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晚上,到得一座寺廟跟前,師父進去借宿很久還沒有出來。最後出來了幾個和尚,見著俺嚇了個仰翻叉,見著沙師弟又嚇了個仰翻叉,最後才哆哆嗦嗦地說老爺有請。
有請便有請吧,不知他們哆嗦啥!
第二天,和尚們都哭哭啼啼的。猴哥看見了問他們爲啥他們也不說。也許是昨天俺吃得太多,把他們的老本兒都吃了,所以這會兒心疼來了。
有人說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產生那樣的想法是俺自己小心眼兒,實際情況要比那複雜可怕得多。
和尚們說昨天晚上有人失蹤了,至今仍然沒有消息。
當時俺冒出的第一個主意就是進行人肉搜索,只是那裡太偏僻了,網絡不發達,沒辦法展開。
猴哥身先士卒,決定親自一探究竟。
據猴哥第二天的報告稱,那妖怪是變身成一個漂亮的女子來勾引那些和尚的,一到後花園就直接幹掉了。從前俺還以爲只有俺一個和尚好色呢,原來大有人在啊;所以,俺立馬覺得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戰友。
下象棋的最終目的是將軍,但在將軍之前得先把將軍周圍的車、馬、象、炮等等幹掉,最後才直搗黃龍,這叫“先地方後中央”;做事也一樣,先把容易處理的處理掉,然後再集中精力去對付難啃的硬骨頭。基本上大多數人都懂得這個道理。當然了,妖怪也懂得。
不難想象,妖怪的終極目標是師父,這是經過長期實踐的真理;妖怪的打算是先把寺廟裡的和尚吃個精光,最後再輪到師父這裡。只是妖怪的運氣不好,因爲他碰到的是猴哥。
妖怪改變了戰略方針,來了個聲東擊西,直截了當地把師父給擄走了。當時猴哥在後山尋妖怪去了,沒想到妖怪卻趁機搶走了師父;那妖怪也非等閒之輩,因爲咱們沒能奪回師父。
猴哥很生氣,舉起棒子就要砸過來。
俺知道是俺的錯,當初要是一起勸師父不理這妖怪、時下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俺雖然笨,但還是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所以當時就給猴哥跪下了,說明天去找師父的時候俺打頭陣。
看來猴哥不想打頭陣,因爲他原諒了俺。
第二天一早咱們就動身出發了。
俺見著猴哥領咱們往東邊走,就問他現在是不是改爲取“東經”?猴哥恨恨地憋出一個字:屁!猴哥說那妖怪的老窩一定在先前咱們經過的那片老樹林裡,所以先去那裡看看。
有道理!
在路上的時候,猴哥曾經問過土地老兒,老兒說妖怪不在這邊,他的老窩在一千多裡外的焰空山上。
猴哥每次在問土地老兒之前一般都會說一句“從實招來,免打”,這回也沒有例外。俺估計是當年他大鬧天空的時候威名遠揚,搞得大家都怕他,所以一聽見“打”字就嚇得要命。只不過據俺老豬觀察,老兒們都是很少有機會捱打的,“尊老愛幼人人有責”嘛!
猴哥說呆子你先前去探探路,俺跟沙師弟隨後就來。
自認倒黴了,誰叫先前自個兒答應打頭陣呢?
遠遠地就看見兩個女子在一洞井邊打水,俺一瞧那架勢,指定是妖怪無疑;既然是妖怪,俺也就無需客氣,所以俺當時就大聲武氣地叫她們把俺師父交出來。
女人其實也是挺厲害的,這不她們掄起扁擔就來打俺,幸好俺跑得及時,要不然就被她倆給扁得鼻青臉腫了。
回去見到猴哥,猴哥說俺不懂禮貌,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場,說即便是妖怪也是不願意別人稱她爲妖怪的。看來還是委婉一點比較好,直截了當雖然顯得誠實,但沒有幾個人喜歡對自己的缺點誠實。就好比長相馬虎的女孩子仍然喜歡別人稱她爲靚女、外表粗糙的男子仍然喜歡別人叫他帥哥一樣。當然俺老豬也不例外,雖然俺是豬,但但凡聽到有人說俺是“豬”的時候,俺還是會生氣的。
嗯,看來那兩個女子打俺還是蠻在理的,雖然她們是妖怪!
凡事都不能半途而廢,所以猴哥叫俺再去偵察一番。
這回俺學乖了,變身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尚,然後再走到她們跟前斯斯文文地問話。這一招果然奏效,很快就套出了師父的下落:那妖怪的頭兒正準備齋飯要跟師父成親!
完了!師父都成親了,這經誰去取呢?所以,一回去俺就跟猴哥還有沙師弟說這回必須要把行李分了,然後各做各的山大王去。等猴哥問啥,俺才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滲透給他們。
剛一說完,猴哥又罵俺呆子了,說俺經不起考驗。
這倒也是,想想俺老豬至今還沒有單獨完成一件事兒的記錄呢!
看來師父的確是被妖怪捉了去,並也關在這附近的某個山洞中。誠如趙本山的那句經典臺詞:錢指定是咱家的了,只是一個啥時候去楸的問題。如今咱們的現狀是:師父指定是在這裡了,只是一個怎麼營救的問題。
猴哥說他先下去打探打探,叫俺跟沙師弟守在洞口,一旦妖怪出來了就使命打。廢話,就算你不說咱們也知道打啊——只是要看出來的妖怪靚不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