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70.小手銬戴上,跟我走
高秘書很不喜歡少女的眼神。
那眼神就好像在看垃圾。
“你說,我死了?”
“嗯。”少女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很開心的說,“已經被判死刑啦!馬上就要死得透透的那種。”
被一個看上去還在讀高中的女生宣判自己的死刑,就算是普通成年男性,也很難有這種經歷。
更別說是高秘書這種身份的人了。
“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死了?”
“不是生物學意義上的死亡,就是,再過一個小時,你會想如果找塊地把你自己埋了,會比活著更輕松。”少女說。
挖個坑坑,把自己埋了,再蓋上土。
英子嚇了一跳,她回頭,才發現一人冷不丁站在她身后。
人被說得一噎,又是一頓喘粗氣,嚇得旁邊的人趕緊端水過來。
少女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盯著高秘書這么認真的說,好像在給他推銷保險。
她說到拆這個字,那群人馬上驚覺,都看向了她。
夏幽的預言說,還有一個小時,高秘書就該埋了。
實際上黑客圈子里,她到處跟人說這是情侶頭像,搞得圈子里無論男女,誰都不敢用純色頭像了,怕得罪了兩人。
明明打聲招呼,一萬個人會嗷嗷叫著幫他把愛華給滅了。
少女把穿著白色蕾絲邊短襪的小腿放在桌上,肆無忌憚地吃著棒棒糖,糖果早就吃完了,只剩下一根還有點味道的棍子。
“他要氣,就讓他氣去。我不傲嬌這么一下,這幾年不是白隱忍了?”
“就是你們在這修樓,霸占我家良田!把我們家祖墳都給占了!平時是仗著有錢在村里橫著走,青天大老爺您給我們做主啊!……”
旁邊那個中年婦女冷眼在一旁陰陽怪氣:
隨后他低頭看著夏幽,冷冷一笑。
“怎么了?”江心海走到眾人面前,抱著雙臂問道。
人群里,一女的哭喊動天,陳夕一臉詫異地辯駁著:
那些國家可憐兮兮的,搞不好還以為JX想移民了呢。
黑臉漢子和拿著鋤頭的村民們悄悄后退兩步,為首那穿著風衣的男子掃了他們一眼,揮手道:
“都先帶走再說。”
真是惡趣味啊。這個陳涯。少女這樣想著。
閆云卓有些震驚地望向崔大佑,這句話的分量,對于音樂人來說可以說是至高的褒獎了。
幾個說得上話的趕緊推門進去勸,輕聲細語說了半天,搞得老頭子又火大起來了。
正在此時,那位農村婦女又爆發出一陣喊天哭地:“青天大老爺做主啊!這里一定要拆啊!”
不過暗中流傳的“陳涯”這個名字,也引發了更多人的深思——這到底是哪尊神仙?
……
“知道剛才接了幾個電話嗎?人比利時國王菲利普親自打電話過來了!說什么準備了一堆獎,只要他入籍就能發,他們獎牌都擦干凈了等著呢!”
夏幽瞇著眼,心想,這人真是惡趣味啊。
正在此時,不遠處,一列浩浩蕩蕩的漆黑車隊,行駛在陳涯投資建設的鄉村公路上。
她面前的那群人,看上去似乎是村民模樣,有幾個手里還拿著鋤頭和鐵鍬。
“我們查到,你購買了水軍,在網上造謠、抹黑。”那人說,“請你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趟。”
“這就是JX寫的?”崔大佑逐漸激動起來,“如果我能寫出這種音樂,我死了也甘心啊!”
實際上,一個小時只是她的一個預測,她那幾封郵件的發作時間,遠遠短于一個小時。
夏幽搖了搖頭,把筆記本電腦合上。
夏幽忽然捂住嘴嗤嗤的笑了:“伱也宣判死刑?鸚鵡學舌?”
她跟陳涯兩個的頭像,一個純黑,一個純白——實際上,陳涯那個頭像是她強行要他換上去的,美其名曰這樣比較有組合的感覺。
徐湘瀟皺眉小聲說:“我們報警吧?”
夏幽露出笑容,對自己這個形容詞有點滿意。
夏幽止住笑后,眨了眨眼,說道:
英子看了一會兒,瞇眼點頭:“是的。”
僅僅十分鐘,外事部門就接到了數個電話,并且迅速形成電話記錄呈遞上去,沒到半個小時,就已經放在關鍵角色的桌上了。
帶頭的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個什么證件,甩開在何靈面前晃了一眼,何靈馬上閉嘴不說話了。
“愛華是干什么吃的?每年撥那么多文化專項補貼,連他媽一個陳涯都留不下來!”
“你不懂。”
那個反復在領導口里出現的姓陸的(還要在前綴加一句三個字的國罵),一時間成了辦公廳雞飛狗跳之遠,人人在心中切齒痛恨。
黑臉漢子背著手,走到門口,一眼就盯上了江心海手里正在拍攝的手機,揮了揮手,說:
……過了好久,不明真相的人們才開始贊嘆老領導的高瞻遠矚。因為一開始英國首相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們還認為這是個孤立事件。
“你們都是高高在上的,我們村里的這些弱勢群體,生活的苦,你們哪里遭過?我們平時被欺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今天好歹有青天大老爺來幫我們伸冤,你們還阻攔……”
一個小時之后,高秘書人已經在愛華公司了,并且剛剛踏入電梯的時候,還感覺良好,并沒有任何想把自己埋起來的念頭。
……房間里,夏幽小腿一伸,整個椅子轉了一圈。
“倒不是心疼,就是覺得,你這樣……有點傲嬌。”
眾人魚貫而出,來到音樂私藏館前,發現陳夕正站在那里,跟一群人據理力爭。
“怎么?想要套我的話,然后錄音錄下來放到網上去?”高秘書冷冷一笑,“如果你那樣做了,監獄的大門會為你敞開。”
英子后退兩步。
高曉柏手里扇子搖得飛快:“如果館里的音樂都是這種質量,還有那么多,那這棟建筑,真的就是奇觀了……”
何靈上前問道:“你們是那個部門的?你們要干什么?”
等到后來法國荷蘭比利時,甚至摩洛哥列支敦士登這樣的都打電話過來,他們才意識到,這他媽是一場外交災難。
“我以我的名譽擔保,JX窮盡此生,他的名字,再也別想出現在華國公眾的視線下。”
“要拍到別的地方去拍去,這里不讓拍,各位不要阻撓執法。”
“在國內也好,在國外也好,在亞馬遜雨林也好!你們他媽的給我把人找到!拍視頻,發定位給我!!”
“這是法治社會!你不讓拍的理由是什么?”
江心海站起身,有點脾氣地說:“走,去看看。”
沒錯。
很快,這些車隊就挺在了音樂私藏館旁。
房間里沒人說話。沒人回答他。
英子和閆云卓看著眼前這畫面,都是一滯。
“走,去看看。”
這邊吵起來,節目組的人也被吸引過來了,但圍觀了一會兒,沒人敢上來說什么。
“給姓陸的打電話!不管陳涯人在哪里,我要見到他的人!”
然后在辦公室前忙碌走動的工作人員們,就聽到關上的房門里面傳來暴怒的聲音。
他沒有功夫在這里跟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胡扯。
徐湘瀟詫異道:“憑什么把你趕出來?那又不是他們的家!”
車上,陸陸續續下來了幾十個人。
英子冷眼看著人們走出去,閆云卓在旁邊問:“師傅,我們要不要一起去?”
剛才那首交響樂,氣勢恢弘,大氣磅礴,短短幾分鐘,就已經把所有人震撼了。
“我剛才只是給英國王室、德國總理辦公室、法國總統辦公室、奧地利總統辦公室……各發了封郵件罷了。”
閆云卓深呼吸。
他的話,一向都是說到做到的。
非要扭扭捏捏的,讓自己給那些國家吹風,說什么JX的唱片國內發行受阻,有意向和貴國有司合作之類云云……
高秘書平時一直是個很嚴肅的人,但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有點繃不住。
“既然JX如此不重視這次會面,那我想,我也應該宣判他的死刑了。”高秘書盯著那個女生,一字一句地說。
高秘書頓了頓,還是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那人穿著制服,臉上似笑非笑,盯著她說:“不好意思,請跟我們走一趟。”
“確切的說,這就是陸家的能量。”
比活著輕松。
“還有58分鐘,你還有你背后的陸家就要轟然倒塌了,真的不留下來見證這一刻嗎?”
房間里桌子的HP不斷消減,外面的人聽得心驚膽戰。
閆云卓上前一步,說:“等一下,大水沖了龍王廟……”
江心海認得那個吵鬧的農村婦女——先前他們剛剛來這里的第一天,村干部帶著他們介紹陳涯的扶貧成果的時候,就是這個婦女詆毀造謠生事。她眼紅自家沒有得到好處,便到處抹黑陳涯。
“沒有啊,我看你是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把你埋起來,根本用不著搞那么復雜。”
陳夕站出來說:“這是我哥蓋的,蓋的時候怎么沒說侵占?憑什么要查封?”
“師傅,怎么回事啊?”
今天之后,她要更新對這位強者的認知了。
閆云卓抬頭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怎么了?去哪兒?”
“沒有憑什么。”
“我不知道,有點怕,我也不敢問。”秦云裳怯怯說。
“這是什么音樂?”
高秘書這個人,以前在她這里的印象,只是高深莫測,且地位崇高。
然后又回過來一句:
“要不是老家伙念著當年戰友情,能讓陸家發展成現在這個腫瘤模樣?”
過了一秒,對面那個黑色頭像的人發回來一句話:
這么大年紀了,要是身子氣出了什么毛病,他們一個個的都得擔干系。
英子看了一會兒,笑了笑說:“高秘書不是說了嗎?”
高秘書看了一眼手表,檢查了一下時間。
“拿下,帶走。”為首那人馬上說。
“首長,這個名字可別亂說,這是機密啊。”旁邊的人提醒。
她湊到筆記本電腦前,一手拿著棒棒糖,一手在鍵盤上敲出一行字:
高秘書感覺到心頭無名火起。
一個臉黑黑的漢子走到她跟前,說:“各位,對不住,你們這建筑可能侵占農田,根據規定,這地方要暫時查封,誰也不讓進。”
眾人也紛紛起身。
江心海忍著怒氣說:“憑什么不讓拍?”
是的,不為別的,只為高秘書這樣說了。
在江心海手里的手機里,彈幕亂飛,全是在問“求歌名”“那是什么音樂”。
旁邊這個農夫一家的幾個村民,也都敲著手里的家伙呼應起來。
何靈是懂這方面的,他幾句話,問得那人啞口了。
“你心疼?”那邊問。
這位可好久沒發過這么大脾氣了。
然而,她的聲音本來就小,哪里吵得過面前這些村霸惡漢,她的辯駁無力地被掩蓋在喧嚷之中。
“他們只是不讓進,也沒有動手,報警的話,還不一定能解決……”
“你是英子?”
“盡快完成,回頭再改建成圍墻柵欄。”
她在電腦上輸入:“你直接跟老頭子說一聲不就好了,用得著拐彎抹角放風,搞得那些國家空歡喜……而且老頭子要聽了,不得氣死?”
那邊回過來一句。
走到門外后,他終于笑出了聲。
“真要做這么絕嗎?老頭子知道了的話,不得急死?”
“剛才時間緊迫,我只錄了這一首。”秦云裳說,“后來有一群人過來,不讓進里面去了,把我趕出來了。”
“那說明你們是違建!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這情節更嚴重,要坐牢的!”那個黑臉男人嚇唬道。
要說惡趣味,自己也挺惡趣味的。
“哈哈哈……英國王室……”
“那根本就不是你家的地,你家的田隔著十萬八千里,你純屬血口噴人!”
而且面前的人都是明星,不同于一般的平頭老百姓,他也不敢向往常那樣得罪。
就是傲嬌。
“你們不是本來就這么做的嗎?把JX的歌卡了好幾年,又在網上放出水軍來抹黑他,就為了等會兒跟他簽合同的時候,能多壓一點價格?”
“他說,JX不允許出現在公眾世界下。”
陳夕不敢說話了,旁邊何靈卻說:
他沒有功夫奉陪了,轉身推開門,少女的聲音再次從身后響起:
“沒有為什么,因為所以,就是這樣。”那黑臉漢子又揮了揮手,“到別處去吧。”
“好了,這場鬧劇該收場了。”
“他媽的勸我干什么?要勸去勸陳涯!”
閆云卓驚喜望向英子:“師傅,這也是高秘書的能量?”
“你什么單位的?你的證件呢?還有,就算是違建,憑什么你們不讓進?執法依據是什么?”
旁觀著不明真相的群眾,少女就會對著電腦屏幕吃吃發笑。
“你是不是網絡小說看多了,還英國王室?”
“此話言出必行,絕不反悔。”
崔大佑怔怔地問。
那人輕輕一伸手,英子馬上感覺到,有一個冰冰涼涼的手銬,上了自己的手腕。
生物學意義上的死亡也好,神秘學上的死亡也罷。
不遠處,英子和閆云卓默默看著。
高秘書往天花板上四處掃了一眼,看看有沒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江心海看著這些來歷不明的,有點瞠目:“還來?”
眾人看著這些來路不明的人,只見為首的一人,伸手指指點點,安排著一切:
“這里拉上警戒線,這里要上防護網,東南西北,分設四處哨點。”
夏幽手里拿著棒棒糖,粉紅色的舌頭扭動著舔舐糖果,發出誘人的聲音。
好半天,老領導才累得癱坐在椅子上,冷靜了一會兒,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紅色電話。
“干什么?干什么?你們干什么?!”那婦女如同殺豬一般,在地上喊叫起來。
幾個人撲上去,馬上把那村婦按到了地上。
“讓他急一急,生不了病的。”
在一旁閆云卓也這樣被一頭霧水地帶上了車。
坐在車里,英子抓住后座上的鐵欄,大聲說:“你們告訴我,我犯了什么法?就算我買水軍,你們也不能抓我!哪個明星不買水軍的?”
“閉嘴。”坐在副駕駛上的人淡淡的說。
“我告訴你犯的是什么法。”那人說,“你犯的是,國家安全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