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雙手虛按,朗聲道:“各位都辛苦了,大家都只管吃飯,不必拘禮。”
說著,卓不凡就往那做飯的棚子下面走去。笑道:“正好趕上飯點,今天咱們也在這里吃吧。”
大鍋里面熬著雜糧粥,還有鹽水煮的菜。這飯菜,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的上是好的了。
莊自在向卓不凡道:“屬下的飯在那邊,侯爺咱們?nèi)ツ沁叧园伞!?
卓不凡知道,莊自在是在那邊開小灶了。不過,卓不凡也沒有要求莊自在必須跟這些工匠們通吃同住,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所以,卓不凡什么都沒有說,點了點頭,就跟莊自在出了棚子。
不過,他還是吩咐道:“給工匠們加點葷腥,從明日開始,每天宰殺兩口肥豬。”
莊自在忙點頭應(yīng)下。
外面的那些工匠們聽到卓不凡的話,都是喜出望外,紛紛歡呼起來。
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那些工匠們開始齊聲呼喊:“靖國侯……靖國侯……靖國侯……”
越是什么都沒有的底層百姓,其實越是容易滿足,你對他一點好,他就會一直記著你。
卓不凡笑著向那些工匠們抱拳致意,這才跟著莊自在往樹林里面走去。
樹林深處,此時建起了一大一小兩間木屋。看來,這就是莊自在的臨時休息之處了。
左邊的小木屋,此時炊煙裊裊,陣陣誘人的飯菜香氣從里面?zhèn)鱽怼?
聽到外面的人聲,從里面走出了一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盈盈下拜,叫道:“老爺!”
莊自在忙道:“這是靖國侯。”
聞言,那女子面上略過一絲慌亂,忙向卓不凡施禮,叫道:“侯爺。”
莊自在向卓不凡訕笑道:“侯爺,這是賤妾。”
卓不凡點了點頭,便跟著莊自在往右邊的木屋走去。心中暗笑,這莊自在還真是懂得享受啊,竟然連小妾都帶來侍候了。
不過,只要莊自在差事辦得漂亮,別的卓不凡是不會去限制他的。
進了右邊的木屋,卓不凡看到里面簡簡單單的放著一張床,一個八仙桌。此時,那八仙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酒菜。
莊自在忙請卓不凡幾人圍桌坐下。
莊自在的小妾見卓不凡等人前來,又多抄了幾個菜,手藝倒也不俗。
卓不凡一邊吃飯,一邊跟莊自在了解最近建造的詳細(xì)情形,同時把一些需要注意的細(xì)節(jié)向莊自在安排了下去。
在莊自在這里吃過飯之后,卓不凡等人便動身回城。
在下山的路上,卓不凡向屠雄問道:“那老東西現(xiàn)在何處?”
屠雄沉聲道:“一直就在濟生堂。那老東西肯定不知道咱們已經(jīng)知道是他下毒,不但日子照常過,甚至還又新納了一房小妾。今日,就是他的大喜之日!”
卓不凡眸中閃過一抹厲芒,殺氣騰騰的道:“今日,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有逆鱗,觸之必死!”
卓不凡問的,自然是濟生堂的易元化。從臨走之時珠璣公子給的消息,卓不凡可以斷定,湘兒所中的千機引之毒,必然是那濟生堂的易元化所下。他自然不可能放過易元化。
昨日回京之后,卓不凡就已經(jīng)吩咐屠雄,讓他暗中監(jiān)視易元化的一舉一動,免得他聽到什么動靜偷偷溜了。他昨夜一直在豹房,今天又急著去看屠雄招募來的人手,接著來小湯山試炮。
現(xiàn)在,要緊的事情都已經(jīng)處理完畢,是時候去濟生堂找易元化算算這筆賬了!
當(dāng)下一行人就縱馬疾馳。進城之后,便直奔濟生堂。
其實,若是細(xì)論起來,屠雄照顧湘兒的時間,甚至要比卓不凡還長。他對湘兒的感情和疼愛,絲毫不亞于卓不凡。
昨日知道湘兒是別易元化下毒的時候,屠雄也是怒火中燒。若非是有卓不凡的吩咐,他早就提著一對兒大板斧,沖進濟生堂去找那易元化算賬去了。
屠雄在濟生堂外足足安插了幾十名錦衣衛(wèi)密探。濟生堂的人別說想逃,就是一只鳥兒,也不可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飛出去。
卓不凡一行二十多騎風(fēng)馳電掣般停在了濟生堂外面。
卓不凡甩蹬下馬,徑直帶著屠雄等人沖進了濟生堂。而張宣,則從懷中取出一支穿云箭點燃。
“吱!”
那支穿云箭銳嘯著沖上了半空,在空中炸響一蓬璀璨的煙火。
看到那煙火,早就按照吩咐埋伏在不遠(yuǎn)處的錦衣衛(wèi)便迅速向濟生堂沖了過來。
雖然今日易元化納妾,可是,濟生堂卻并未關(guān)門歇業(yè)。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易元化醫(yī)者仁心,對病患負(fù)責(zé)。但是卓不凡知道,這只能說明那廝不愿意放過一絲撈錢的機會而已。
卓不凡等人進了濟生堂之后,屠雄就沉聲喝道:“錦衣衛(wèi)辦案,無關(guān)人等馬上離開!”
其實都不用屠雄厲聲呼喝,看到卓不凡等人殺氣騰騰的沖進來,濟生堂里面的人早就開始往外跑了。
負(fù)責(zé)坐堂的張子文見狀,頓時臉色大變。他是易元化最為信任的弟子,易元化甚至都已經(jīng)把小女兒許配給了他,準(zhǔn)備年底就給他們成婚了。
易元化現(xiàn)在若非是什么大人物都不會親自出手了。這濟生堂,張子文就相當(dāng)于是易元化的代言人。易元化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所以,看到卓不凡等人殺氣騰騰的沖進來,張子文就知道,一定是易元化暗中對湘兒下毒的事情敗露了。他不禁心中暗暗叫苦,當(dāng)時他就奉勸過易元化,可是,易元化這些年被人捧為神醫(yī),早就已經(jīng)膨脹的不像話了,養(yǎng)成了一意孤行的性子,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建議。
張子文見勢不妙,本來是準(zhǔn)備逃跑的。可是,診堂卻早就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給圍住了。
張子文只得訕笑著上前,臉上拿捏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道:“侯爺,您若是府中有什么需要,只管派人來知會一聲就是,何必勞您親自來呢。”
卓不凡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唐傲和張宣等人都站在了卓不凡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