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林瑾之也還清楚的記得自己跳海的時候的場景,原本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跳海的,但是想不到居然還能夠獲救,著著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可以出門一下麼?”
林瑾之看了看自己胳膊上打著的吊瓶。
“怎麼了?”
“我……”
林瑾之卻只是看了慕至則一眼,沒有將到嘴邊的話說出口。
“是不是想去洗手間了?”
她這段時間都沒有好好的吃飯,臉色一直都帶著因爲(wèi)肺炎的潮紅,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
“……恩。”
對著男人承認(rèn)這個,叫林瑾之覺得臉熱不已。
“我?guī)闳ァ!?
說著,男人已經(jīng)上前拿起了那個吊瓶,男人的身形很高大,所以完全是可以冒充輸液的架子的。
林瑾之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隨著男人的腳步朝著室內(nèi)的浴室走去。
慕至則開口說道:“我將吊瓶給你掛在裡面,等你好了,再來叫我。”
林瑾之恩了一聲,臉頰也不知道是羞赧的,還是因爲(wèi)肺炎而生出的潮紅。
慕至則脣角溢出了一抹笑,很快就轉(zhuǎn)身走出了浴室。
浴室裡的林瑾之很快就迅速的解決好了自己的個人需要。
她站起身按下了馬桶上的沖水按鍵,在嘩啦啦的水聲中,林瑾之看到了自己的臉頰。
因爲(wèi)捱了那個馬仔的兩個巴掌,她的一邊臉頰已經(jīng)狼狽的腫了起來。
本來細(xì)嫩的臉頰此刻看起來是青紫交加,很是狼狽。
她心裡悚然一驚,她這幅狼狽的樣子居然被那個男人看在了眼中。
難道像他那樣的男人不會嫌棄自己麼?
她素手捂著自己的臉頰,陷入了怔忪中。
想到剛剛男人看著自己的眸光非但沒有半絲的嫌惡,甚至還帶著絲絲的暖意,林瑾之的眸子驀地溼潤起來。
打開了門板,門外等候著的慕至則斜倚著門框,身子一頓,急忙走了過來。
“我來。”
男人很快就接過了林瑾之手中的吊瓶,高大的身形在經(jīng)過門框的時候,還是不免彎了彎身子。
等林瑾之在牀上安置下來,眸子淡淡的看著自己扎著吊針的手,久久都沒有說話。
慕至則以爲(wèi)她還在爲(wèi)被綁架的事情傷心,詢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你餓了?”
“我餓了。”
林瑾之許久才悶出了一句話。
“可以麻煩你幫我去準(zhǔn)備一下飯菜麼?”
林瑾之那青紫交加的臉龐上驀地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
如同初霽破雲(yún)般的微笑,水眸裡盪漾著難得的柔情。
慕至則很快也跟著笑了起來,邪肆的笑意在脣角帶著絲絲的靨足。
“好,我立刻就著手幫你準(zhǔn)備。”
“謝謝你。”
林瑾之感覺鼻腔一酸,險些就當(dāng)著慕至則掉下淚來。
慕至則已經(jīng)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
“哭什麼?是不是在梅塞爾的船上受了很多委屈?”
慕至則的眸子滑過一抹狠戾。
“不,沒有,都過去了,他們沒有將我怎麼樣,只是臉變得好醜而已。”
慕至則的眸子在瞬間軟下來。
上前捏了一下林瑾之的素手。
“傻,你臉上的傷很快就會好了。別擔(dān)心了,恩?”
“恩。”
林瑾之點頭。
男人的好,也只有在此刻,林瑾之經(jīng)歷了這麼多的磨難才真切的體味出來。
*
等林瑾之徹底的康復(fù)了之後,已經(jīng)是十天之後了,這個時候的遊艇也已經(jīng)停泊島了熱帶。
林瑾之看著那不遠(yuǎn)處一串一串明珠一般的熱帶小島,已經(jīng)安奈不住想要上去看一看。
慕至則自然是無所不從了,很快就在最著名的一座小島上靠岸。
這個小島上有著無數(shù)的富人別墅。
慕至則的別墅就坐落在靠海的一面。
林瑾之這段時間和慕至則的感情變得融洽了很多,林瑾之身上那種對慕至則的抵抗和拒絕似乎在瞬間就抽離了。
這一天,兩個人在海邊散步,身邊不遠(yuǎn)處就是女傭和保鏢們,林瑾之穿著一身海藍(lán)色的棉布裙子,一頭長髮被炸成了丸子頭,看上去清爽又青春。
“慕至則,我可以答應(yīng)幫你生一個孩子,你可以安排我和佳音見面麼?”
這是林瑾之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還是覺得和慕至則之間的關(guān)係是不成熟的,甚至是齟齬的。
但是現(xiàn)在爲(wèi)了佳音的下落,她無能爲(wèi)力了。
一個孩子的誕生應(yīng)該具備很多的條件,她和慕至則之間肯定是不具備這樣的條件的,可是她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發(fā)覺了自己對慕至則的感情。
儘管這種感情帶著致命的畸形。
可是林瑾之卻不能否認(rèn)。
若是真的和慕至則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像誰更多一些呢?
她做出這個決定是感傷的,她和慕至則之間的關(guān)係不會有任何的結(jié)果,甚至連長久都不可能實現(xiàn)。
“真的?”
慕至則一雙黑沉的墨瞳在瞬間劃過一絲光亮。
“恩。”
“我希望能夠見到佳音。”
林瑾之試圖和男人心平氣和的談條件。
她的水眸認(rèn)真的睇著慕至則。
“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但是我一定要見到佳音。佳音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呢,你可能是不會理解這樣的感情,但是若是佳音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慕至則難得會看到林瑾之這樣認(rèn)真的樣子。
那一雙水眸透著楚楚的韻致,他很難拒絕。
“好,我很快就會安排你們見面。”
慕至則伸手握著林瑾之的素手。
兩個人緩緩的朝著別墅走回去。
海風(fēng)不時的吹動兩個人的黑髮,一高一矮,一個健壯,一個纖細(xì)。
兩個人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不時的重疊著,就恍如兩個人生命的軌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漸漸的重疊*到了一起。
如同半圓契合成一個完整的圓。
*
回到了房間裡面,林瑾之換下了那一身棉布長裙,走到了浴室裡面,慕至則則是去了書房開始他的工作。。
等林瑾之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女傭上前端上來了一碗黑漆漆的中藥。
“林小姐,這個是公爵爲(wèi)您特地做的備孕的藥物,您趁熱喝了吧。”
林瑾之看著那一碗黑漆漆的藥,苦笑了一下。
“好,你先放在一邊吧,我一會擦好了頭髮就過去。”
女傭恩了一聲很快就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林瑾之手指頓了一下,很快就將毛巾拿開。上前端起了那一晚藥。
正對著藥發(fā)怔的時候,慕至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jīng)走上前來。
“怎麼了,不喜歡喝這個藥?”
林瑾之搖搖頭。
“……沒有。”
“可是你的表情並不是這樣說的。”
慕至則調(diào)笑道。
“那我是怎麼說的?”
林瑾之側(cè)眸對著慕至則溫柔的一笑。
“說,好苦的藥,我不要喝。”
“我好像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啊。”
林瑾之抗議著說道。
“可是你的眼睛會說話,你不知道麼?”
男人邊說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覆蓋上了她一雙絕美的水眸。
林瑾之睫毛輕顫的閉上了眼瞼。
僅僅是看著那不斷顫抖著的睫毛,慕至則就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不能自制的動了情。
她身後好像是帶著一種致命的魔力的,只要是靠近了她的身體,他就不自覺的想要捱得更近一些,再近一些。
淺吻如同蝶翅擦過肌膚,瞬間摩擦出了酥麻的心動。
林瑾之感覺身體迅速的熱了起來。
睜開一雙瀲灩水眸,眸子裡全然都是迷茫之色。
“不,我今天還不是很舒服,能別的時候再來麼?”
林瑾之伸手按住了男人的胸膛阻止男人接下來的動作。
她喘息的樣子更是恍如帶著露水的玫瑰,整個人周身都透著一股致命的蠱惑。
慕至則的手指輕輕的撫觸上她柔嫩的臉頰。
“你這個小腦袋整天都在想什麼呢,我沒有要怎麼樣你,你現(xiàn)在的身體還不適合,你若是想了,等你的身體好了再來不遲……”
林瑾之的臉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燒紅起來。
“原來是這樣。”
她咬著自己的下脣,羞赧的說不出旁的話來。
慕至則的心情大好。
“你趁熱喝掉這個藥吧。”
林瑾之淡淡的恩了一聲,等真正端起了藥碗的時候,心中卻涌動出了難言的苦澀。
終於,她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在狠狠的作踐自己呢?
即便是對慕至則有了感情,但是兩個人也絕對不能夠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開始的,不是麼?
更何況,孩子本身就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
可是,她還有別的選擇麼?
苦笑之後,仰頭一飲而盡。
苦澀濃重的瀰漫了整個口腔。
男人很快就打了一個響指,很快就有女傭端來了清口的甜湯。
林瑾之就著慕至則的手喝了一口,很快就擺手。
雖然甜湯的味道衝散了那濃重的苦澀,但是林瑾之還是覺得自己胸腔裡瀰漫著一種乾嘔的衝動。
但是當(dāng)著男人的面,林瑾之卻不好做什麼,只能是將那股乾嘔的衝動狠狠的壓制下去。
可是越是壓制那骨子衝動就越發(fā)的濃重,終於在男人的目光中,林瑾之推開了男人的身體朝著浴室跌跌撞撞的衝了進去。
趴在了馬桶上就是一通的乾嘔。
苦澀的藥很快就從胃部蜂擁而出。
整個口腔都被一種濃重的苦澀淹沒。
“嘔!”
林瑾之一口接一口的將剛剛下肚的藥全部都吐了出來。
慕至則跟著衝到了浴室裡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怎麼了?”
“……”
林瑾之扶著馬桶等乾嘔結(jié)束了之後,就上洗手檯的水喉打開了水流漱了漱口。
“我不知道,我喝不慣那個中藥,我可以不喝那個麼?”
林瑾之的水眸裡全然是因爲(wèi)嘔吐生出來的淚花,看著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