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卉看到從巷子里走出來的人,表情有些詫異。
“蘇子寧。”
蘇子寧穿著騎射服,手中拿著劍。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每一個動作都和久居軍營的人十分相似。
趙卉盯著她,沒有任何舉動。
反倒是華慕,動了動手中的偃月刀,一副要跟人干架的姿勢。
她們和她。
往難聽點說,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而蘇子寧的家族,也不足以第一時間知道宮中發(fā)生的大事。
但,
她和華慕一樣,同時在宮外等著。
說明蘇子寧早就知道趙卉會在宮中遇到麻煩。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消息又是從什么渠道得知的?
蘇子寧快步上前,華慕眼神中的警惕越發(fā)明顯。
“攝政王請司統(tǒng)領(lǐng)進宮搜查外男時,我正在演武場。”
“恰巧今早家父撞見太后娘娘派人請女將大人入宮。”
“攝政王大人說,擅入的外男不止一個。”
“我斗膽猜測,太后娘娘不是要逼女將大人擇婿,而是要毀了女將的名節(jié)。”
全猜對了!
僅憑兩條線索,就將趙卉今日在宮中的遭遇猜的一清二楚。
趙卉的眼睛亮了:“你要幫我?”
蘇子寧點頭。
“我已經(jīng)命手下扮成你我二人的模樣,與午時在京中鬧市街口起了爭執(zhí)。”
太后敢在陛下出宮時動手,必然已經(jīng)有了完全的準(zhǔn)備。
她肯定沒想到趙卉居然會破局。
那么,若她還想將計就計,補救必然在錦衣衛(wèi)抓人之后。
但蘇子寧讓人扮演她們,在所有百姓的面前起爭執(zhí),將趙卉出宮的時間做成鐵證!
那么,不論太后打算如何,都會不攻自破!!
好聰明的姑娘!
趙卉忍不住多看了蘇子寧一眼,“好,那我就去你府上走一趟。”
此時,皇帝已經(jīng)被太后加急召回了宮。
他聽到太后淚眼婆娑地控訴著趙卉的所作所為,眼中都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母后說鎮(zhèn)國女將陷害昌平,還引了外男入后宮?”
“那您說說,她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太后猛的瞪大了眼,“目的?陛下難道忘了上次,她摁著昌平的腦袋,親吻了一個平民的腳尖的事情嗎?!”
“這不正說明了女將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皇帝并不認(rèn)同太后的說法,“而且這事兒若是真算起來,那也是昌平單方面對女將的恩怨。”
“再說了,就昌平那小胳膊小腿,女將隨便動手就能打的她毫無還手之力,費得著用這么大的心思,搞這些彎彎繞繞來陷害她?”
句句在理,邏輯嚴(yán)明。
太后別懟的啞口無言。
但想到李逸馨今日所受的委屈,還是態(tài)度強硬的說:“那顧清呢?她那個妹妹看上了顧清,這總是事實吧?皇帝,你可以別忘了,顧清是你替昌平選好了郡主夫君,若是昌平名節(jié)被毀,不就正好便宜了她那個妹妹?!”
此話,倒有些道理。
皇帝瞇了瞇眼,遲疑了。
這時,錦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司文霆在外求見。
他不耐煩的讓人把司文霆叫進來,“你這時候又來下湊什么熱鬧?”
司文霆滿臉的疑惑,放下別再腰間的長劍,雙膝跪地,誠懇道:
“啟稟陛下,微臣前來請罪。”
“你來請什么罪?!朕不是告訴過你,有事兒去找攝政王嗎?!”
“這……這事兒就跟攝政王有關(guān)。”
司文霆跪在地上。
“微臣剛將擅入后宮的外男帶鎮(zhèn)撫司,攝政王大人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強行干涉了錦衣衛(wèi)的審問,幾套刑具下去,那幾個人快沒命了。”
皇帝猛地站起來。
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
向來沉穩(wěn)的祁安居然去地牢里把人給打了?!
他不是在做夢吧?
祁安也有這么不理智的時候?
想到這兒,皇帝道:“那就把攝政王和鎮(zhèn)國女將一同宣進宮來吧。”
趙卉一直在等著宣召,進宮的速度十分迅速。
皇帝看著跟趙卉一同入宮的女子,有些眼熟:“你是蘇家的那個……”
蘇子寧跪地叩拜:“臣女蘇子寧,拜見陛下。”
“對,蘇子寧,你怎么也進宮來了?”
“回陛下的話,公公前來宣召的時候,女將大人正在臣女府上教導(dǎo)臣女練劍,便將臣女一同帶進宮來了。”
趙卉在蘇府教蘇子寧練劍?
按照太后的說法,她應(yīng)該剛剛離開皇宮不久,怎么會去蘇府?
皇帝回頭。
太后猛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蘇子寧,“練劍?什么時候去的?!”
“午時已過,未時將至。”
「轟!」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狠狠的在太后面前炸開。
這不可能!
午時剛過,趙卉明明還在喝酒,怎么可能出宮?
這個蘇子寧在說謊!
太后猛地朝蘇子寧的方向走了兩步,指著她的鼻子,再次問道:“你確定?蘇子寧,你給哀家想清楚了再說!”
蘇子寧跪在原地,語氣不卑不亢:“臣女確定。”
“那時臣女剛從鎮(zhèn)撫司的演武場訓(xùn)練完畢,馬車與女將大人起了剮蹭,還爭執(zhí)了兩句。”
皇帝給司文霆使了個眼色。
司文霆立刻抱拳后退,不一會兒便帶來了調(diào)查結(jié)果。
“回稟陛下,女將大人和蘇小姐確實午時剛過在街口有過爭執(zhí)。”
「咣當(dāng)」
皇帝猛的將茶杯砸在地上,茶水散落了一地。
大殿中的人心跟著一抖。
“母后,你不是說趙卉午時在你宮中用膳,然后不勝酒力留下休息,直到司文霆帶人搜查,才離開的嗎?”
“可實際上呢?”
“趙卉午時剛過就離宮了!”
“你跟朕說說,她哪來的時間引外男入宮!哪來的機會陷害昌平!!”
太后感受到皇帝的怒氣,有口說不出。
她先指著蘇子寧,接著又看了一眼司文霆,最終視線落在趙卉身上。
“是你!”
“你這個賤人買通了蘇子寧和錦衣衛(wèi)!”
說著,太后什么也顧不上了,拎著裙擺就往趙卉的方向沖。
眼看著就要掐上趙卉的脖子。
身后傳來一陣暴怒:
“夠了!”
“你是在懷疑朕的錦衣衛(wèi),還是在懷疑滿京城的百姓?!”
太后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識的咽了口水。
這時,就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