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沒事吧?”
發佈會出了大烏龍,HOSHI作爲發佈方也是早早的提前結束了進度,讓記者有序的退場。
於坡轉身看著臉色依然是慘白的人,語氣中依然是掩飾不住的關心。
“沒事。”
江茴不敢擡頭看於坡的眼睛,她沒有勇氣去面對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和沈念,秦柔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哎,笨蛋。”於坡輕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張開雙臂把人環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後背。
江茴是什麼樣子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今天這事別說江茴了,他自己都是被這新聞嚇了一跳,別說只是一個從來沒面對過鏡頭的江茴了。
“沒關係,就算大家都以爲你是那樣的人,我也會相信我自己的眼光,你如果不想對我解釋,那就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於坡的擁抱是禮貌又帶著力量的,雙手還極爲紳士的沒有直接搭在自己的腰上,但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無法忍受自己對於坡有所隱瞞。
“其實我和沈念……”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後臺的大門被唰的一下推開。
“江茴。”
沈念從今日時報報道發出的那一刻,就知道今天的發佈會一定沒有那麼簡單輕鬆,甚至都來不及和助理叮囑幾句,一路闖紅燈緊趕慢趕來到發佈會現場,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小鵪鶉被別人摟在懷裡安慰的畫面。
他幾乎是站在了深冬寒夜之中,一顆心瞬間涼到了底。
江茴眼中的順從和依賴,是幾乎從來沒有對他有過的,此刻卻儘速給了另外一個男人,嫉妒的情緒甚至要將他淹沒。
他深吸一口氣,擡起手衝江茴招了招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稍微聽起來溫柔親切一點。
“過來,小鵪鶉。”
江茴面無表情的看著此刻眼睛裡分明是帶著幾絲瘋狂的男人,內心卻毫無波瀾。
這個男人一次次將自己推入了萬丈深淵而不自知,站在制高點對她的行爲進行揣測,她的心已經不會因爲他的話有任何情緒裡。
眼底閃過一絲恨意,江茴爲自己幾天前的短暫心動,已經付出了代價。
她一直想要隱瞞的父親,現在也是盡數知道,如果今天不是於坡站出來爲自己背鍋,那麼自己的朋友,她身邊的工作人員,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毀了她江茴的所有人生。
而這些要怪秦柔嗎?
不,秦柔必然是罪魁禍首,但如果不是沈唸對她的毫無底線,那她絕對沒有膽子一而再再二三的對自己發難,甚至不惜在最爲重要的發佈會上爆出這個照片。
所以,她恨沈念,也恨自己的曾經對他的心動。
“我們之間的合約是時候該結束了吧,沈少爺。”
久違的一句沈少爺,江茴此時卻是嘴角帶著嘲諷的笑說出口。
沈唸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人緊緊握住,瞬間停止了跳動。
如果說他之前還抱著僅有的一點點期待,覺得江茴還是自己的小鵪鶉,那麼這句沈少爺就是直接將他的期待踩在腳下,狠狠碾碎。
眼睛裡帶上了點猩紅,沈念已經無法抑制住自己內心的煩躁與不安。
“有什麼事回家說。”
他似乎是沒聽見江茴的那句合約,依舊固執的伸出手,等待著江茴從於坡懷裡掙脫而出,回到自己身邊。
“哈哈哈。”江茴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笑出了聲。
“家?誰的家?那是你沈唸的家,和我江茴有什麼關係?”
因爲大笑,眼角都是笑出了眼淚,但只有江茴自己知道,這眼淚不是對沈唸的話覺得好笑,是對遲來的解釋遲來的善意的嘲諷。
“合約?”於坡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還是鬆開了一直環著江茴的手,低聲問道。
“你們倆有什麼合約?”
江茴眼角的淚沒有滴在衣服上,卻滴在了沈唸的心裡。
他已經聽不見於坡的話,也沒有力氣去顧及,他第一次深切的意識到,自己好像真的要失去那個會對著他笑,會蹲在房間地板上和自己對視,會在爺爺的盛怒之下還要維護自己的小鵪鶉了。
“不會吧,沈少爺,您還打著合約的旗號,讓我回家然後再讓我不追究秦柔的責任?”
柳眉一挑,江茴語氣之中滿是譏諷,他沈念這樣惺惺作態,無非就是知道秦柔的做法把她逼入了絕路,兔子急了還咬人,怕她魚死網破,在媒體面前把秦柔的真實面目給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