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師弟先前的時候就嚷嚷著要回去一趟,說是怕船廠有事兒手下的人處理不了,但後來被猴哥勸住了,說等多闖過幾關之後再一起回去。雖然俺當時非常贊同猴哥的主意,但俺現在又突然想回家去了。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有點兒想清妹妹,當然,主要是想跟她做那事兒,老豬已經很長時間都沒開葷了;另一個原因就是當初咱們上來的時候聽如來說這整個過程、如果能堅持走到最後的話,花的時間也只需要兩個月;但眼下的情形是,咱們都不知過了多少個白天和夜晚了,雖然太陽有起有落,但並不知道日子過了多久。所以俺就對猴哥說:猴哥啊,咱們要不要先回去看看?老豬覺得這樣下去好像心裡沒底似地??赡苁且驙懮弦淮紊硯煹苁芰撕锔缯f的緣故,又或者是他見俺出爾反爾的緣故,總之當俺說那些話的時候他一聲沒吭。估計猴哥也覺得俺說得有道理,想了一會兒才說:再等等吧,等過了下一關咱們就一起回去,之後再來,順便問問如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這裡面好像跟咱們外面一樣,一天一天又一天,雖然能知道時間在流逝,但並不知道這裡跟外面的時間是不是一樣的。如果不是一樣,那麼如來的說辭還能通過;如果不一樣,那麼就比較麻煩了,沒準兒完全通過這個神秘空間的日子跟咱們以前取經的時候一樣遙遙無期呢。所以,後來猴哥決定說再過一關之後就回去。
話正說間,眼前出現了一片茂密的大森林。跟先前咱們經過的那個大森林不一樣,眼前這個大森林“現代化”的感覺要更強烈一些。什麼叫做“現代化”的感覺?籠統地說呢就是看上去不會給人一種原始森林的感覺;當然,這只不過是俺老豬的說法,實際上森林是沒有古代和現代之分的。
又廢話了。
猴哥說:呆子,你打頭陣!爲什麼又是俺打頭陣?俺比較不滿意猴哥的安排;不是老豬膽小怕事,而是覺得依俺的長相走在最前面如果遇到人的話一定會嚇到他們的,而那又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兒;老豬比較怕麻煩,所以俺不能走到最前面。這是俺給出的拒絕的理由,猴哥聽說後“屁”了一聲,說呆子你是找的什麼歪理,下次記得找個好點兒的。沙師弟說:大師兄,我看還是我打頭陣吧。見沙師弟主動要求打頭陣,俺立馬支持他了,說咱們三個人當中只有沙師弟長得周正一點兒,俺跟猴哥都不行。猴哥說:去去去,不願意走前面就明說嘛,拍那麼多馬屁給誰聽?其實在猴哥叫俺打頭陣的那個時候俺就本來想支使沙師弟去的,但後來一尋思咱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同於往日了,不能還那樣推三阻四的;更何況沙師弟比俺的輩分要小,長輩總不能讓晚輩去做自己不情願的事吧?俺覺得那樣做就太遜了。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老豬越來越懂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如果把自己都不喜歡的東西強加給別人,那老豬這些年就白混了。
還好現在沙師弟他主動站出來了,老豬也就算鬆口氣了。
沙師弟走最前邊兒,猴哥走在中間,俺老豬墊後。因爲是走在最後面,所以俺就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看。猴哥見俺跟他們落得太遠了,所以就發話了:呆子!你在那兒東張西幹啥呢?聽猴哥一問,俺才趕緊跑步前去,還一邊跑一邊斷斷續續地回答:沒啥!俺只不過是想看看這裡的樹上有沒有果子可吃!
呆子你今天是怎麼啦?以前不是最討厭吃水果的麼?猴哥好像有些幸災樂禍。的確,老豬是比較喜歡吃肉食的,不太喜歡吃素菜以及水果之類的,認爲那些東西根本就沒有營養。當然,這只不過是俺老豬的一廂情願,老豬之所以喜歡吃肉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生理需要。老豬的雄性激素分泌非常旺盛,所以必須吃大量的肉食來補充,以便於能夠讓激素分泌正常。所以人們都說喜歡吃肉的人在做那事兒上面非常賣力,還是非常有道理的。
聽俺說在找吃的,沙師弟也跟著說道:是啊猴哥,咱們好像很久都沒吃東西了耶,是感覺有點兒餓。俺記得咱們就是在蚱蜢家的時候吃了一頓像樣的飯,之後就一直沒機會了;要麼是在監獄裡呆著,要麼是在跟萬島城的統領鬥智鬥勇。如今一消停下來,立馬覺得腹中空空了。猴哥爬到一棵大樹上朝前邊兒觀望了一陣,之後就跳下來了。俺問猴哥上去看什麼,猴哥說看看有沒有人家嘛,如果有的話那咱們就不用吃山果了。那有沒有???俺急急忙忙地問。暫時沒有;猴哥回答得很乾脆。猴哥說既然大家都感覺餓了,不妨就在這附近找些果子充飢,等找到人家了再好好吃一頓。猴哥比咱們機靈,畢竟他從小都是在花果山長大的,爬樹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所以說完之後一溜煙就不見了,只留下俺跟沙師弟在那裡**。
走吧,別看了,那潑猴現在只顧著他自己去了。俺憤憤地對沙師弟說。
於是俺跟沙師弟就組成一組然後四下裡找看哪棵樹上有山果了。
二師兄二師兄,你看!沙師弟嚷嚷起來了。
什麼事啊,大驚小怪的!俺說。
當時俺正在看一對麻雀親熱,所以顯得有點兒不耐煩,認爲沙師弟是在破壞氣氛。
不是啊,我看見有果子了。沙師弟又說話了。
聽說有吃的俺就來勁兒了,急忙跑到沙師弟跟前問:哪兒???
你看,那不是!沙師弟手指前方說道。
順著沙師弟的指向看去,真的有黃橙橙的果子掛在一棵不高不矮的樹上。俺尋思就算是老豬親自去摘,也一定能夠著的。所以俺急忙拉起沙師弟的衣袖就跑:既然有吃的那你還愣在這兒幹嘛?還不快去摘幾個墊吧肚子?沙師弟彷彿才驚醒過來,也纔跟著跑了起來。
剛一跑到那棵樹下俺就失望了,原來那些果子只不過是一些成熟的木瓜,遠看就是黃橙橙的,像梨子一樣。
奇怪的是,沙師弟卻徑直摘下一個放進嘴巴里咬了起來。
這玩意兒能吃嗎?俺很好奇。
怎麼不能?二師兄你試試看!沙師弟順手又從樹上摘了一個下來。
真的能生吃?俺仍然不相信,俺記得木瓜是能吃,但必須要經過加工煮熟才行啊?怎麼不可以吃?試試看!味道還是不錯的!沙師弟說。
俺試著小小地咬了一口,之後又馬上吐了出來,不但硬得要命,而且還澀澀的,差點兒連嘴都不能張開了。見沙師弟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俺實在不知他是怎麼能忍受住的,於是就問他。沙師弟說:這還不簡單,你吃的時候把它當成是人生果不就得了!俺真是服了你!俺這樣對沙師弟說。
之後俺就自個兒去別處找去了,猴哥也不知跑哪兒去了,如果能找著猴哥就一定能有吃的,在這方面猴哥幾乎是專家;只可惜剛纔俺並沒能及時地跟上他,以至於現在還得跟沙師弟在一起吃木瓜。
老豬走路的時候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眼睛望著天上,並不會中規中矩地看著地面。俺覺得那樣能夠看到更多的事情,雖然有的時候也會被腳底下的石頭絆個跟斗。這回也沒例外,不過這回俺有一個更加冠冕堂皇的藉口,那就是找果子吃。果子它總是高高在上的,低著頭你是看不到他們的,除了草莓。走著走著,俺就覺得腳底下一空,待低頭去看時才發現自己的一隻腳已經陷入了地面,根據感覺可以知道那下面一定是空心的,而且面積還很大;沒等俺把腳抽出來,後面手支撐著的那塊土地也跟著往下陷了,之後就呼啦地一聲連人帶泥巴一塊兒跌了下去。這些事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當時俺並沒能完全反應過來;以至於某些感覺是一直到俺再次落地的時候才冒出來的。再次落地之後俺纔看清楚眼前的景象??磥磉@一定是一個獵人爲捕獵爲設下的陷阱,很深,擡頭看只能看到天空和一些稀稀疏疏的樹枝,周圍都很光滑,能看出來是經過人爲平整過的,連一點兒凹凸的地方都沒有。要真是野獸掉進來,那一定是跑不了的,幸虧現在是老豬。
俺尋思幸好獵人並沒有放置捕獸夾、尖銳木樁之類的,不然的話老豬的命可能都沒了。俺尋思騰雲駕霧興許能上去,於是就開始唸叨口訣了。別看咱們平時騰雲駕霧輕輕鬆鬆的樣子,其實老費勁兒了,所以咱們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輕易使用的;法術也一樣,比騰雲駕霧更能消耗能量,所以在一般情況下咱們也是不會輕易使用法術的。唸叨完之後俺就升起來了,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突然地,俺腦袋撞到了什麼上面,“咚”地一聲,緊接著俺就又掉落下去了,“啪”地一聲摔到了地上。擡頭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個陷阱是下寬上窄,跟一個瓶子一樣,剛纔俺指定就是撞在斜坡上了。
本來肚子就餓得厲害,渾身沒勁兒,再加上騰雲駕霧了一回,所以俺感覺更沒力氣了。喊救命吧,那樣至少能節約一點兒力氣。只是不知道沙師弟或者猴哥能不能聽到。不管了,現在根本就沒第三條路可走了,於是俺就敞開嗓門兒喊了起來,“沙師弟!沙師弟!”也不知喊了多少聲,反正俺覺得喉嚨都麻了,連個沙師弟的影兒都還沒見著。俺尋思這回完了,要是猴哥他們找不到俺的話那老豬就只好等獵人來抓了。
就在俺差點兒絕望的時候,上面傳來了沙師弟的聲音:二師兄,二師兄。很遙遠的樣子。沙師弟,是俺吶!是老豬??!現在掉陷阱裡了!俺大聲地喊道。
終於,俺可以看見沙師弟的腦袋了,很小個,像個小黑點;都怪太高了。
二師兄!沙師弟又喊了一聲。
俺在下面啊!你能不能看見?俺朝上面喊話。
我只看見黑黢黢的,其它什麼都看不見吶!沙師弟回答。
沒事,老豬已經看到你了,你現在快去找猴哥過來幫忙把俺拉上去,老豬已經沒有力氣了;在臨走的時候千萬要記住這裡的環境特徵啊,千萬不能搞忘了啊,老豬全靠你了!俺繼續喊話。那好,你先在下面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就去找猴哥過來。沙師弟回答說。之後上面就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了,估計是沙師弟去找猴哥去了。俺尋思沙師弟找猴哥一定得花不少時間,一來是因爲猴哥的行蹤太捉摸不定,二來是沙師弟辦事比較呆板;現今沙師弟去找猴哥就相當於讓大熊貓去找耗子。沙師弟也真是的,走之前一點兒吃的東西都沒給俺留下。
沒想到沙師弟很快就回來了,“二師兄,二師兄。”猴哥呢?俺問。還沒找著呢,估計他已經跑遠了,與其等猴哥回來還不如我現在就拉你上來。沙師弟說。能行麼?俺有些擔心。怎麼不行?我已經找了些藤蔓,等下連起來之後就放到你那下面去,到時候你就可以順著它爬上來了。沙師弟如是說。那好吧!終於有東西從上面掉下來了,很快就變成了一條線,飛流直下。
二師兄,已經安排好了,你現在就順著爬上來吧!沙師弟的聲音又傳下來了。
雖然肚子餓得慌,但那個時候的求生本能早就已經蓋過了口腹之慾。
約莫才爬到一半的位置上,沙師弟的聲音又傳下來了。二師兄,你先別忙動,這上面的藤蔓已經快要斷開了!??!那老豬豈不是白爬了這老大一段距離?沙師弟安慰說沒事兒,二師兄你呆著別動就行,我把你直接拉上來。
行麼?
試試看吧!沙師弟說。之後俺就感覺到藤蔓在往上一點兒一點兒地移動了。正當俺得意馬上就要得救的時候,身子猛地往下一墜,緊接著整個人就像先前那樣直戳戳地掉下去了。在往下掉的過程中,俺還看到另外一個人影子也跟著掉了下來。毫無疑問,那一定是沙師弟?!芭椤?,“砰”,兩聲巨響之後終於塵埃落定了,起身一看不是沙師弟是誰?他此時也正跟俺一樣正忙著揉屁股呢!
怎麼搞的嘛?俺埋怨道。
手打滑了!沙師弟說。
現在可好,兩個人都掉下來了,也不知猴哥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咱們。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先別埋怨了,現在最要緊的是保存體力,要不然啊,等下就算是猴哥經過這裡咱們也不一定能喊得出來。陷阱裡面越來越黑暗了,估計是外面天快黑了的緣故。就在俺昏昏沉沉差點兒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上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喂,好像有東西掉下去了呢!
是啊是??!看樣子還一定不??!跟著就有人附和道。
聽得出來,上面起碼有三個人以上;聽他們談話的內容,好像這陷阱就是他們挖的。那一定是獵人了?沙師弟顯得很欣喜。是不是還不一定呢!等見到他們了才知道!俺說。很快就有一個東西從上面掉了下來,直到離咱們很近的時候纔看清楚原來是一個籮筐,裡面坐著幾個光著膀子的傢伙。
見咱們長得怪模怪樣的,其中一個就朝上面喊話了:喂,是兩個怪物啊,要不要一起拉上去?沉默了一下之後上面傳話下來了:帶上來看看!於是,俺跟沙師弟就跟那幾個光著膀子的人一起坐進了籮筐裡,之後籮筐就開始上升了。
這下俺算是徹底看清楚這些人的長相了,基本上跟之前在野人部落裡見到的那些人差不多,身上同樣只有一小塊兒遮羞的布。不過他們說的話咱們還是能聽懂的。你們是怎麼掉進來的?在往上拉的過程中籮筐裡其中一個人問。咱們路過這裡,一不小心就掉下來了;幸虧有你們來了,不然咱們就只能乾巴巴地坐在裡面了。俺顯得很誠懇地對他們說。剛纔跟咱們說話的那個人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咱們一言之後又閉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