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江不知道吳明勇嘴里說的那個人是誰,但是他的心中對這個人開始有了一種畏懼感,還有一點點期待感,按照吳明勇的神態和語氣,他對此人是尊崇備至,欽服不已,甚至視此人馬首是瞻,言聽計從。
“那我再問你,黎文勇是不是已經被你們殺了?”阮成江接著問道。
“呵呵呵,黎文勇!你最忠實的部下,左膀右臂,也是你的安全保障,離開了他不到兩月,你就落到今日的下場,看來你還真離不了他,呵呵,可惜呀,他已經死了,哦,沒有人動手殺他,他,是自殺的,在那個人的面前,他死的心服口服,毫無怨言,他說能和自己的偶像進行一場公平的對決,是他一生的榮幸,放心,他死的很安詳,是我親手葬的他,他沒有遺憾。”
吳明勇的話讓阮成江的心更加驚恐不已,對于黎文勇的單兵作戰能力,阮成江是極為推崇的,他是自己見過最強的特種兵,他之后見過的那個黑禽公司的彼得,只能說是他見過身手最好的保鏢,這二者還是有些區別的。
此時旁邊的武丁楷也被吳明勇的話給鎮住了,對黎文勇,他是自愧不如、甘拜下風,他認為黎文勇就是安南最優秀的狙擊手,無人敢掠其鋒芒,就算在國際上,那也應該是排進前五十位的,可從吳明勇的話中,他聽出來,仿佛黎文勇和那個人進行了一場公平的對決,而黎文勇輸了,并且輸的心悅誠服,最后心服口服不留遺憾的飲彈而終,那是怎樣的一場巔峰對決啊!武丁楷不由得心馳神往,人不覺呆住了。
阮成江定了定神,強打著精神接著問道:“那我另外一個侄兒阮明凱的失蹤也應該跟你們有關系吧?你別說你不知道。”
吳明勇呵呵一聲怪笑:“當然,我當然知道,你這個侄兒,更該死,不學無術不說,仗著是你的侄子,飛揚跋扈、為非作歹,還敢窺伺良家,居然盯上了他的女人,那不是找死么.....”
“他死了?誰殺的?”阮成江怒聲問道,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是想親耳證實一下而已。
“他那么作還不死,就真的天理不容了,誰殺的我不知道,我和‘他’趕到的時候,你侄兒已經死了,是有人替我們出的手。”吳明勇的語氣很輕松。
“哼哼,現在看來,你們早就在暗中準備,處心積慮的算計我,想把我置于死地吧!”這才是阮成江最想問的問題,他想通過吳明勇來印證自己的一些判斷,畢竟有許多的環節他想不通。
“這個問題,還是由我來回答你吧!”沒有等吳明勇開口,林子入口方向一個明亮的聲音響起,眾人怵然一驚,全部轉頭扭臉看向聲音來處。
兩個身穿軍用雨衣的人影出現在眾人眼前,雨衣的兜帽罩在頭上,看不清他們的臉,兩人踏著泥水緩緩而行,顯得格外的悠閑,仿佛散步一般,他們越走越近,天色陰沉,加上雨幕的遮擋,兜帽下的那張面孔還是晦暗不明。
“將軍閣下,一別數日,甚是思念,可曾還記得故人!”來人中左邊身材高一些的開口笑道。
“故人?”阮成江微微一愣,他手搭涼棚,擋住頭上的雨水,凝神觀瞧,可依然沒有辨認出那是誰。
看到阮成江的動作,來人淡淡一笑,伸手掀開罩在頭上的兜帽,就在兜帽被掀開的那一剎那,阮成江已經看到了那人的面孔,他像是白天見了鬼一般,“啊”了一聲,然后目光呆滯地盯著來人,他嘴唇哆嗦著,手指向來人,滿臉的驚詫,眼中透著不敢置信。
武丁楷隨著阮成江的眼神看去,此時那人的兜帽已經掀開,手也放了下來,他的面容展現在眾人面前,武丁楷一見之下,也是駭然變色,那人他認識,曾經在電視中無數次的見過他從容穩健、平易近人的形象。
怎么可能!他怎么會來到這山郊野外,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之中!沒有道理,不可能!
一個聲音在武丁楷腦海中炸響,嚇得他趕忙伸手捂住了嘴,深恐自己喊出了聲音。
“黃...黃主席,”阮成江氣勢頓時一弱,他費勁全身的力氣說出了幾個字,但是馬上仿佛像驚醒了一般,他連連搖頭,嘴里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黃文濤,他不可能來這種地方!你是假的!”最后幾個字,他幾乎是嘶喊出來的。
來人笑意盎然地盯著阮成江,微笑著頜首:“是啊,你分析的很對,我不是黃文濤,但我們依然是故舊相識,故人相逢,總要讓你看個明白,你落到這般田地,我脫不了干系,很多事都是我促成的,呵呵呵...”那人朗聲大笑,氣定神閑地看著阮成江。
“故人?那么說我們認識嘍?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與我作對?”阮成江滿臉質疑,怒火中燒,指著那人質問道。
那人點了點頭,不徐不緩地道:“不急,慢慢來,都會讓你看清楚的。”
說完那人轉過身去,伸手從口袋里掏出個什么東西,然后再臉上擦拭著,不大會的工夫,他再次轉過身來。
等他再次轉身,阮成江和武丁楷又是駭然一驚,那人的容貌大變,不同的是,阮成江認識這張面孔,而武丁楷不認識。
“方....明。”這兩個字像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阮成江恨不能將來人放在嘴里嚼碎吞下去才解恨,眼中迸發出來的怒火仿佛要將對面的人焚成灰燼。
對面的人嘿嘿一笑:“也行,姑且這么叫吧!你就當我還是那個‘方明’。”
此時的阮成江已經被這個變幻莫測的人給弄得暈頭轉向,但有一點是清楚的,這個人不是黃文濤,也不是什么“方明”,他的身份不清,來歷不明,他更不清楚這個人為什么要和自己作對,要置他于死地。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我已經落在你手里了,生死握于你手,但我只想死個明白,讓我像黎文勇一樣,沒有遺憾地離開這個世界,算....算我求你了。”阮成江用一種極其誠懇地神態看著對面的“方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