”許文瑞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省得被她誤會自己剛纔的舉動。可是。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了,以她的性子,沒看出來的話,不會就這麼跟自己走的,一準(zhǔn)會扔點散碎銀子。
再看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知道就是這樣的,她這麼聰慧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根本就不用叮囑身後的隨從留下一個查查那乞丐,因爲(wèi)那乞丐已經(jīng)一瘸一拐不遠(yuǎn)不近的跟在了後面。
在一家酒樓裡吃了早點後。瑾瑜他們就在街上溜達(dá),首飾鋪子,茶葉鋪子的一頓閒逛。還給那倆隨從各自添置了兩套新衣。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瑾瑜提議去第一樓吃午飯。白天不方便去侯爺府,但是酒樓那可是可以光明正大進(jìn)的。
最主要的。瑾瑜想證實一下,貨郎樵夫還有今個的乞丐,到底跟這第一樓的幕後東家有沒有關(guān)係。
倆隨從拎著大包小包,就坐在樓下大廳裡,瑾瑜和許文瑞則是上了二樓的雅間。今個三樓居然沒有位置,說被什麼人全包了。
瑾瑜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只對夥計說,要臨街的雅間就行。
因爲(wèi)對這第一樓僅僅是有懷疑,沒有查出什麼,暫時的就沒打算告訴身邊這位。酒菜上來後,許文瑞就一腦子的問號了。
因爲(wèi),瑾瑜今個忽然的就變得小心謹(jǐn)慎了,不但是茶水點心,就是熱菜和酒,她都一一用銀針驗過。
但是,他卻沒有問,他相信她這樣做,就有這樣做的道理,這家酒樓真的有問題的話,該說的時候,她會告訴自己的。
“等這裡的事解決後,想跟我去見我母親,然後,我就陪你去見岳父岳母,好不好?”倆人在一起,許文瑞不想談?wù)搫e的事,趕緊的抓緊時間跟她打商量。
瑾瑜正要咬紅燒獅子頭,聽了他的話,真的被嚇到了,根本就沒防備他會說這樣的話題啊!
“我母親是個很好的人,你不用怕的。我麼,除了沒有功名在身,其他條件都算可以吧,岳父大人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的。”許文瑞看著身邊這位的反應(yīng),知道是被自己的話嚇到,趕緊的安慰著她。
而且,她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是可愛。
得,他倒是沒在以爲(wèi)夫自稱了,可是更嚴(yán)重啊,岳父岳母都出來了。看樣子,是要跟他當(dāng)面的好好的聊聊了。
“許公子。”瑾瑜把嘴邊的紅燒獅子頭放到面前的小碟子裡。
“叫我文瑞吧。”沒等瑾瑜想好接下來怎麼說呢,身邊這位倒是很及時的糾正著稱呼。
“你的心意,我知道,這樣就已經(jīng)足夠了。我們,我們不要走的太遠(yuǎn),也不能走得太遠(yuǎn)。其實你自己也很清楚的,你我二人的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是說,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先聽我說好麼?”瑾瑜見他漲紅了臉要張嘴,趕緊的制止。
許文瑞神情一下子就凝重起來,沒有點頭,放下手裡的筷子,打算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聽她怎麼說,要說什麼。
知道她是個與衆(zhòng)不同,知道她是個有主見的。而且,自己也是的確應(yīng)該傾聽一下,她心裡是怎麼想的。
“你至今不但未曾娶親,甚至連通房的丫頭都沒有一個,說句心裡話,我真的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我也一直是希望,能找到這樣一個乾淨(jìng)的夫君。可是,我也知道,那不可能。但凡條件稍微好些的男人,那個不是希望娶三妻四妾的呢。
所以,即便知道曹誠他身邊有倆伺妾,我還是嫁了。因爲(wèi)我知道,即便將來我能遇到個,沒有女人的,那也沒用,以後還是會有的。
現(xiàn)在,我是個和離的婦人,儘管和離的緣由不是因爲(wèi)我做錯什麼,可在世人眼中,和離的女人,就是低人一頭的。
若是嫁了尋常人家,以我的條件和姿色,做正妻是沒問題的。嫁與你爲(wèi)妻,你不覺的委屈了你,你的家人呢,你身邊的親人呢?
他們會接受麼?會同意麼?
不同意的話,你該怎麼辦?我不想你夾在中間爲(wèi)難。你就兩個選擇,負(fù)我或是負(fù)長輩,再無別的選擇。
其實,今個即便你不提起,我也是要跟你談?wù)劦摹D阄叶荚撉逍亚逍眩较菰缴盍恕,F(xiàn)在停下,還來得及的,也省得日後你我因愛生恨,成了仇人,又或許,爲(wèi)了我忤逆長輩,昨個不孝之人,難道,你想那樣麼?”瑾瑜看著面前人的眼神,心裡覺得很難受,可是,這些話還是要說的。
她也想清楚了,不能像當(dāng)初想的那樣,一走了之。那樣的話,對他太殘忍,太不公平了。所以,即便心裡對他再不捨,這些話還是該說的。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許文瑞看著瑾瑜的眼睛問。
瑾瑜輕輕的點頭。
“你說的話,我都已經(jīng)認(rèn)真的聽了,那麼現(xiàn)在,你是不是也能聽聽我想說的話呢?”他問。
當(dāng)然可以,瑾瑜再次點頭。明知道,他聽了這些話,也不會改變什麼,不會輕易放手!可是她想聽他的心裡話。
“遇到你之前,我對男女之事完全沒有感覺,只覺得那是爲(wèi)了給家族傳宗接代必須要做的事。
可是,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不是那樣的。究竟?fàn)?wèi)何會對你動情,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真的不清楚。
我就知道一件事,你,已經(jīng)佔據(jù)了這裡。”許文瑞看著瑾瑜的眼睛,用手指著自己的心口,告訴著。
“和離之婦又如何,我不管旁人怎麼想,反正,我許文瑞今生今世,這裡不會再爲(wèi)別的女子而驛動。
我還能用我的人格,我的性命擔(dān)保,除你之外,我不會再碰其他女子。
是,我的確知道,你我的事不會一帆風(fēng)順。可是,我有把握不負(fù)你,不負(fù)孃親的。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了,你怎麼就對我如此的沒有信心呢?
你的性子,不該是這樣的啊。怎麼試都未曾試過,你就知道一定不行呢?殺人你都敢的啊!
我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那夜,難道不是因爲(wèi)信任,你才把自己交予了我麼?”許文瑞心裡很急躁,很想吼,可是他不得不忍著,試圖好好的開解開解她的心結(jié)。
“那夜的事,就不要再提起了,我沒想過要你對我負(fù)責(zé)的。”瑾瑜沒辦法在直視他的雙眼,把頭轉(zhuǎn)向一旁輕聲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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