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爲她是什麼當初怕前怕後的江茴?那個江茴早就在所有媒體的閃光燈之下死了。
“沈少爺,您自己前天掐著我脖子親口說的,就算是死也要和我解約,您不會忘記了吧?”
雙指附上襯衫的領口,緩緩解開,脖子上的勒痕清晰可見,有些猙獰,足以可以看出當時沈唸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沈念你瘋了?”
脖子上的勒痕讓於坡已經(jīng)沒腦子再去細想什麼合約什麼少爺,沈念竟然對江茴動手,這件事已經(jīng)讓他失去了理智,第一次不顧及這麼多年感情,言辭中多少有點質(zhì)問的對沈念發(fā)難。
“你的腦子是讓驢踢了還是被秦柔洗腦了?你對江茴動手?你是不是他媽的男人?”
白皙脖子上的勒痕此刻就是壓垮沈唸的最後一根稻草。
於坡的話更是讓他怒火直接涌上心頭,但他有什麼立場去回答?
江茴脖子上的掐痕是不是自己掐的?是的。
自己是不是親口對老爺子說的就算死也要解除合約?是的。
那麼江茴此時還和他有什麼關係?江茴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著陌生人,冰冷的讓他透不過氣來。
他的心底升起一抹絕望,事情都走這個地步,太多太多都是因爲他一再對秦柔的癡戀,迷失了雙眼,喪失了對事物的基本判斷。
那些拙劣的手法和藉口,以他沈唸的智商,是看不出來嗎?
當然不可能,他只是一直還期待著,期待著秦柔還能像年少時那樣,幡然醒悟,回到自己記憶中那個單純又勇敢的樣子。
他卻一再忽略鵪鶉的感受,他甚至一步一步親手把江茴逼到了絕路。
沈念不是施暴者,但他和那些對江茴指指點點的人沒有區(qū)別,他是推了江茴最重一把的陌生人。
“江茴。”
嗓子已經(jīng)幹到說不出話來,聲音也帶上了一絲沙啞。
“我不會和你解除合約,時間還沒到。”
似乎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江茴一點不意外。
“怎麼?沈少爺可真是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啊?前天還對著老爺子信誓旦旦要娶秦柔進門,一定要讓我這個賭鬼的女兒滾出沈家的門,今天就反悔了?”
沈念如果肯這麼簡單的因爲自己幾句話就放自己離開,那麼他就不是那個瘟神了。
他害怕自己在合約解除之後,一定會對秦柔進行報復,所以即使自己再出言嘲諷,他也要做出一副捨不得自己的樣子,想要來打動自己,留下自己。
江茴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她不會再對沈唸的態(tài)度有半分誤解。
“放心吧,沈少爺,只要你解除合約,我一定按照當時合約上寫的,不會對秦柔小姐今天的所作所爲,有任何追究,你放心。”
沈念滿嘴的苦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爲自己辯解的話來。
秦柔?他甚至沒有思考過半點秦柔。
在看到報道之後滿腦子都是江茴,怕江茴出事,怕江茴孤身一人面對著媒體,不知道會被逼成什麼樣子。
在這短短趕過來的十五分鐘,他就已經(jīng)清楚的知道。
他對秦柔的是愛嗎?不是。
只是對於年少絕望的時候秦柔伸出的手的感激,是自己硬生生把這份感激之情扭曲成了所謂的愛。
卻忘記了讓自己吃醋,發(fā)狂,甚至是僅僅看見她站在別的男人身邊都嫉妒的人,是江茴。
西裝外套裡的電話此時卻不合時宜的瘋狂震動起來,赫然跳動著的是管家的電話。
“少爺,江小姐父親剛剛找上了門。”管家此時語氣中滿是著急,聲音一時都變得有些尖銳。
“你先讓江先生等等,我現(xiàn)在立刻帶江茴回家,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是少爺,江先生還沒進沈家的門,就直接腦梗突發(fā)暈倒在大門口了,我剛剛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送他去醫(yī)院了,您和江小姐趕緊先去人民醫(yī)院吧。”
此話一出,沈念也是愣在原地,腦子轟的一下炸開,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
如果說他剛剛還有點抱著期望希望江茴能在合同的牽制下,和自己回家回到自己身邊的話,那現(xiàn)在是絲毫沒有希望了。
“怎麼,秦小姐又打來電話,說不是她搞的鬼,是我自導自演?”
見沈念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江茴出言諷刺道。
“鵪鶉……你和我去趟醫(yī)院。”
沈念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心裡的苦澀卻已經(jīng)是讓他不知道如何江茴提及她的父親。
“你父親剛剛找上了門,在沈家大門口突發(fā)腦梗,管家已經(jīng)叫了救護車去醫(y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