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看著她也有話說的樣子,心下微定,“嫂子,咱們?nèi)ネ饷娴拿骛^坐坐?”
黃家媳婦卻是拿起了喬,“有什么好坐的,我兒子還在醫(yī)院里頭呢。”
江云剛才聽到周程說要找黃家兒媳婦談?wù)劦臅r候,就多少已經(jīng)猜了周程的心思,所以這會兒也是道:“嫂子,你看,我娘家兄弟跟你家黃大哥都是同一個營里的,也算是戰(zhàn)友一場吧?以后總不會看到了互相不理人是不是?咱們出去說兩句話,再陪你去看小東?”
黃家媳婦冷著臉,“我先說明,我沒有多長時間給你們,有什么話就趕緊說,我得回醫(yī)院呢。的”
“當(dāng)然了嫂子,那我們走吧。”江云應(yīng)道。
三人出了小區(qū)外面不遠(yuǎn)處的一家面館里。
周程招呼黃家媳婦,“嫂子,要不要吃點東西?”
黃家媳婦想了想,“行,給我來碗牛肉面吧,放多點肉,我還沒有吃飯呢。”
周程再是看向江云,“你要不要也來碗?”
江云擺手,“我已經(jīng)吃過飯了。”
于是,也只有黃家媳婦一人吃著面,然后邊吃邊跟她們說話。
“說吧,你們想說什么?”
而且吃面的聲音也挺大的。
周程忽略掉她吃面的聲音,道:“嫂子,請你出來還是說小東的事,現(xiàn)在派出所那邊還沒有找到運面粉的那個人,但這面粉是經(jīng)過我們的手借給你們的,我跟我爸媽一致覺得,我們也應(yīng)該負(fù)起一些責(zé)任來,給些小東營養(yǎng)費。”
黃家媳婦吃面的動作不停,“給錢就算了?”
江云就忍不住了,“嫂子,真要追究的話,我朋友一家也真的只有給錢補償了,要是讓他們負(fù)刑事責(zé)任扣留坐牢這些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是不知情的,所以除了錢之外,也沒有別的更好辦法了。”
黃家媳婦明顯地愣了一下,抬了抬頭,“現(xiàn)在不是沒有證據(jù)證明你們不是放巴豆的人不是嗎?反正這面粉是從你們家出的,而且你們家里的那一袋面粉已經(jīng)被警察查出有巴豆粉了,要是找不到送你們面粉的人,那你們不就是那主要負(fù)責(zé)人嗎?”
這黃家媳婦的思路也是非常地清晰。
“嫂子,你要知道,這孩子服用巴豆粉后的后果并不大,咱們國家的刑法多是按照事情嚴(yán)重性和影響力來定罪的輕重的,現(xiàn)在孩子也不過是拉了幾次肚子,一點副作用都沒有,你真要局里訂罪的話,大不了被拉進去拘留幾天,但是賠償?shù)脑挘銈兙蛣e想了,而且我們的丈夫也在部隊里頭,并不是沒人,以后就別怪我們不念戰(zhàn)友情。”江云也是寸步不讓。
黃家媳婦瞪大了眼睛,“你們這是威脅我呢?”
周程溫聲道:“嫂子,我們沒有威脅你,是希望我們能好好談?wù)劊⒆邮茏铮覀円埠芾⒕危舱娴南M┳幽隳芙o個機會給我們補償孩子,咱們能不能和平解決了這件事,以后咱們也可以做朋友的。”
黃家媳婦聽周程這樣子說,臉色緩和了些,“你們真的想補償給我小東?”
周程點頭,“真的。”
黃家媳婦看了她一眼,“你自己能作主?”
周程笑道:“嫂子,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且也有個孩子,這事情不是開玩笑的,我能作主。”
“你能作主就好,這治療跟營養(yǎng)費,還有孩子的受驚費,我婆婆還擔(dān)心著后面會有什么副作用,打算在醫(yī)院再觀察觀察,所以后面不確定的費用也是要有的,我算了算,你們給個八千吧。”
江云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八千?嫂子你這是獅子開大口呢。”
黃家媳婦看向周程,“周同志你能作主嗎?”
周程笑了下,“嫂子,你真的開大口了。”
黃家媳婦隨即就站了起來,“既然你們不肯給,那我們只好換另一種辦法了。”
江云道:“嫂子,你就算要也有個譜吧?這個數(shù)在小縣城都能買半套房子了,小東那里,醫(yī)生也說了,他已經(jīng)沒事了,我朋友之前還想著就算小東沒事,也得給營養(yǎng)費他,好好補補,現(xiàn)在你說的這個數(shù),怕是能買一倉庫營養(yǎng)品了吧?”
黃家媳婦哼了聲,“這就是我們的條件,要是你們不能接受的話,那我們只好讓局里抓你們進去了,你說,好好的一個正經(jīng)人家,一個軍人家屬,真要被抓進去拘留,那你們家這個軍人還能做得下去嗎?你們別把著錢不放,把自家男人的前途也弄丟了。”
江云看著她瞇了瞇眼。
黃家媳婦有些得意。
周程沒出聲。
“我的話就說到這兒,至于要怎么選擇,你們看,選好再來告訴我,對了,我等不了多少時間,要是今天之前沒給我答案,那我就過時不候了。”
黃家媳婦說完,就走出了面館。
“周程……”江云叫了周程一聲,“這事情咱們先回去,跟叔叔他們商量一下。”
“江云,我懷疑是林韻做的。”周程開口道。
本來要起身的江云聽到她這話,又是坐了下來,“你是說,這面粉事件從頭到尾都是這林韻的手腳?”
“你看,除了你哥幫我找黃家鑫說項之外,范大哥也幫忙找了黃家鑫,他們家現(xiàn)在還是這個態(tài)度……難道他們真不怕得罪人嗎的?是不是覺得我家顧北望不在這邊,他們才這么肆意妄為?”周程跟江云說道。
江云也是思考起來,過了會兒,“這樣,咱們從林韻那兒下手,如果真是她做的,咱們就把證據(jù)找出來,讓她進牢去,我那個叫康品如的表姐不是嫁林家嗎?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但是現(xiàn)在也是能利用的。”
周程看著她愣了下,“你打算怎么做啊?”
江云讓老板過來買了單,然后才道:“咱們回去再說。”
兩人出了面館,外面有些起風(fēng)了,天上驟然多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江云說道。
周程聽她這么說就想到了外面的周正明,雖然他帶夠了衣服去,但他終究不是天生的北方人,對于這下雪天氣久了還是受不住,想到這兒,打算把他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