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靠到床邊,拉起紗帳,此時只想找一個人陪一下,哪怕只是告訴我剛才那一切只是夢。
可是諾大的寢宮之內,除了華麗的裝璜,這里并沒有半個人影。
由于婷妃的存在,段若辰吩咐過這房間除了慈念之后,一般人不得進入,就算是芬芳也是在我的認許下才能進入,所以這里并沒有侍候左右的人,像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心跳變得虛弱,軟趴在床上,我想喊,卻感覺自己找不到力氣。
小云慘死的模樣,春兒那張可怕且帶著恨意的眼眸,這一切一切,都出現在我的惡夢之中,那種慌亂比死亡還要讓人恐懼
靠在床邊微弱的喘著氣,我感覺到自己快要不行了。
再這樣下去,我會撐不住的
痛苦的軟趴在床邊,腦海里總是不經意的閃過那些可怕的畫面,然后頭便開始劇烈的痛了起來。
伸手用力的按著太陽穴,眼瞼不停的在輕眨著,心跳無力虛弱,整個人亦變得無力而虛弱。
軟趴回床上,緩慢的閉起眼,敵著恐懼用力的皺緊了眉,在疲累與泛力之中,我又慢慢的睡過去了
一雙輕柔的手在撫著我的額頭,緩緩的,我睜開了眼眸,從睡夢中醒來。
溫柔的笑臉中是那天真無邪的眼眸最叫人放心的,她的小手仍在我的額上,輕輕的撫摸著。
“慈念讓我出來的,可是我看見你的模樣是很難受,你一直在流汗,是不是很熱啊?”婷妃眨著天真的大眼,一臉不解的看著我笑問。
聽她的說話,我伸手到額上,輕撫過,發現真的全是汗。
這是冰冷的汗,是因為夢中又有可怕的事嗎?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整個晚上都在發夢,有時候驚醒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很虛弱,很可怕,可是又記不起夢中發生的是什么事。有時候醒來,就只記得一個畫面,如全身是血的小云,或整張臉是血的春兒,沒有一個既定的,卻足夠讓我嚇得半死。
就從前天晚上春兒的出現后,我就沒有一刻能放輕松的。
一直的睡,一直的發夢,就只有跟段若辰讓我相陪的那一段時間是好過一點的。
怎么辦?
“星兒,如果你熱了就不要蓋被子,可是最近有點涼,我睡著都會覺得冷。”婷妃輕聲的笑語,伸手將我將身上的錦被拿走。
怔怔的,看著她的動作,我提不起力氣去拒絕。
此時,門打開了,慈念端著溫水而入:“娘娘,你醒來了?奴婢還在想要不要將你給叫醒。”
她說著,溫和的笑。
看了看慈念,又看著婷妃臉上那天真的神色,只好吃力的撐起自己:“什么時候了?”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娘娘這兩天好像都較能睡,可是怎么娘娘睡醒以后都好像特別累的模樣?”慈念上前,擔任的看著我,小心的將那盤溫水放在我的床前。
“星兒睡得太熱了,全身都是汗,剛才我在給她擦汗,發現她的汗很冷呢!可能是天氣冷了。可是星兒是冷還是熱啊?”從在床邊的婷妃天真的眨眼,伸出自己的手在細看著,像是弄不清楚自己掌心的汗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熱。
苦澀的笑,看著天真無邪的她,忽然很羨慕。
“娘娘,你又發惡夢了?昨晚太醫院讓人送來的安神茶你沒有喝完才睡嗎?”慈念聽著,秀眉微皺。
點頭,我靠到床邊,接過她遞上來的毛巾:“喝過了,可是心神很不安寧,總是夢。”
“娘娘,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你今晚就不必再不安而發惡夢了。”她笑著,接回我的毛巾,又重新的沾著水。
淡淡的看著她,我笑問:“什么好消息?”
其實心里已有點答案,昨夜段若辰去了鳳儀宮就寢,我記得他說過,他會幫我將春兒帶離鳳儀宮的。
“那個春兒今天讓皇后送走了,她被送到藏書閣那邊負責打理書籍,娘娘以后就可以放心,不必擔心她再受皇后毒手了。”慈念笑語著,將毛巾又一次遞向我。
聽著,不禁重重的嘆了口氣。
重新的擦拭著臉,心里的不安也總算能稍稍的得到片刻的放松。
這樣就好,到藏書閣去,面對著那些不會害人的書籍總比留在這些女人不停在紛爭的世界要好。
“皇后是不是又生氣了?”想到他昨天的那個微笑,我可看不到他有困惑的模樣。
我仍記得他在宮外與馬將軍的對話,他需要劉家的相助,太后入宮多年,劉將軍要幫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兒而已,所以他與皇后的關系不適合一再的惡化。
“娘娘可放心,皇上一向跟后宮中的主子有一套很好的相處方式。昨晚皇上跟皇后娘娘相處得很愉快,他們歡歌載舞的,直到今天上早朝的時候,皇上看時間尚早就陪皇后娘娘在鳳儀宮中轉了一圈,然后就遇到了被小喜子刻意安排出現的春兒姑姑。聽小喜子說皇上當時表現得很好,那被嚇到的不悅之情表現得十分恰到好處,沉著臉,他就命令人將春兒帶走,帶離鳳儀宮,說是不想以后再被嚇倒。皇后娘娘心里也白皇上這一著是為了你的,可是皇上都已經如此,她亦不好執著,所以沒有表現不開心。”慈念溫宛的笑語,說話的時候小心的盯著我。
“皇后娘娘是誰?是什么來的?”一旁的婷妃忽然開口,輕聲的笑問,眨著好奇的大眼。
關于皇后,段若辰并沒有提到。
只是她之前不是知道什么是皇上的嗎?怎么就不知道皇后?
“皇后,我好像聽過,這是皇上的夫人,是不是?”看我們不語,她想了一下,又笑了起來,隨后又收起了笑:“皇上不是說,我是他的元配夫人嗎?元配就是真正的大夫人,是不是?那皇后又是誰?”
這下,她倒是很會分析呢!
我與慈念苦惱的對視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