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不是清妹妹跟這男的有那麼一腿,要真是那樣的話俺老豬算是看錯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不太可能,根據這兩年與清妹妹的相處,俺覺得她是真心實意對俺好,並且俺也覺得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他們先上樓去了,俺是隨後跟上去的。在樓梯口拐彎的時候,清妹妹還特意探出半截身子來看有沒有人跟蹤。幸好俺沉住了氣,不然就穿幫了。
約莫過了一分鐘,俺才輕手輕腳地上樓去,二樓的餐桌間並沒有見著他們,一定是躲在存儲間去了。三樓本來更空曠些,但那裡經常有四樓的房客上上下下,對比較私密的活動來說影響不小,所以俺又敢肯定他們不會去三樓;也更不會去五樓了。
俺悄悄地走到存儲間的隔板跟前,透過隔板的縫隙向裡望去,只見那男的低垂著頭似乎在說些什麼,清妹妹則站在離他一人之隔的地方靜靜地看著他。
看樣子即使是兩人之間有什麼戀情,那也一定是男的主動。
想到這裡俺不禁鬆了一口氣,心底也像有塊石頭落了地似地。
這裡比較清靜,因爲是高消費區,所以在這邊沒有設置樓道,他倆身處的位置就相當於在二樓是最裡端,自然不會防備有人偷窺他們。
過了一陣子,那男的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猛地撲向前一把抱住清妹妹,清妹妹好像被嚇到了,剛開始兩隻手還只是像平常那樣下垂著,估計後來反應過來了,也伸出手去抱住那男的。自己的女人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在一起,可以想象一下俺老豬當時是哪種心情;何況這件事還是在俺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所以,俺當時就決定……暫時按兵不動,放長線釣大魚。看看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看看清妹妹心裡到底有沒有老豬,看看在一個正常人與一個類人的豬豬面前、她會選擇誰。
後來樓道里響起了說話聲,兩人以爲是有人上來了,就急急忙忙地出去了。俺則從另外一條樓道下到了大廳裡,俺問先前跟俺打招呼的那個領班:你有沒有看見俺來過?就像電影電視裡良好市民遇到了黑幫一樣,那個領班的很配合地說道: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等清妹妹回到家裡,俺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照常跟她擁抱、親嘴、做那種事兒;只有俺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心裡憋屈得厲害,就像被人打了個結似地,渾身不得勁兒。
俺本來是打算繼續憋下去的,好繼續打探關於他們兩個人的情報。只是沒過幾天,就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發現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瓜葛,哪個男人能夠做到無動於衷?如果硬是要俺沉默下去的話,俺寧願再去西天取趟經、經受九九八十一難,也不受這內心的煎熬。這簡直比要人命還痛苦。
所以,後來的一個晚上等清妹妹回家之後,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去來個擁抱、再來個波兒,而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依照咱們的約定,每天的晚飯都是俺做,但今天沒有。
當清妹妹看到還是冷鍋冷竈的時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怎麼搞的沒做飯呢?俺沒說話,只是恨恨地剜了她一眼。
清妹妹看俺跟往常不大一樣,以爲出了什麼毛病,就走上來摸摸俺的額頭,問是不是感冒病又患了?
剛纔本來還是一肚子火的,給她這麼一問俺又軟下心來,不禁想起了咱們以前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人們的風言風語咱們既然都已經走過來了,還有什麼不能一起面對、坦誠面對的呢?所以,想了半天俺只問了清妹妹一句話:你跟那男的是什麼關係?
清妹妹先是一愣,繼而有低下頭不說話了。
在俺的一再追問下,清妹妹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那個男的是清妹妹大學時的同學,曾經追過她,但被清妹妹回絕了。男的不死心,一直追了她整整三年,直到他們大學畢業。因著有了這男的,清妹妹在大學期間沒有正正式式地談過一個男朋友,即使是有合得來的也被他給攪黃了。後來離開學校的時候,男的又找過清妹妹,清妹妹認爲他太過於死纏爛打,根本不會體諒別人的感受,所以臨走之前連聯繫方式都沒有交換過。再後來清妹妹就回家來了,遇見了俺老豬,成了現在的“豬太太”。不知男人是從哪裡得到的信息,知道清妹妹跟俺老豬好上了,很替她不值,所以就再一次找上門來。清妹妹怕別人誤會,也怕俺老豬誤會,說話的時候害怕別人聽見才上樓去的;至於男人倒在清妹妹懷裡哭那件事兒,清妹妹說她同樣沒有想到,屬於突發事件。
俺尋思一個大男人能哭得出來,估計對清妹妹也是動了真感情。
清妹妹說怕俺想得太多,所以並沒有打算告訴俺。
回想一下,老豬好像並沒有一般人那樣多慮的情況,不知到底是清妹妹想多了呢還是自個兒一直都小心眼兒而又沒能察覺到?俺只跟清妹妹說了一句話:既然咱們能夠走到現在,你認爲還有什麼是俺老豬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