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153.裝逼的本質

音樂私藏館的大門，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開了。

有那么一瞬間，秦云初感覺里面傳來了黑暗而磅礴的力量，但隨后，隨著“噌噌”的輕響，房間內擁有大量燈珠的高亮度頂燈亮起，照亮了整個房間。

房間內，一切都在眾人視線內一覽無余。

說是一覽無余，其實也沒什么內容——整個房間光禿禿的，只有中間立著一方觸控板顯示屏。

“草草草，徐湘瀟真的打開了，她為什么知道密碼？”

“到底發生了什么啊？我完全搞糊涂了，這不是咫尺送給江心海的嗎？”

“傻啊！這不就說明咫尺和徐湘瀟認識嗎？咫尺就是天涯！”

“不是說了咫尺不可能是天涯嗎？一個人怎么可能在3年內做出那么多歌？”

……

彈幕的雜亂程度和眾人此時的內心一般。

閆云卓皺著眉，說：“放這個海報干嘛？到底天涯是不是咫尺？”

這是一張照片，畫面里，一個白頭發的老人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面對鏡頭。

她一臉“好土啊”的嫌棄表情，讓直播間的觀眾都引起了共鳴。

這是一座有三層樓高的建筑，內部是圓形的，采用教堂式的拱頂設計，四周都是木制書架，書架上安裝著玻璃，玻璃是磨砂材質的，看不清里面內容。

【你有呼叫場外援助的機會，但不一定會得到正確答案。】

……

“該說他是真實，還是小人得志？”

隨后，徐湘瀟回頭看向江心海，拽住了她的胳膊。

“那怎么可能？”高曉柏馬上否定，“你知道這個樂隊是什么時期的嗎？他們都流行了半個世紀了，是殿堂級的搖滾樂隊！”

【A.金錢】

觸控屏上，文字內容再次變化，最終浮現了一行文字：

【恭喜你，解鎖新典雪區域！】

“我問他，做音樂的目的是什么。

隨后，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張圖片。

【C.裝逼】

但確實經常有人說她唱歌吐詞不清，連很多媒體都那么說。

而是正對著眾人的幕墻，忽然亮了起來，白色的背景上印著黑色的字，和中間屏幕上的文字內容一模一樣。

“試試吧。”

說完，他才回過神：“就是，這里怎么會出現平克·弗洛伊德的海報？”

……說完，眾人和徐湘瀟一樣，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感覺很厲害。

“再然后呢？如果所有想做的音樂都做完了呢？”

“這是個樂隊的名字，平克·弗洛伊德，”高曉柏說，“這個是他們樂隊的海報！”

“之前還搞得好像志向多崇高，結果人生最終追求就是裝逼……”

【你需要根據對JX先生本人的了解，依次回答下面的問題。】

翻譯過來是：

“致JX：

秦云初也無語了半天，點頭道：“是。就是異性。”

在正對著門的前方，是一道玻璃幕墻，此時漆黑一片，不懂是用來做什么的。

正確答案竟然是“裝逼”。

“我不是很懂，但是好像有點懂了。”徐湘瀟說。

徐湘瀟說：“好像這個屏幕是可以按的，我點一下試試？”

徐湘瀟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第四個選項出來，這才意識到，就這三個選項。

“這個就是裝逼的本質，”陳涯說，“裝逼就是用一種激烈的手段，讓其他人深刻理解你，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威加海內，天下布德……懂了吧？”

【第一題：如果人生的最終追求，是以下選項中的一個，你認為，對于JX先生來說，應該是哪一個？】

“能砸開嗎？”高曉柏搖著扇子，“這里的建造者考慮不周啊，要是有人抄起一把椅子進來，把玻璃都砸開，不就能看到館藏了嗎？”

畫面上，是一束陽光，穿過一塊三棱鏡。

她伸手，在屏幕上點了一下。

她無法理解眼前發生了什么，甚至最開始還以為這只是一場惡作劇。

他表情看上去有點激動。

“咫尺果然跟網傳的一樣，是個裝逼犯。”

英子沒有她徒弟那么沉不住氣，但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不知道。”

而在他旁邊，一個華人男性，戴著墨鏡，手放在嘴邊，翹著二郎腿，窩在另一個沙發里。

徐湘瀟解釋道：“不是的，有回，我跟天涯在一起喝果汁，我問他……”

徐湘瀟一臉愕然：“這是什么意思？”

徐湘瀟沒有回答，而是直接點了C選項。

然而，并不是屏幕出現了變化。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在屏幕上一點，果然，出現了變化。

直播間彈幕紛紛飄過：

“不要吊胃口啊！好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徐湘瀟回頭說：“這里的歌都是……JX創作的，那說明，他和這個樂隊合作過？”

現在，心海已經十分確定，所謂JX先生，就是陳涯了。

看到江心海臉上的表情后，她連忙解釋道：

閆云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房間里還有旋轉樓梯，通過樓梯可以到達第二層和第三層，站在房間中心可以看到，第二層、第三層和第一層一樣，也是放滿了意義不明的書架。

“這個曾經是英國最著名的樂隊，杰出的前衛搖滾，迷幻搖滾的代表……總之相當牛逼。”高曉柏說得口水都噴出來。

這完全就是他的風格。

徐湘瀟有些無助地看著江心海，江心海酸酸地說：“點一下試一試吧。”

尤其是閆云卓，她嘴巴張得老大，都合不攏了。

這些文字慢慢浮現完后，新的文字出現在屏幕上。

【B.異性】

“平克·弗洛伊德是我小時候經常聽的樂隊。”

節目組故意拋出“咫尺和天涯是同一個人”這個弱智一樣的議題，故意勾引他們所有人往套子里跳。

徐湘瀟有些詫異：“啊？是異性嗎？”

這回不再是單調的文字，而是浮現出彩色的畫面。

“他說，最初是因為熱愛，熱愛過了頭，就可以拿愛好賺點錢了。

“是/否”

你的歌為樂隊補上了我離隊后的最后一塊短板。

徐湘瀟徹底不懂了。

高曉柏收了扇子，突然大聲道：“平克·弗洛伊德！”

她經過徐湘瀟身邊時，說出了這句話，讓徐湘瀟一愣。

結果，屏幕變紅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還能給我玩出什么花樣來。”

江心海的臉垮了下來。

他說完，英子張了張嘴，最終沒說出話來。

“選B吧，異性，”江心海小聲說，她想快點把這個題過過去，“這個題答案是B。”

“說實話，就這個私藏館，就挺裝逼的。有這個錢不如拿出來給窮人改善下生活。”

“故弄玄虛的，搞這么復雜。”

隨后，下方出現了一行手寫體的英文：

“Pink Floyd。”

高曉柏擦了擦頭上的汗，笑了笑說：“在國內不是很流行。”

崔大佑突然說話了：

只見，那個屏幕上亮起了一行字：

沒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眾人此時都圍在房間中間的那個類似講臺的觸控屏周圍，攝像機也跟了上去，對著那個物體拍攝起來。

江心海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么，就被拽進去了。

“那就只剩下裝逼了。”

看著屏幕上的兩個按鈕，徐湘瀟有點慌。

徐湘瀟又點了一下，觸控屏上的字，和幕墻上的文字內容一起變化了——

江心海盯著那個畫面，說：“像是個海報？”

徐湘瀟有些不知所措。

攝像師用手拉了拉書架上的玻璃門，發現全都上了鎖，無法打開。

“啊？”徐湘瀟感覺他一出口就是暴言。

【回答錯誤！你還有一次回答機會。】

看完了屏幕上的三段話，眾人面面相覷。

他這個要命的第一題，直接在全國觀眾面前丟人現眼，江心海腳趾都快要替陳涯把地板摳穿了。

汪鋒用手敲了敲那些玻璃，說：“我想應該是很難砸開的，這好像是鋼化玻璃。”

“肯定就是咫尺和天涯的所有作品，這個開門的時候就能料到了。”

接受了“徐湘瀟打開了音樂私藏館”這個信息后，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可能被節目組耍了。

屏幕上再次出現了新的文字：

她冷冷一笑，抱著雙臂，率先邁動雙腿，走進了這個所謂的音樂私藏館。

英子懶懶地說：“搖滾就是大吼大叫，沒什么好聽的。”

“本館建于2018年，收藏了JX先生所有音樂作品，以及所有和他合作的音樂家的珍藏。”

江心海捂住臉：“他大概也沒想到，這個答題，會被搞成全國直播……”

“歡迎光臨音樂私藏館。”

眾人鬧哄哄地一起走了進去，攝像機跟在最后。

徐湘瀟紅著臉繼續說：

徐湘瀟點了一下，屏幕又變動了。

果然，屏幕變成了綠色。

“若想要查看館藏所有物品，請先獲得館主權限。”

“藝術的語言沒辦法打動人，但裝逼可以打動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從他們的歌里面汲取了很多靈感。我早期在寫歌的時候，也對他們的風格進行了吸收，改造。”

在折射下，那道陽光變成了彩虹。

【你有一次錯誤機會，但是只有一次。】

她用手輕輕點擊了“是”。

除了點一下，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JX先生是誰？”

想到這里，英子露出了輕蔑的表情。

“怎么會？！”江心海叫出聲，“不是異性，難道是錢？嗯，他也不缺錢了啊……”

解釋完后，對于江心海來說還不如沒解釋。

“是否進行館主身份驗證？”

徐湘瀟和江心海站在最前方，兩人此時互相望著對方。

徐湘瀟看著她說：“心海，我覺得，應該是C。”

“這里好像是用來展覽的，”高曉柏說，“湘瀟你再點一下試試。”

“他也能理解，你音樂登上了排行榜，隔壁比他有錢很多的人都喜歡你的歌。

【回答正確！】

眾人回頭看向他。

“咫尺本來就是個神神叨叨的人，還喜歡裝。”

她們兩個已經相當了解陳涯了。

【如果回答錯誤，本館將進入休眠狀態，請有序離開，等待下次嘗試時機。】

“我又問，賺到錢之后呢？

“他說，拿錢回饋音樂，做心目中最想做的音樂。”

在照片下方，寫著一行英文。

閆云卓皺眉：“有這么厲害嗎？怎么從來都沒聽說過？”

看完題目后，所有人都很無語。

“因為我要保護嗓子，一般我們都不喝酒，演唱完后會一起喝果汁，后來就成了一個固定節目了……”

“為什么？”

“本館修建目的，是為了向JX先生，以及世界所有其他偉大音樂家們，致以感謝，感謝他們在療愈人類靈魂中，所作出的杰出貢獻。”

英子嗤笑了一聲，說：“裝逼就是裝逼，講再多也是裝。”

“可是、可是，要怎么驗證呢？”徐湘瀟說，“會給我拍張照片，然后傳給……傳給咫尺嗎？”

……

汪鋒在周圍轉了一圈，說：“所有的柜子都鎖上了，沒辦法打開。”

陳夕在一旁說：“湘瀟姐，伱忘了？你知道密碼，所以你就是館主啊？”

“……”

“你音樂做得再好，面對一個沒有藝術細胞的人，所有音樂對于他來說都是敲鑼打鼓，你說你在做藝術，他說你要唱出殯的時候再唱，他是永遠都無法理解我們這種人的，懂吧？”

攝影大哥很懂地抱著攝像機，繞著整個音樂私藏館拍了一圈，整個房間的全貌這才展露在所有人眼中。

“裝逼是一種人生態度，”陳涯說，“人類之間是難以相互理解的，你懂吧？”

所以她很能理解陳涯是什么意思。

等到所有人都上當之后，再亮出真相，告訴所有人都被刷了。

“裝逼？”

“啊？沒有理想之類的嗎？”徐湘瀟詫異道，“怎么是這三個？”

江心海看了她一眼，她想說，你不也挺裝的。但最終沒說出口。

“怎么辦？要館主來才能解鎖。”

“本館目前為私藏模式，并未向大眾開放。”

事情進展到目前為止，已經完全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范圍了。

“心海，你和我……一起進去。”

“所以，這個時候，就要裝逼了，”陳涯說，“面對那種人，他沒辦法理解音樂本身的美妙，但他能理解你賺了多少錢，你開著一輛邁巴赫到他面前，他就會對你畢恭畢敬，盡管他完全不喜歡你的音樂。

能夠弄出一個“心碎男孩收留群”的家伙，還能追求什么？

徐湘瀟猶豫了一會兒，選擇了B。

“呃……”徐湘瀟很難相信真有那種人。

本來江心海還為了陳涯沒有將音樂私藏館送給自己而感到傷心不已，但眼前種種，讓她應接不暇，也沒有時間掉眼淚了。

祝福你，但是我更高興于你快回國了。

希望你別再來了。最偉大的攪局者。

——羅杰·沃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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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