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衛平:各位主子,先把當務之急給解決了咱再聊天好不?
“聖手鬼醫?你是聖手鬼醫?”
樑問鬍子一顫,頗爲震驚。
“你能驅散這些屍蠱蟲?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慚愧啊慚愧……”
安流風一甩紙扇,嗤笑一聲意氣風發道:
“這前輩就不知道了吧,百草醫仙是我爹?!?
“哈?”
衆人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兩代醫聖竟是這麼一層關係,看看眼前玉樹臨風的俊俏公子哥兒,再想想江湖上傳聞的百草醫仙那張與他名氣差異一天一地的臉,我靠,原來醜爺們兒也能生出俊小子的,這得需要他娘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啊?想想另一種可能……還是不要想了,指不定人家真的不在乎血緣呢……呵呵呵呵呵……
老虎沒少聽沈師爺講江湖上的事兒,不知道沈師爺是故意爲之還是真的只知道上一代梟雄的故事,每每講故事都非要掐掉老虎這代出現的江湖新寵,比如老虎知道百草醫仙,知道毒娘子,知道他兩是彆扭的兩口子,卻不知道近幾年繼百草的又一個醫聖聖手鬼醫。
所以當安流風說他是百草醫仙的兒子,便跟只炸毛的貓似的,幾步衝上去,再次揪著安流風的衣襟興奮道:
“你爹是百草醫仙你爹是百草醫仙你爹是百草醫仙?”
“……我爹是百草醫仙。”
“這就好這就好,公子說你要去北部的時候,我還擔心來著呢,既然你爹是百草醫仙,那我就不擔心啦,就算你真的不行,你爹作爲登高望重的尊長,也一定要來替你收拾爛攤子的,公子,你真的很聰明耶,這麼複雜的連環計,你都能想到?!?
郝銘:你想多了。
“……呵呵呵,師弟,你從哪兒撿的這麼詭異的丫頭?”
郝銘淡瞄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緩緩靠近的蟲屍,冷聲道:
“你貌似忘了自己的任務。”
“耶?我沒告訴你們趕快逃麼?我只能驅散一小部分啊?!?
“……”
“你別瞪我,要怪就怪這丫頭老打岔,親孃吶,這味道真不是一般的難聞,大家跟著我,還不趕緊跑??!”
“呼……呼……”老虎拍著心驚肉跳的小胸脯,擡頭看了看氣色紅潤的郝銘。
“咦?你怎麼不喘?”
郝銘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撫了撫,淡笑道:
“我是男人,男人肺能大?!?
“那樑大人怎麼喘的這麼厲害?”
“他老了?!?
樑問:“……”
“安公子,這屍蠱蟲不是令尊培養的蠱蟲麼?怎麼會如此性情大發這般……兇殘?”
“我此次來,就是爲了查清這件事,我家老頭子把他的屍蠱蟲看丟了,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我爹總共養了八條母蟲,那人一來就盜走了四條,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我家這寶貝變成了這副德行,這些絲蟲根本就不是屍蠱蟲,那人定是用了我家屍蠱蟲做藥引餵了什麼怪物,我也是瞎貓撞死耗子,沒想到這藥粉還有幾分作用。”
“哎呀,你真囉嗦,直接說你不會不就得了,它們要追上來了,就不能邊跑邊說?”
“你這丫頭!”安流風一陣氣結,發現自己的魅力在這丫頭面前一點都不起作用。
“一句話,師弟,看來這是有人想把你們困死在這裡?!?
郝銘眉間一凝,他自然知道這事不簡單,昨晚爲了以防萬一,便讓肖子昂連夜趕去百草谷請了他過來,不過意料之外的是,這絲蟲雖然長得與屍蠱蟲相似,卻不是屍蠱蟲,看來那個拉肚子的小兵被人做了毒源宿主,有人想致他們於死地,或者說,有人想要致他於死地。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到底是誰想要他的命呢?
“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卑擦黠L一甩紙扇,故作風流的搖了搖道:“那人一定沒想到我與你熟識,江湖上很少有人見過我真容,這藥粉勉強還能撐上一夜,明日一早,那絲蟲便處於休眠狀態,煉蠱者必不能離開蠱蟲百尺,咱順藤摸瓜沿路設下埋伏,抓到人,我也算能給我家老頭子交差了?!?
“公子,讓屬下現在去抓……”衛安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你去也沒用,你沒見這蟲屍慢了許多?那人定察覺到事情有變,已經提前溜走了?!?
“公子,咱的馬車和糧食還在廟裡呢?!?
老虎一步三回頭,那可是她好不容易從村子裡搜來的,丟了多可惜啊。
這些絲蟲離開宿主便軟下來,絲毫沒有方纔那般兇神惡煞,在殘留在草地上像毛毛蟲似的蠕動,卻不能前進半分。
“這蟲……”
安流風見此停下步子,皺眉看著這些軟趴趴的蟲子。
郝銘見此問道:
“怎麼?”
“苗疆百年前曾發生過一件大事,苗疆青會堂百名頂級煉蠱師遭蠱蟲反噬,禍及苗疆,數十部落一夜之間變成空殼,時隔兩日,屍體便腐爛如泥,蠱蟲從五官鑽出,細如髮絲,見肉即附?!?
“螟蟲?據我所知它已經絕跡了?!睒艈柊櫭?。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百年前青會堂發出必殺令,犧牲了不知多少人才止住禍端,他們對外說是蠱師反噬,但是誰都明白,禍事源於堂主之爭,螟蟲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新蠱蟲對於一羣半吊子煉蠱師來說誘惑力絕對比人命大,他們殺了放蠱之人,卻不一定會捨得毀了螟蟲,再說,就算螟蟲真絕跡了,只要保存好一條螟蟲的屍體,再加上我爹的屍蠱蟲,也能起死回生,你可別忘了,我娘是毒娘子,屍蠱蟲就是我娘當年爲我爹選了螟蟲遠親虯蟲煉化而來,這親人血緣一融合,可不就是事半功倍?!?
郝銘擡眼看了看身後已經軟趴下來的屍羣,眸中寒光一閃。
苗疆……李天霸的三夫人就是苗疆人。
“苗疆不是我們的友邦麼?爲什麼他們要派人來害我們?”
郝銘因老虎這句無意之話眼前一亮,苗疆歸附朝廷不過百年已經數次發生暴動,近年卻無比安靜,難不成是由明轉暗想要釜底抽薪?
看來苗疆那邊的探子得好好聯絡聯絡。
“還有兩個時辰天就亮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避避,這屍氣帶毒,聞久了也會出毛病的。”
老虎舉著木刀,像模像樣用手比劃了幾下,半晌伸手往前一指:
“那裡有個山洞!”
安流風好奇:“你怎麼知道?”
“那離得近。”
老虎回答得理直氣壯。
安流風眉梢一抖,失笑道:
“要是萬一沒有怎麼辦?”
“你傻麼?”老虎眨巴眼跟看智障似的看著他,“只有兩個時辰,你不聽我的去近的地方碰碰運氣,難道還去別的那麼遠的山頭去找個山洞?這麼大的人,怎麼比我還笨呢?!?
“撲哧!”
衛平還是頭一次見到聖手鬼醫在女人這裡吃過嘴虧,看安公子的臉色,看來是遇著了勁敵。
“老虎。”郝銘回頭皺眉,餘光涼涼掃了掃安流風一眼,暗含著某種警告。
“哎,公子,馬上就來?!?
安流風看著老虎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再瞅瞅前面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伸手扯了扯衛平的胳膊湊近道:
“哎,你家主子什麼時候改興趣了?”
“嗯?”
“就是你家公子喜歡女人的類別,我記得以前他之前可是喜歡……”
衛平趕忙打斷他的話,四處瞅了瞅道:
“安公子,這話你可別讓老虎姑娘聽到了,這小姑奶奶我們可惹不起,我哥到現在還沒解凍呢?!?
“你怕她?”
“……我比較怕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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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我就說有山洞!”
郝銘伸手拉下她亂揮的小爪子,眼裡帶上幾分寵溺。
“當心地滑?!?
“哎呦,公子~~~~我也怕地滑~~~~~~”安流風笑得一臉淫|蕩。
郝銘看著某人,眼底劃過一絲冷光,嘴角一挑對衛安道:
“聖手鬼醫生活喜好與我等凡人不同,往後不用爲他準備乾糧和水了。”
“……”衛平:安公子,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老虎聞言擡頭瞅著郝銘道:
“那我做的肉乾不用分給他了是不是?”
郝銘點頭微笑之餘,安流風:“……”哎哎,你不要欺騙小孩子啊喂。
“等等?!?
老虎看著黑洞洞的洞口,耳朵一動,擡頭道:
“有什麼聲音。”
郝銘拉過老虎,目光緊盯著洞口。
“公子,先讓屬下進去查探?!?
“衛安大哥。”老虎從郝銘懷中探出頭來。
“你不要動劍,裡面……有活人。”
“這……”
“聽她的?!辈豢芍靡傻目跉狻?
“是,公子?!?
過了半刻,在衆人以爲裡面就快要出什麼恐怖之極的血案的時候,裡面衛安終於吭聲了。
“……公子,裡面沒有危險,只是……額,屬下覺得公子還是親自進來看看比較好?!?
老虎本來就待不住要往裡衝,聽到疑慮解除,便撒開丫子往裡跑,當跑到衛安旁邊看到裡面的景象,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