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久等了,抱歉,”林如江和善的表情讓人非常有親切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看著說話的對象,這讓對方感到自己受到了關注,這是非常禮貌的行為,他接著說道:“那邊傳來消息,軍機已經降落軍用機場,領導們正在進城的路上,馬上就到,我們這就下去恭候。”
一行人跟在林如江的身后下了樓,林如江直接站到大樓的門廳前,眼望著大門的方向,神情關注,目光悠遠。
不大會的工夫,門口駛進來兩輛黑色紅旗轎車,轎車的車頭上插著華夏國旗,巍然莊重,讓人頓生敬畏之情。
車子在大樓門廳前停下,車子副駕上分別下來兩名軍官,各自打開所在車子的后車門,站在林如江身后的史政東眼睛咋也不眨地緊盯著兩車的車門,生恐看岔了眼。
只見前車上下來一位身材高大,面部清瘦,鬢發泛白的老者,雙目似電,炯炯有神,下車之后,大步流星,步履生風,走向林如江。
“等急了吧!”老者聲若洪鐘,面帶笑容。
“怎么會?我也剛到不久。”林如江笑著應道。
“嗯,我們來的急,擾亂了你的正常工作安排,可不要怪我,你說對,老秦。”
“屁,你們兄弟兩個還說什么怪罪不怪罪,誰信呢!真矯情。”后面傳來一個悶聲悶氣地聲音,一個個頭稍矮一些,頭發雪白的老者跟了上來,沒好氣地道。
“哈哈哈,工作是工作,兄弟是兄弟,這個時候要撇開。”前面的林如山大笑起來。
“秦老。”林如山非常恭敬地打著招呼。
這兩位,史政東也不陌生,他在中央電視臺的新聞或軍事節目中頻繁見過,他知道那個個頭高些的,叫林如山,原來他和林如江是兄弟,現在將兩人置于同一個畫面中,的確非常相似,史政東心中暗自點頭。而另一位,叫秦耀武,他知道那是軍委參謀部總長,這兩位那是華夏軍方的實際掌權人,都是跺一腳,地皮亂顫的軍界巨頭。
此時,史政東已經被兩位軍委首長的到來給驚呆了,就連林如江喊他也沒聽到,愣愣地看著面前的兩位。
“史先生,史董....”林如江又喊了兩聲,云動輕輕地用胳膊肘碰了史政東一下。
“哦哦,林市長。”史政東恍若夢醒,慌忙應答。
“這位是中央軍委副主席林如山同志,這位是軍委總參謀部,參謀總長秦耀武同志,而這一位,就是你們渴盼了許久的史政東先生,衛星定位系統的專家,GPS衛星定位系統設計者比埃爾先生的高徒,自主研發了CGP—3衛星信號接收系統,是我們國家這一領域的領軍人。”
“哈哈哈,好啊!史先生,久聞大名,今日總算是見著了,實在是榮幸啊!”林如山爽朗的笑聲讓氣氛非常歡快。
秦耀武走上前,伸手握住史政東的手,目光真誠,深情地道:“史先生,其實我們早就關注你許久了,我們一直等著這一天呢!今天總算得償所愿。”
“可不敢當,”史政東慌不迭地作揖道:“首長們日理萬機,公務繁忙,卻為了我不辭辛苦,鞍馬勞頓,屈尊相見,政東一介布衣,才疏學淺,如何敢驚動你們的大駕,實在是愧不敢當,使不得,使不得。”
林如山一臉鄭重地道:“史先生客氣了,老秦說的不錯,像你這樣的高科技人才,是我們國家現在最匱乏的,所以用什么樣的禮遇來敬待先生,都絲毫不為過,我們還嫌不夠隆重呢,十二年前就聽聞先生的大名,一直想請先生進入軍委下屬科研機構去指導工作,但聽說先生正在自主研發項目,就不敢驚擾,怕影響了先生的思路情緒,就一直讓人暗中保護,可沒曾想,前段時間,那些混賬東西玩忽職守,輕慢懈怠,出了那樣的大事,險些釀成大禍,讓先生受驚了,林某在此向先生致歉,”
說完,他欠身一躬,驚得史政東慌忙閃躲,側身相攙,嘴里連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折煞史某了。”
待將林如山扶起,只見他接著說道:“哎,所幸機緣巧合,讓這小子無意間碰到,嗯,還算機靈,沒有錯過,將先生救下,這才沒有釀成大禍,想來我們也是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呀。”
林如山猶自發出感慨,旁邊的林如江掃了一下周圍,輕聲咳嗽一聲:“林副主席,這里講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到會客室去坐下慢慢聊。”
林如山這才意識到場合不對,周圍很多酒店的工作人員都在向他們觀望,竊竊私語,的確影響不好,點頭答應道:“走,樓上請。”
說罷,一手抓住史政東的手腕,兩人攜手同行,史政東不敢掙脫,只好任由他握著,并肩而入。
其他人也跟在后面,一起進入酒店,秦耀武轉臉向后看了看,面色陰沉,沖著跟在劉宇身后的云動一招手:“云小子,過來。”
云動聽到首長叫他,心里咯噔一下,又見他臉色不對,心下更沒了底氣,但又不確定他叫自己所為何事,只好硬著頭皮邁上兩步,走到了秦耀武的身后。
“首長,您...叫我!”他低著頭,不敢觸碰秦耀武的眼神,語氣里陪著小心。
秦耀武低低地冷笑兩聲:“哼哼,小子,咋看著那么心虛,做了啥子虧心事了?”
云動心里一翻個,暗道:完蛋,怕什么來什么,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要說老爺子今天可以不來的,看來這一趟有一半多是沖著自己來的。
“首長,我....”
云動剛想裝傻充愣,混過這眼前再說,卻被秦耀武嚴厲地眼神把接下去的話給瞪了回去。
“閉嘴,現在不是找你算賬的時候,待會給我老實交代,敢有半句謊話,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不在理會,腳下加快腳步,向正在電梯口等候他的林史兩人走去。
云動感到舌條發苦,嘴里泛起酸水,呆立不動,林如江笑嘻嘻地從他身邊走過,卻絲毫不覺得驚奇,甚至看也不看他走神的樣子 ,徑直走過,一副事不關己,看笑話的樣子。
云動這輩子沒怕過幾個人,今天一下來了倆,其中一個明確了要找自己算賬,至于是什么賬,云動自己一清二楚,卻不足與外人道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