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很密,看不清里邊沼澤中間還有什么可用的物產(chǎn),而且估計里邊也許會藏著什么不明生物,好在這地方冬天寒冷,不會有鱷魚存在,不然這大片沼澤真是它們的天然領地,韓冰倒是挺盼望能發(fā)現(xiàn)幾條鱷魚,鱷魚皮包皮帶多么受成功人士歡迎,不知道的自己百度一下。
近鄉(xiāng)情怯,說的不僅是人,跟人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的狼也一樣??吹酱竺I著自己六個兄弟姐妹一通亂叫,向著前面發(fā)足狂奔,就知道遠行即將結(jié)束,他們終于到家了。
韓冰和師戰(zhàn)領著黑魚眾人,騎馬牽羊的穿過家門口的草甸,遠遠就看見洞口平臺上,狼媽和狼后爹帶著一幫小狼駐足眺望。留守的那六匹狼太保早已經(jīng)問訊奔跑過來,正狂撲著剛剛下馬的韓冰哥倆,人立著伸出長長的舌頭舔的哥倆滿臉口水。這時大棒槌也跑過來,站在兩位老大面前嘿嘿傻笑。
韓冰放開圍著亂舔的群狼,走到大棒槌面前,一把抱住這個小弟,拍拍后背,說了聲:“辛苦你了”,一句話說得大棒槌眼淚都下來了,看來這個小弟真把自己當做家庭一員了,這說明哥倆的教育還算挺成功,對于留下那十個“留學生”就更有信心了。
讓狼親戚們自己玩耍,眾人把馬牛羊都牽進山下莊園,本來挺寬敞的院子一下變得擁擠不堪,看來擴建勢在必行。安頓黑魚和族人進屋休息,吩咐兩個說起沒完的棒槌生火做飯,然后哥倆順著藤梯爬上山洞平臺,抱著老媽一通親熱。給老媽和狼后爹送禮就不用那么多虛的,直接兩條烤熟的大牛腿,老媽一見禮物,本來就顯得嫵媚的眼睛更加細長了。
哥倆用石刀把肉切成一片一片,親手喂到老媽嘴里,對狼后爹也沒厚此薄彼,沒有養(yǎng)育之恩,還有從龍之功,做人不能忘本。邊削肉邊陪老媽聊天,跟她說這些日子的經(jīng)歷和見聞,不管老媽聽沒聽懂,反正你陪在身邊就是孝道。
來到這個時代六年了,狼媽今年大概有八到九歲,對于壽命一般十二到十六歲的森林狼來說,此時已經(jīng)過了中年?,F(xiàn)如今生活條件好,吃喝不愁,也不用外出拼命,還有這倆“兒子”照顧,沒事還有人參靈芝黃芪等補藥伺候著,估計活到十七八沒問題。哥倆當然希望老媽活得越久越好,這世界真正關心他倆的就是這匹母狼,想當初差點落地成盒,沒有老媽就沒有他倆,所以知恩圖報,當然要好好照顧老媽。
哥倆跟老媽匯報完工作,牛腿也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放進洞里,留著當夜宵。老媽還是不喜歡下山,跟人一樣,都喜歡呆在自己的老房子里,越前那些老人不都是如此么,讓他們搬離生活了幾十年的老房子,跟要她們命似的,故土難離這一點所有陸生高等動物都一脈相承,沒有分別。
哥倆得帶著人到碼頭接泰山,十多公里水路,這會兒也該到了。站在碼頭上,一起出來的黑魚羨慕的看著木排做成的碼頭,跟著哥倆這么多天,他已經(jīng)知道木排怎么制作,碼頭還是頭回見。人能通過木排穩(wěn)穩(wěn)的站在水里,這讓他又長了見識。
師戰(zhàn)還給他看了哥倆做的各種漁具,荊棘刺做的魚鉤,細木桿做的撐網(wǎng),藏在水下等著魚自投羅網(wǎng)的魚籠等等,都讓黑魚大開眼界。那幾個常年水上捕魚女黑魚族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玩的不亦樂乎,見一個拿手里就不撒手,看那眼神這就要拿走,回去部落里炫耀。
師戰(zhàn)答應她們走的時候每樣都給她們帶上,還邀請黑魚帶人在這多住幾天,傳授他們編織漁具的方法,還有更多他們不會的知識技術。其實這倆壞種沒憋著好屁,想著趁教學機會,抓這些人的壯丁。
正聊著,聽見水面上傳來泰山的大嗓門吆喝聲,所有人都站在碼頭上,迎接他們靠岸。不過眼尖的韓冰發(fā)現(xiàn)木排上多了兩個人,是兩個比小棒槌還要小點的孩子,正坐在木排上,呆呆地望著碼頭上這些人。“我靠!原始人生孩子這么快嗎?”
那倆小孩自然不是泰山的種,就算原始人會扣大棚也沒這么快。原來今早啟程后,沒到中午,就看到一大團水草從上游緩緩漂過來,泰山伸出撐桿想把水草撥到一邊,沒成想往回抽桿的時候,被一雙手給抓住了撐桿,水草沒推開,反倒靠了過來。
順著撐桿仔細一看,水草里那雙手后邊探出兩個小腦袋,正瞪著眼睛跟他凝視。把這倆孩子拉上木排,一個孩子手里還抱著幾個鳥蛋,看來是倆孩子掏水鳥蛋,落水后被水鳥的鳥巢帶著順水漂流下來的。倆孩子都只是下身圍著鹿皮裙,渾身濕漉漉的,好在天氣晴朗,艷陽高照,就這剛上來時也被水泡的直哆嗦,看來落水時間不短了。
泰山跟著師戰(zhàn)大半年,也學會了文明舉止,吩咐兩個走哪跟哪的女黑魚族人,給倆孩子換了身麻布衣裳,讓他們躺在木排高粱桿上曬太陽,暖暖身子。怎么處理還得看師老大意思,他的一貫做派是只管照做不管思考。
又增加兩股新生血液,韓冰和師戰(zhàn)自然是心里高興,卻沒表現(xiàn)出來,作為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這是基本素養(yǎng)。所謂“泰山崩于前而...”還是讓泰山好好活著吧。讓這倆孩子先跟著倆棒槌,基礎教育還得這倆小子來比較好,最起碼年齡相符,語言也能過關。建國大業(yè)迫在眉睫,師戰(zhàn)哥倆也沒這時間。
跟黑魚說了哥倆未來一段時間的打算,一聽說要建城,黑魚立馬找各種借口留下,這哥倆順坡下驢,假裝勉為其難地把人都留下。預計未來幾年,人口會不斷增多,哥倆計劃建造一個大城。按照背過的古書上說的,“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就建造一個三里之內(nèi)城,七里之外郭。首先就是建設周長七里的城墻,在莊園外,劃定一個東西長五百米,南北長三百米的方框。這次不再建造簡易木柵欄圍墻,而是真正的泥磚墻。
韓冰帶著泰山和一幫小弟沿著畫好的線路挖坑,坑深半米,寬一米。然后還是從沼澤邊上取膠泥,按照當初蓋房子時候辦法,做成泥磚,一塊一塊沿著挖出的溝槽鋪設,磚與磚之間用那些膠泥粘接。摞起來之后兩邊堆上干柴,架火燒使之硬化。這樣一段一段,一邊修建一邊燒,一個多月過去,圍墻就建起地面一米多高。
這時已經(jīng)深秋,莊稼該收割了,于是哥倆又領著這幫免費勞力收割高粱和大豆,收完后給這幫家伙做了一頓豆腐宴,大豆腐、鯽魚燉豆腐,山菜豆腐羊肉,只吃的黑魚生無可戀,覺得自己前半生都白活了,發(fā)誓一定在這再多呆些日子,把兩個小老弟的本事都學會,回去帶著自己族人奔小康。
這哥倆還帶著他們進山撿拾成熟的果子,回來放進陶罐等著自己發(fā)酵。對于這個魔術黑魚半信半疑,山果吃了幾十年,沒發(fā)現(xiàn)爛掉的果子能變出酒來。這哥倆也不管他,給他解釋化學反應他也聽不明白,時間可以證明一切,想看結(jié)果那就得繼續(xù)當苦力。于是圍墻一天天增高,每天整個工地煙熏火燎,又過了一個月,一座占地十五萬平米的圍墻就建成了。這次還用松木綁扎了兩扇城門,用牛皮聯(lián)結(jié)在事先埋在城墻預留門洞兩邊的粗木桿上,門鎖就用原始的木棍斜支撐方式,一根松木從里邊抵住大門,在這時代足夠保證沒誰能從大門沖進來。
建完圍墻就快進入冬天,黑魚再不回去就得沿著冰面打滑刺溜回家了。于是一場盛宴以及篝火舞會之后,黑魚帶著族人,乘著三個木排,帶著師戰(zhàn)韓冰哥倆給的禮物,灑淚而別。這哥倆心里明白,明年開春,黑魚一定會帶著族人和物產(chǎn),再次光臨天狼洞。
為了不讓那十個“留學生”和兩個撿來的孩子露宿街頭,剩下人需要趕緊在下雪之前,再建幾座經(jīng)濟適用房。時間緊,就不講究形式,有火炕,能防風雪就行了。用燒的泥磚建起一個長二十米寬五米高兩米的土房,房頂起脊成人字形,都是麻繩纏繞綁定,鋪上高粱桿和烏拉草,糊弄一冬就行了,明年還得重建新居,連著哥倆的別墅都得重建,地位提高了,居住條件自然得改善。
天狼洞這些人里,要說最瀟灑的還得說是泰山,倆個黑魚族女人沒走,就這魅力,師戰(zhàn)和韓冰都不得不說一個字“服!”。新人新氣象,總不能讓他還跟著哥倆睡一個屋里,于是“別墅”西屋就給了他和他兩個老婆。給狼群在新建城墻下邊搭建了幾個人字形窩棚,地下挖出一個不到半米的坑,鋪上茅草和皮毛,這就是狼群新居。給兩位狼哥也留了房間,師戰(zhàn)想留它們,可惜狼哥哥們還挺崇尚自由,兩位狼哥吃飽喝得之后,就帶著禮物領著各自家人離開,每匹狼嘴里叼著一塊肉,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師戰(zhàn)哥倆囑咐它們,遇到困難就回來,也不知道聽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