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9 錯龍緣31
夜羅回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與曲媛婉相遇後的感受,那都是真實的。
“是麼?”
那到底是如何一種感覺?夜虞的雙眼中透出一絲迷茫。
“盟主,等您遇上的時候就會知道屬下此刻的心情了。”
可夜羅深知,其實夜虞何常不是跟他一樣,一隻都是披著一件自己所不願意穿的外衣,在做著一份自己所不願意做的事。
夜虞的年紀尚輕,未來還有許多的路要走,將來會有一人帶他離開這充滿血腥的地方。
“也許吧!”
是夜虞不敢去想,從他登上夜煞盟的盟主之位開始......
他就完全封閉了感情,唯一能碰觸到他內心的也只有夜羅,就算是夜蝶也不能。
現在夜羅卻要離他而去,這讓他的心中在痛疼的時候,居然還參雜著一份欣喜......
“夜羅,這次本座給你的責罰是讓你試藥!”
內心的矛盾讓夜虞無從抉擇,一切就聽天由命吧!
“試藥?”
夜羅知道夜虞不單單武學造詣高,他的醫術也是相當之高,更是用毒的高手。
“嗯!本座最近一直在研製一種新的藥,至於是什麼你就不必知道了,不過這藥還未找人試過,就由你來試吧!”
“盟主......”
夜羅猶豫了起來,一條血煞路就讓他不知結果會是如何,這不知名的藥......
“怎麼怕了?”夜虞瞇起了雙眼,起身,靠近夜羅,“要是怕了,就去做你該做的任務,任務辦妥了,本座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不不不,屬下願意試藥,屬下接受責罰。”
夜羅的猶豫在夜虞的話下完全的崩潰。
“呵呵......很好!”
夜虞眼中閃過一次複雜的情緒,緩緩走回到座位上,不再出聲。
夜羅至始至終都未有起身過,跪在地上,腦中思緒千千萬......
他一定要活著,活著才能與曲媛婉相守,才能去保護他。
“盟主,屬下現在只求您記得自己所答應過的事。測試文字水印7。”
“本座說一不二,不放心,在你沒有斷氣以前,我決然不會派人去取曲媛婉的性命,要是你真的能闖過血煞路,本座就讓你離開夜煞盟。”
夜虞的臉上揚起一道淡淡的哀愁,夜羅希望你不要讓本座失望,這句話夜虞未有出口而是在心中默默說著。
“盟主......夜羅對不起您!”
夜虞的話讓夜羅居然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夜虞不敢去望向夜羅,怕臉上的悲傷會讓夜羅看出,他何常不是有份歉疚,夜羅會走上這條路完全是爲了他。
其實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可惜礙於身份,他不能說。
夜蝶一直站立在大廳外,她將大廳內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心裡緊揪著,爲兩人那份無法開口道出的感情心疼著。
夜虞的心一定很不好受,要讓他對如兄長的夜羅做出這樣事,於心何忍,但是夜虞卻又不得不做,哎!
“夜蝶,小瓶是不是已經拿來了?”夜虞聲音的傳來,讓夜蝶無法再在大廳門口......
只能擦拭去垂掛在眼角的淚水,深深地吸了口氣,走入大廳中,回道:“盟主,小瓶已經給您拿來。”
手中緊握著那隻黑色的小琉璃瓶,夜蝶朝著夜虞走去,遞上。
夜虞接過夜蝶手中的小瓶,猶豫閃現在臉上,這藥吃下去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連他都不知道,現在他是否真的應該拿夜羅試藥?
夜羅擡起頭,夜虞臉上的猶豫讓他深知,夜虞對他還是感情的,“盟主,請將藥給屬下吧!”
現在萬萬不能再讓夜虞爲難了,一切都是他應該揹負的。
“夜羅哥......夜羅,這藥吃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本座不知,你可想好了,現在要反悔還來得及。”
夜虞手緊握著小瓶,雙眼緊鎖在夜羅的臉上,希望夜羅能收回剛纔所說的話。
“盟主,屬下甘願令罰。”夜羅義無反顧的說著:“盟主請將藥給屬下吧!”
“夜......你......罷了,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要受的。測試文字水印1。”
夜虞想要在說什麼,最後只能放棄,夜羅的態度堅定,根本沒有婉轉的餘地。
手微微顫抖著,夜虞打開了瓶蓋,一股刺鼻的味道從瓶口溢出,倒出一顆黑色的小丸子,拿在手中久久無法遞給夜羅。
“盟主請給屬下吧!”夜羅再次出聲提醒。
“接著。”夜虞把心一橫,將手中小丸子扔給了夜羅,又道:“記住,吃下去以後兩個時辰裡不得運動,兩個時辰後我會開啓血煞路。”
“是!”夜羅接下小丸子,沒有猶豫,放入嘴中,吞入了肚中。
看著夜羅將藥吞下,一切都已經成爲定局,夜虞朝兩人揮了揮衣袖,說道:“現在就算你想反悔也已經完了,夜蝶帶夜羅下去休息吧!兩個時辰後,本座自會去見他。”
“是!盟主。”夜蝶與夜羅紛紛朝著夜虞一叩拜,夜蝶對夜羅說道:“夜羅走吧!”夜羅點頭,回道:“嗯!”
“夜羅,記住兩個時辰內不可運功。”
看著兩人即將消失在大廳門口的身影,夜虞不禁大聲提醒夜羅。
“屬下知道。”夜羅轉身,對夜虞說道:“盟主,您也好好休息一下吧!開啓血煞路,將會消耗你的內力。”
“本座知道,你們下去吧!”
夜羅的話讓夜虞心中一暖,再次揮動了一下手,人坐回到了椅子上。
夜羅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那道孤寂的夜虞,心中涌起了一股衝動,疾步走入大廳中,走近夜虞,一把將他擁入懷中。
“夜羅......”
夜虞被夜羅這突然起來的舉動所驚嚇道。同樣受驚的還有呆呆愣愣站立在大廳門口的夜蝶。
夜羅顫抖著聲音喚出了夜虞的名字。
夜虞的身子在夜羅的懷中輕顫了一下,夜羅一直都不肯喚叫他的名字,這一刻他居然......
心如海浪擊打巖石一樣澎湃,夜虞雙手環上夜羅的腰際,將頭靠近夜羅,哭泣道:“夜羅哥哥......夜羅哥哥......你千萬不要死,虞兒不想你死......夜羅哥哥......”
“乖虞兒,夜羅哥哥不會死的,放心,以後夜羅哥哥不能在陪在你身邊了,你要聽夜蝶的話,按時用餐知道嗎?”夜羅隱忍著淚眼的落下,手輕撫著夜虞的髮絲,“你實在是太瘦了,十六歲的人了,抱上去就像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測試文字水印5。”
夜虞靠在夜羅的身上,抽泣著聽夜羅訴說著,這就是離別的苦嗎?
“夜羅哥哥,你就不能不走嗎?”爲什麼一定要走,就不能留下來嗎?“要是你喜歡曲媛婉,可以把她接來!”
“這萬萬不可,虞兒,你應當知道媛婉的身份,要是將她帶來這裡,只會害了你與夜煞盟,而且我想媛婉也不喜歡待在這裡。”
一個充滿血腥的地方曲媛婉又怎麼會忍受呢?
“我不怕,不管她的身份什麼,我都會保護你跟她,夜羅哥哥,留下來陪虞兒可以嗎?”
仰起頭,淚水還在臉上流淌,懇求著......
………….
夜虞的臉上掛著淚水,鼻音濃重,手緊抓住夜羅的衣服,仰起頭,懇求著夜羅能留下來,他會保護夜羅,會保護曲媛婉。
只要夜羅肯留下來,他不惜與勵皇國爲敵!!
夜羅聽著夜虞的話,心中激盪著,剎那間他居然想要順從了夜虞的意思,將曲媛婉接來此處。
這樣的想法也不過是一閃即過,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自私的只爲自己考慮。
這對夜虞,對曲媛婉都不公平!
夜虞的小手緊攥著他的衣服,讓他無法離開,瘦小的身軀在顫抖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裡滿是乞求,懇求著他能留下來。
心上在滴血,夜羅強硬的握住夜虞的手臂,將他從懷中扯離,沉聲道:“盟主,屬下告退了,您好好休息吧!”說完,轉身,向著大廳門口走去。
“夜羅哥哥......夜羅哥......夜羅!!”
夜虞望著那道匆匆離去的身影,伸起手,想要去抓......
奈何體內的一點自尊與驕傲讓他沒有邁出腳步,目送著夜羅的身影從他的眼底消失。測試文字水印9。
“夜羅!!”
仰起頭,大聲出聲,聲音中充滿了濃濃地眷戀與不捨,同樣還有著一份哀傷。
夜羅腳步在從大廳中傳來的叫喚聲中,愈加愈快,最後已經是用跑得。
一聲聲呼喚讓他無法忍受,夜虞的聲音讓他只是想要逃避。
“夜羅......夜羅......”
夜蝶加快步伐緊跟在夜羅的身後,深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動用了真氣。
夜羅知道現在他不能運功,所以他纔沒有用輕功,不然夜蝶又怎能跟得上他的速度。
“夜羅!!”夜蝶提氣,追上夜羅,雙手伸展,當去了夜羅的去路。“夜羅,你跑什麼?”
“你讓開!”
——
咆哮出聲,夜蝶的阻擋讓夜羅生氣。
“不讓!”
一口回絕。
“你!”夜羅提手朝夜蝶揮手,要不是及時收回,現在就已經直直打在了夜蝶的身上,驚詫道:“你瘋了!”
“我纔沒有瘋,你是瘋了纔是!我們是不是虧待了你,讓你這麼狠心說離去就想離去?”
夜蝶沒有後退,反倒是上前。
“沒有,你們待我一直都很好。”
要說這五年來,對待最好的人就是夜虞與夜蝶。
“那爲什麼要離開?你剛纔也看到了,盟主爲了你在哭泣,這樣的盟主就算看著他長大的我也沒有見到過,盟主就算在悲傷也不會在他人的面前哭泣,但是......你卻讓他扯下了尊嚴,哭倒在你的身上。”
夜蝶說著,雙眼中泛起絲絲紅光。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夜蝶的話讓夜羅只想快快的離開,夜蝶難道就不能讓他安靜一會嗎?
他的心也是血肉做得,也會疼痛,夜虞那時候的樣子,讓他心疼得幾乎無法喘息。
這五年來,他一直都當夜虞如親弟弟一般疼愛......
雖然這份疼愛無法在別人面前流露,只能埋藏在心底......
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小小年紀就要揹負別人所不能揹負的痛苦的夜虞。測試文字水印6。
“夜羅,我知道你一直是最疼盟主的人,你就不能不走麼?剛纔盟主不是也已經說了,讓你去接曲小姐過來,他會保護你們!!”夜蝶實在不明白,夜虞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爲什麼夜羅還是要強硬的不肯答應!!“爲什麼你就不肯點頭答應,一定要將結果設定會悲劇!!”
明明結局可以皆大歡喜,只要夜羅點頭答應不就可以了麼?
“夜蝶,事情並非你所想的那麼簡單,到底結果是不是悲劇還不能斷言,我要回房去休息了,你去看看盟主吧!”
夜羅搖著頭,他無法告訴夜蝶什麼,現在只是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夜羅,盟主給你所吃下的什麼藥你可知道?”
夜蝶不知道在她去取藥的那段時間裡,夜虞是否將藥的效力告訴夜羅。
“沒有,盟主說,這藥還未有人試用過,這次我犯錯,我甘願爲盟主試藥。”
毒藥他也只能認了。
“呵呵......原來是這樣,沒什麼了,你記住盟主的話,兩個時辰裡不要運功就可以了。”
夜蝶暗暗鬆了口氣,不過想想也確實,夜虞怎麼會將此事告訴夜羅,不然夜羅怎會願意乖乖吞下藥。
“夜蝶,那你快回去盟主身邊吧!我沒什麼事,只是想需要安靜一會。”
夜羅並不想要探究他到底吃了什麼藥,催促著夜蝶快快回到夜虞的身邊。
“我應該說的也已經說完,看來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好好休息吧!”
夜蝶最後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夜羅的堅定恐怕是無人能讓他回頭了。
“去吧!”
夜羅朝著夜蝶揮了揮手。
“那我走了。”
夜蝶再次望了眼夜羅,暗暗嘆息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大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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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羅目送夜蝶離去,消失,轉身向著他的房間慢慢踱步而去......
夜羅的身影消失不久,從院子一角緩緩走出了一道身影,眼中閃爍不定......
手摸弄著下巴處的一撮小鬍鬚,嘴角揚起陰冷的笑意,轉身,大步朝著大廳走去。
…………….
丞相府琴緣居
曲媛婉躺在牀上,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睜眼所看到的是一臉擔憂的竹兒與嬤嬤,她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只是環視了一圈,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所想見的那道身影卻不在,失望讓她的心隱隱作痛。
“小小姐,您現在千萬不要亂想,夜公子一定會來的。”
曲媛婉臉上流露出來的失落讓嬤嬤看在眼裡,疼在心中。
“嬤嬤......你......你怎麼會說話了?”
嬤嬤的聲音讓曲媛婉驚訝的擡起頭,直望向與她。
“小小姐,老奴對不起您!!”
嬤嬤說著,人已經跪在地上。
“嬤嬤這是幹什麼,快點起來。”嬤嬤的舉動讓曲媛婉掙扎著想從牀上坐起,“竹兒,快扶嬤嬤起來。”焦急讓她只能喚著站立在牀邊的竹兒。
“嬤嬤,快點起來,小姐讓你起來。”
竹兒在曲媛婉的喚聲中,上前想要扶起嬤嬤。
嬤嬤擡手,阻擋竹兒扶她起來,轉身望向曲媛婉,說道:“小小姐,就讓老奴跪著跟您說話吧!”
“嬤嬤有話起來說,你這樣讓我無措。”
曲媛婉望著嬤嬤,眼中有著請求;嬤嬤可是扶持了她與母親吳嫣然兩代人的人......
就算她不過是陪嫁的丫鬟,她卻是嬤嬤一手帶大,母親的去世後,她的身邊就只有嬤嬤一人。
對嬤嬤,曲媛婉如母親一般的尊敬,從來不把她當下人看待過。
“小小姐,老奴有罪,老奴要把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告訴您。”
對於吳嫣然的身份,她比任何都要清楚,當年吳嫣然就只是帶上了她,離開了他們的故土,來到了勵皇國。測試文字水印7。
事情的一切也是從那時日埋下了禍根,這十幾年來,她一直裝聾作啞就是不想讓外人從她的身上探取秘密。
現在曲媛婉已經長大了,這些年來所受到的罪已經足夠,她要將秘密全盤托出,曲媛婉不應該活得這麼辛苦,她可是公主啊!
“嬤嬤,你到底想說什麼?”
秘密?
嬤嬤到底想要對她說什麼?
嬤嬤現在既能說話也不再糊塗,口齒清楚,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她是換了癡呆癥的人。
“嬤嬤,難道這麼多年來,你一直都在騙我?”
“小小姐,老奴也不想如何做,每次看到您受罪,老奴就想保護您,可是......老奴不能讓那幫賊人,知道小姐的秘密,知道小小姐的秘密,老奴不得不如此做。”嬤嬤跪倒在地上,叩頭說著:“小小姐,老奴今天就要把這麼秘密告訴您,小小姐您的身份其實是旬吳國的小公主,身爲公主的您怎麼能吃著多的苦頭。”
“什麼——”曲媛婉驚叫出聲,人急急坐起,混沌的心智在此刻也已清醒,“嬤嬤,這......你是不是又犯糊塗了?”
這讓她如何能相信,她回事旬吳國的小公主?
看來嬤嬤真的是病了,癡呆癥又犯了。
“不是的,小小姐,老奴說的句句屬實,你的的確確是旬吳國的小公主,小姐其實真正的身份是旬吳國的大公主善綾公主。”嬤嬤急急搖頭,一口氣說完了心中的話。“善綾公主會離開旬吳國是接到了國主的命令,進入勵皇國做密探,當年正是勵皇國想要併吞旬吳國的戰亂時期。”
“嬤嬤......”
曲媛婉不知道是否應該要相信嬤嬤的話,孃親居然會是旬吳國的公主,來勵皇國是爲了竊取國家機密,這......
這倒是讓皇上知道了,可是要招來滅族的慘劇。
“小小姐,原本老奴是不想說的,就讓這麼秘密陪著老奴去地下,但老奴實在不想再看小小姐受苦了,小小姐,要是不想嫁入皇宮,老奴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護送出京城。測試文字水印2。”嬤嬤眼中滿是淚水,“老奴看得出來小小姐喜歡夜公子,夜公子也喜歡著小小姐,小小姐這十幾年來已經夠了,是應該爲您自己好好想想了,跟夜公子離開京城吧!您可以會旬吳國,那裡也是你的故鄉,您母親的故鄉。”
“嬤嬤,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很亂很亂。”
這一切都太突然,想她如何能一時間就消化。
“小小姐,時間有限,您可要考慮清楚了,幸福不是隱忍而來的,是要靠自己去爭取。”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爹爹怎麼辦?爹爹知道嗎?”
爹爹知道孃親的身份嗎?
嬤嬤搖了搖頭,說道:“駙馬爺......相爺一直都不知道小姐,公主的身份,一直都以爲小姐不過是爲琴師。”
“是麼?”
原來爹爹一直都不知道,只是深愛著作爲琴師的孃親......
爹爹並非是位看重身份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回絕了那些豪門千金而取了只是一名琴師的孃親。
爹爹真的很愛孃親,這點她一直都知道,就是因爲太愛孃親了,所以纔會痛恨奪取了孃親生命的她,一直將她視爲是仇人。
當年聖上的延誤,讓爹爹錯失了與孃親的最後團聚,爹爹一直懷恨在心,想要報仇。
在爹爹的心裡,一直都在想,要是當年及時的能趕回來,孃親不會就這麼早過世了;他會選擇孃親而放棄還在孃親肚中的她。
要是那時候孃親沒有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出生,那麼現在她是否會在投身到別家幸福的過著日子呢?
也就不用受這麼多年來的苦了,孃親......
爲什麼當年沒有選擇活下去,而是選擇了讓她活下去!!
要說恨,她的恨遠遠超過了爹爹心中的那份恨。
恨孃親的選擇,恨爹爹的冷漠,恨老天爺的不公!!
她曾經也想同爹爹一樣,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卸到陛下的身上,等嫁進皇宮,她會讓陛下付出代價。測試文字水印3。
——
可......現在也許恨意猶在,但是她卻已經沒有想要復仇的力氣。
生命對她來說,就是能過一日算一日,對於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是否活著的她來說,仇恨到底算什麼?
現在的她只是想能開開心心的走完這最後的路程,原本以爲會了無心願的離開這個塵世。
卻沒有想到會讓她遇上了他......夜羅!
他的出現就如一縷冬日裡的陽光,溫暖了她冰凍的天地,短暫的相遇,卻造就了一分刻骨銘心的愛。
曲媛婉清楚地知道她愛上了夜羅,愛上一位她完全不知道他是何人的男子,就只是一個名字,就這麼多。
可笑,原來她對愛可以這麼的簡單而又瘋狂,原來一見鍾情真的存在。
閃電式的愛情也並非是虛假,現在她就深切的體會到。
愛上夜羅,不後悔,只是......他真的還會出現嗎?
他真的會愛上一名連生命能存活幾日都不知道的她嗎?
爹爹跟孃親的愛讓人羨慕卻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心酸,而她呢?她的愛情的結果會是如何?
“小小姐(小姐)......”嬤嬤與竹兒同時喚著神智呆澀的曲媛婉,兩人擔心著曲媛婉是否無法承受這個事實。
“嬤嬤,竹兒,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想要好好想想到底接下來的路應該如何走。”曲媛婉擡起頭,望著兩人,迷茫的雙眼找不到焦點。
“小姐,你的身子沒事嗎?”竹兒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被已經站起身,站立在身旁的嬤嬤拉著走出了房間。
嬤嬤知道現在曲媛婉確實需要一些時間,她與竹兒在這裡只會讓她的思緒更加的混亂而已。
曲媛婉目送兩人走出房間,現在她確實要好好想想應當如何做,身心的疲憊早已超出了她所能附和的範疇。
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太突然,讓她需要時間去消化!
嬤嬤與竹兒一離去,使得整個房間瞬間陷入了寂靜當中,曲媛婉目光環顧著四周,她爲什麼會感覺到身體在陣陣發寒。測試文字水印5。
這裡是她的房間,她爲什麼會產生出一股陌生感?這裡真的是她一隻所居住的地方嗎?
雙眼,來回在房間中,看著,一桌一椅一琴都讓她深知,這裡確實就是她居住了十六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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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真的她生活了十六個年頭的地方的嗎?
爲什麼會讓她感覺到一股陌生感?
曲媛婉望著四周,熟悉的一切清楚的告訴她......
這裡確實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可惜這裡的一切彷彿並不屬於她,甚至讓她有種感覺,她不過是個替代,原本應該入住這裡的人並非是她。
荒唐的念頭,卻又是讓她的心涌出前所未有的開心,她的身心都在爲這個想法而歡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壓抑不住的笑聲從她的嘴中響起,笑聲中夾雜著苦澀、辛酸、解脫、釋放,手摸上臉頰......
眼淚隨著笑聲的響起滑下,但是她的心卻並不悲傷,第一次落淚沒有悲傷的感覺,心無比的舒暢。
她誰也不是,她不是曲媛婉,不是什麼公主,她就是她......
笑聲消失,起身,緩緩走下牀,擡眼環顧著四周,嘴中喃喃道:“大師,媛婉終於想明白你所說的話了,我就是我,不用在乎什麼身份,就算沒有了現在的一切,但是我卻可以擁有一直所想要追尋的東西......大師,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原來我也可以有權利去擁有幸福。”說著,人跪倒在地上,雙手環住胸口,又道:“我非我,我又是我,人生就是在沉沉浮浮中成長,十六的渾渾噩噩足以歸還一切,未來我要爲自己而活,從今往後,我不再是那朵只知道忍讓的芙蓉花,紅蓮將會我的重生。”
笑了,現在在曲媛婉臉上笑容,變得美麗不可方物,如一朵百折不饒的紅蓮花......
“恭喜曲施主終於大徹大悟了。”
一道宏亮的聲音響起在房中。
“苦塵大師......大師,是您嗎?”
曲媛婉擡眼,望向前方,空蕩蕩的房間中還是隻有她一人,那道聲音又怎麼回事?
“曲施主,貧僧目前在千里之外,只不過是曲施主的大悟讓貧僧欣喜下,不禁用上了千里傳音術。”
“原來是這樣,大師,謝謝您,謝謝您的點化,小女不會忘了大師的恩德。”
曲媛婉對著空氣叩拜了一下。
“曲施主,時限爲一月,有什麼心願未了的話,就在這一月內去了卻吧!現在你可以吃下那顆,貧僧交予你的藥丸了。”
“小女謹記,大師,小女還想詢問一事。”
“曲施主,有些事未必一定要去深究,謎底自然而然會在你的眼前揭開。”
“可是......”夜羅真的會是她的命定中人嗎?
“萬事切莫強求,曲施主要是無法確定,就不要吞下藥丸,不然就算後悔也無回天乏術。”
“不......小女知錯了大師,小女惶恐,讓大師見笑了。”
“貧僧告退。”
“大師......苦塵大師......”
曲媛婉仰頭,環顧了一下房頂,叫喊聲已經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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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村襲風居
“苦塵大師?”
“阿彌陀佛,貧僧走神了,黑施主請。”
苦塵大師臉上溫存著一抹笑容。說著將手中的白子下落在棋盤上。
“大師,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可有什麼事?”
手捏著一枚黑棋往棋盤上一放,雙眼中的銳利有增無減。
“哈哈......黑施主十年如一日,貧僧早就在一年前就對黑施主說過,每年的今日都會前來拜訪,難道黑施主忘記了?”
“大師,要是可以,黑某真的很不想見到你這張臉。”黑襲風將手中的黑子用力一放,暗斂下眼,沉聲道:“苦塵,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這樣不溫不火的笑容,我就恨不能把你的臉給撕爛。”
“善哉善哉!”苦塵大師手掌一合,說著雙掌就要拍打上自己的臉。
一道黑影如風一般急速的閃到苦塵的身前,握住他的手,吼道:“你瘋了?”說完,一把甩開苦塵的手,走離了棋盤,下棋的興致早已殆始已盡。
“黑施主既然不想看到貧僧這張臉,貧僧只能將其毀去。”
苦塵臉上笑容依舊,說話平常,宛如說的是稀鬆平常。
“你......迂腐!”黑襲風轉身,一甩衣袖,又道:“這次前來是不是爲了豆豆。”就算苦塵不說,他也能想到了,畢竟一年了。
“黑施主,應該知道豆豆姑娘的生命只有三年,現今已經過去一年,那就是說,豆豆姑娘還有兩年可活。”
苦塵淡淡的臉上不禁也爲了這些話而起了一絲漣漪。
“我當然知道,這一年裡,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找另一顆幽婉雙豆麼?”
黑襲風的臉色陰沉。
“這也是一年前爲何貧僧爲將豆豆交予你們了。”
五色元老,非仙卻又是仙,隱居遁世,知道他們真正身份的這世上想來也只有這位得道高僧,卻又性格異常怪癖的苦塵大師了。
“鬼扯,你還不是因爲此處人傑地靈,加上我們這五個老鬼的道行,有益幽婉雙豆的成長......”
黑襲風口急的說道。
“哈哈......看來貧僧肚子那點事都讓黑施主看的一清二楚。”
苦塵訕訕道。
“臭和尚,別給我嘻嘻哈哈的,說,這次來到底又有什麼事?”
黑襲風臉色愈來愈陰沉。
“出家人不大誑語,這次貧僧前來就是要告訴五色元老,另一顆幽婉雙豆的下落。”
苦塵眼中劃過一絲笑意。
黑襲風轉頭,眼中有著一份狂喜,在看到苦塵的那張笑臉時,瞬間隱去欣喜,沉聲道:“你會這麼好心?”
這和尚的腦子裡到底裝著些什麼,就算是他們五人也無人清楚,不過他會這麼說必定又是在打他們的主意了。
“好說好說,黑施主,這幽婉雙豆目前所在之地,貧僧還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