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云動被兩支隊伍追殺圍堵,忍者與軍人打亂分成了兩個小隊,忍者負責查找痕跡,軍人負責警戒支援。
這一天,云動數次出手,卻只傷了他們六七個人,沒有人再送命,但他們的追擊速度卻越來越慢,因為傷者需要人來照料,云動的出手極具目的性,基本上都是讓對方失去戰斗力,且喪失行動能力,但不至于有生命之憂,這樣一名傷者就要兩名隊員來照顧,才能跟上隊伍,沒有人會扔下傷者,因為對手就在他們的身邊,那群趕來支援的形似軍人的隊伍中有無線電通訊系統,但在這山中呼叫直升機過來運送傷員也是要花一番力氣的,并不是說到就能到的。
這正是云動所想要看到的,他現在的行動越來越自如,甚至可以悠閑的坐在山頂看著對手疲于奔波。其實只要他想,他只要一個伏擊就能干掉他們,但他現在要做的不是這個,他要不斷的激怒對手,令他們瘋狂,使他們感到羞辱,讓他們深陷這貓抓老鼠的游戲之中,只要成功的激怒了對方,他們必定會使出全力來對付自己,那樣才算是真正的達到了他預想的目的。
當日頭接近黃昏的時候,直升機終于又飛臨了這片山區的天空,云動看的很清楚,直升機送來了給養,運走了傷員和尸體,又給搜捕隊留下了十五名新隊員。云動不得不佩服這幕后主使人的雄厚的財力與巨大的忍耐力,看來自己還是沒有把他打痛打殘,從黑龍會到松井賢二再到眼前的這些人,看來這些損失在那個人的眼中并不算什么,他能承受得住,因為他還在往這邊進行持續的投入。
透過瞄準鏡,云動還看到,那些傷者被運上直升機前,臉上都掛著一股如釋重負的微笑,像似在慶幸自己終于能離開這個令人恐怖的戰場。
云動嘲諷地笑著自語道:“回家吧,幸運的人們,接下來可能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然而云動錯誤的估計了這些人的戰斗力,他們一改以前的推進方式,每到一個山頭,他們先派人占領一些制高點,守住那些必經之路,封住了云動的退路,讓他只能向前進,然后依靠山石樹林做掩護,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進,減少不必要的傷亡,這是步步為營的囚籠戰術,意在困死云動,將他逼進死角,最后包圍他,消滅他。
這讓云動有種老虎吃刺猬,無從下口的感覺,雖然用大狙依然干掉了幾人,但是他們的這種戰術還是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云動一路向北,一步步的退守。
到了晚上,他們開始使用騷擾戰術,用少量的人手對云動所在的方向進行突擊,打一下,又縮了回來,這是華夏開國領袖老人家的經典戰術——敵駐我擾,這使得他們的人數優勢發揮了出來,每天晚上四五個小組輪番的騷擾讓云動無法入眠,這讓他的體力精力都開始下降了。
第四天的早上,天才麻麻亮,云動就翻身而起,昨天他就查勘了地圖,他現在所在的位置離力山大約還有兩個山頭,依照他的判斷,在那個方向,一定會有人進行攔截,但是自己卻一定要向那邊做一次強有力的突擊,然后假裝力有不逮,再向南邊退守,這樣對方一定會認為自己的目的還是想進力山,那么就會調集大量的人手趕來追擊,從而減輕力山方向陽在天他們的負擔。到那時自己就牽著這些人向西進,給陽在天帶著方燦他們突圍創造機會。至于自己的安危,云動壓根就沒想,他現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幫助方燦他們脫困。
他背著行囊,翻山而過,速度非常之快,等翻過第二個山頭的時候,正準備繼續向前開進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腳步,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不敢動了,前面的是一條不長的峽谷,如果要去力山,就要從這道峽谷中穿過,峽谷的另一頭是地圖上標注的最后一個山頭,翻過這座山頭,那邊就是力山了,但依照云動擔當了八年的狙擊手的經驗來看,那邊山頭的某一個隱蔽處,正埋伏著一名狙擊手,他的槍口正對著這道峽谷,只要自己敢進入峽谷,就會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對手的瞄準鏡中。
云動不敢動了,他感到異常的憤怒,憤怒的原因是那張不知是哪個測繪單位繪制的這份地圖,他們居然在地圖上遺漏了這道峽谷,這樣的疏忽令他進退維谷。
他懊惱地暗罵一聲,但現在卻不是懊悔的時候,前進已經不可行了。云動扭身回頭看了一眼來的方向,遠處的樹林之中,枝葉晃動,人影焯焯,追擊的隊伍正向這邊追來,左右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云動沒有猶豫,立即翻身回頭,向原路返回,現在及時的回頭,還有可能避開與追兵正面迎頭相向,得趕緊找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他剛才急著趕路,所以沿路并沒有可以隱藏自己的行跡,而那些忍者是最善于發現這些蛛絲馬跡的人了,他們會沿著這些痕跡一路追趕而來。
到了此時云動才幡然醒悟,為什么這些追擊者突然改變了戰術,他們的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往這邊趕,讓自己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
云動一路向下,到了半山腰的位置的時候,他敏銳的發現敵人正從兩個方位向自己這邊逼進。
現在是突還是退?抑或是留在山上構筑陣地防守?
他很快做出了決斷,只有突,駐守就會被他們困死,退就是腹背受敵,所以只有突。
他向兩邊分別看了一看,最后選擇了向右邊的方向突圍,因為他看到右邊只有三名忍者,其余的都是拿著槍的人,而在近身作戰中,忍者的武技會發揮相當大的作用。所以他選擇向忍者人數相對少一些的右邊突圍。
決心一下,再無猶豫,云動三下兩下拆解了手中的狙擊步槍,拿出來了**,一手拿著裝了***的PPK手槍,矮身向樹林中一躲,隱藏了起來。
沙沙沙,一陣細密的腳步聲向云動的隱身處而來,慢慢地幾個端著自動步槍穿著迷彩服的人小心謹慎的一棵樹一棵樹的搜尋著,身后是三名同樣小心翼翼的忍者,再后面又是一群端著槍穿著迷彩軍服的人。
四五個人的眼睛向兩邊仔細地觀察著,不肯放過一絲的風吹草動,他們慢慢地向前,腳下發出的沙沙的聲音,林子里靜悄悄的,甚至能聽到這些搜尋者的呼吸聲。
一名迷彩服從一棵樹的背后轉向令一棵樹的背后,眼睛先看向左邊,當他扭過頭來,他突然長大了嘴,剛想呼喊的時候,一只弩箭射箭了他的嘴中,硬生生地將他的呼喊遏止在他的喉嚨里,他兩眼圓睜,臉上浮現死亡前的那種驚怖。
云動伸手想抓住那具已經死透了的尸體,但是這具尸體倒地的方向卻是那顆樹的背后,樹干當住了他的前胸,阻擋了云動的手,他抓空了。
“咕咚”一聲悶響,驚醒了四周的其他人,三四個人扭身就將槍口對著這邊,他們看到了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倒在地上,這些人二話不說,伸手就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噠....”
四五條槍一起向這邊齊射,槍聲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這些人仗著火力密集,以子彈開路,向著云動這邊撲來,忍者在他們身后跟著,為他們做防護,以防云動突然逼近。
密集的子彈打得云動探不出身子,只好靠在一棵樹后等著他們的子彈射光。果然那幾名迷彩服的子彈打光了。云動一扭身,舉槍回身就射,可就在這時,忍者手中的手槍平舉,沖著云動又是一陣速射,而那些端著自動步槍的家伙很快就換好了**,手槍聲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自動步槍的射擊聲。
云動被打得抬不起頭來,他只好將身子躲藏的更深。
而那幾名迷彩服的腳步越來越近,云動把槍貼在大樹的邊緣,奮力向后開了幾槍,暫時阻擊住了那幾個人向前開進,云動趕緊一晃身形,躲到了坡上離這棵大樹不遠的一棵樹,身子向坡上移動了幾米。
雙方互相開火,對峙了一會,現在云動的身形被他們盯死了,密集的火力與人數的優勢開始展現無異。
就這樣,云動且戰且退,又被逼著翻身向山頂走去。
達到山頂以后,云動伏在了一塊巖石的背后,居高臨下,開槍撂倒了兩人,敵人停下了腳步,隱藏在樹林的深處,不再繼續向上進攻了,他們只管封住了下山的退路。
但這樣的優勢只是暫時的,云動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次真的被他們給困住了。
云動身經百戰,卻從來沒有碰過上過今天的這種狀況,即使是猴子與和尚陣亡的那次戰斗,最后他們還是被已方的直升機接出了險地,但是今天不同了,今天被圍困的是他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被包圍了,并且是在異國他鄉,是在這樣復雜的地理環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