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讓開一些,我好給他診治!”
這時院醫沈英也擠了進來,驅散著周圍的學子,開始查看馬通的傷勢,并進行緊急的處理,錢乙這時也將手套摘下,在一旁打著下手。
約摸有半盞茶的功夫,沈英站起身來,擦拭著額頭的汗珠,馬通則在幫傭們的搭手下被抬上了一旁了擔架,準備送到醫務室。
“沈大哥,馬通他情況怎么樣?”
作為一班的班導,西門采薇率先問道,其他人見班導開口,也是七嘴八舌詢問著,無不對馬通的傷勢有著濃濃的擔心。
沈英臉上的表情顯得很輕松,邊擦汗邊道,
“還好不是什么永久性的傷殘,能夠恢復過來。腳踝處的筋脈是肯定傷到了,而且根據我的診斷,骨頭雖然沒斷,但從淤腫的情況看,應該是有些輕微骨裂,最少得在床上躺兩三個月!”
西門采薇聞言先是定下了心,之后略一思索,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樣一來,馬通豈不是參加不了今年的科舉考試了?”
“西門老師,無所謂的,我本來就沒打算參加恩科。家父雖然不在了,但龍門的門面還需要我撐起來,我決不能讓他散了架子,所以科舉真的不適合我,老師不必介懷!”
躺在擔架上,馬通顯得很平靜,平靜的很冷,或許復仇的信念已經成了他的一種本能,為此他可以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
望著那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西門采薇嘆了口氣,知道勸不了他,只得說道,
“那你先去醫務室靜養,等傷好了之后再說吧!”
“等一下,老師。比賽還沒有結束,請一定允許我看完,拜托了!”
只是執著于比賽的勝負,馬通說什么也要留下來觀戰。
不過這也提醒了一班眾人,將目光再次聚集到賽場。
可是問題也隨之而來,最為隊內的頭號射手,馬通已然受傷,誰又能替換他上場,打進制勝一球,從而扭轉乾坤呢?
沒有,可以說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人,這也使得皇甫奇在內的一班眾人紛感頭疼。
“實在不行,就讓我上吧,我就算踢不進去,我也給他撞進去!”
這時候胖子倒是毛遂自薦的風騷了一把,只不過那身上抖動著的肥肉,怎么看都不是一件靠譜的事。
“就你還想進球?別一上去就給人當球踢飛了!”
旁邊的謝天不忘挖苦他,同時伸手便往胖子懷中搶食。
“那你說怎么辦,我們不說還有誰上去能比馬桶強,現在還有誰會踢球呢,祥云嗎?啊,我的雪花糕,你個死肥肥,老子跟你勢不兩立!”
司馬望手一攤,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又想起提出配合戰法的湘云,只是瞄了一眼那瘦弱的身軀之后便打消了要他上場的念頭,繼而和偷拿自己食物的謝天扭打在了一起。
“強哥,你就上吧,幫幫一班,也幫幫你自己,好不好?”
湘云沒有理那兩個吃貨之間的齷蹉,一個勁的拉著許仙的衣袖哀求著,卻是引來了大家的注意。
“強子會踢球?”
皇甫奇聽到這話不禁一愣,想著認識許仙兩年多的時間他并沒有碰過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強子的球技真的很強,我守門的水平提高的這么快,都是和他對練的結果。”
一旁的錢乙也是微笑著給予了肯定的答案,重新戴好手套一臉期盼的神色。
“既然如此,強子,我知道一個兩年多不碰球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不過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幫幫大家!”
皇甫奇想了一下,用著很罕見的委婉語氣和許仙商議著,眾人也都是一臉期盼的神情,就連擔架上的馬通也不例外。
“好吧,我試試!”
許仙猶豫再三,終于是點了點頭,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讓湘云‘耶’的一聲蹦的老高,好像已經贏了比賽,開始慶祝一般。
“強子,帶著我的那份,一起破門吧!”
馬通表情凝重,不過眼神里卻是傳來了希望的目光。
“恩。”
依舊是高冷的不像話的許仙再次輕輕點頭,答應了下來。
早就有人將這邊的情況傳達給了周式和一眾老師,聽說馬通傷的不重,周式打消了過來查看一下的念頭,宣布比賽繼續。
就在此時,一班申請換人,湘云將一雙精制的黑白相間的球鞋捧了出來,
“強哥,這雙鞋可是我為你特意準備的哦,快換上吧,要加油哦!”
許仙依然輕嗯一聲,換上這雙愛心運動鞋,跑向了場中。
“咦,許仙,他怎么上來了?”
球場上,等待著的戰狂一臉懵逼,顯然沒有預料到許仙的上場。
而在觀眾席上,卻是截然兩種不同的反應。
寧王這邊似乎已經準備好的一班被淘汰的結果,很是輕松的坐在椅子上談笑風生。
柳永則饒有興致的看向許仙,不時的和項虎說著什么,似乎是在提醒他注意場上情況。
“嗶——!”
范德彪示意比賽繼續,只是這時香已燒的只剩三公分左右的長度,太陽也開始往山腳下行去,一切都顯示著比賽越來越臨近結束的時刻。
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啊!師傅,小孫,你們在那個世界過的還好嗎?對不起你們,我又開始上場踢球了呢,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高俅那個混蛋,為你們報仇!
似乎是有意試探許仙的水平,皇甫奇一開始就將球傳給了許仙,這位昔日天下第一腿的真傳弟子在一番熟悉的感觸后,也是看到了快要燃盡的熏香,緩緩帶球往對方球門走去。
“切,還以為是個高手呢,帶球竟然都用走的,就讓我來教教你怎么踢球吧!”
原先還如臨大敵的戰狂,在見到許仙竟然是走著過來,頓時露出一副輕松的神色,沖上前就要斷球。
哪知就在這時,許仙突然加速,變了個方向就直接過掉了他。
“什么,給我攔住他!”
稀里糊涂就輸了一籌的戰狂立刻大喊,拼命的轉身追趕,卻發現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只是瞬間的功夫,許仙就已經閃過四班的中路,抬腳就射。
‘嗖’的一聲響,足球徑直往球門的右上角飛去。
切,就這點實力也出來丟人現眼?這球明顯高了,根本就不可能進球,只要拖進點球大戰,我們肯定能贏!
原本因為許仙瀟灑的過人動作而略顯緊張的雷管,眼見足球飛行路線和球門之間差的有些離譜,頓時放下心來,裝逼似的環抱雙臂,竟是看都不看足球,只是盯著許仙冷笑,那意思分明在說他的腳法太爛,并不適合踢球。
“嗶——!”
然而就在這時,范德彪的哨音響起,示意球進,比分改寫為1:0,一班的眾人歡呼雀躍,場上的隊員更是沖上前將許仙抬起,扔上了天空。
“耶,球進了,強哥,我就知道你行的。班導,大旗借我用一下!”
此時最興奮的莫過于湘云了,看見自己苦勸的心上人剛上場便破門得分,沒有什么比這更幸福的事了。
西門采薇則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將大旗往身后藏去,
“你要干什么?不會又是要……”
“班導,大哥在叫你哦!”
“啊,什么?混蛋,居然敢騙我!”
湘云手指往后一指,將借用孟良的名義成功吸引班導的注意力,自己則突然加速搶過大旗,已是站在凳子上揮舞起來,
“強哥強哥,球場法則,天下唯我,佛擋**!”
“唉,我就知道!”
西門采薇捂著臉敗退到一旁,上次就是因為和湘云一起喊口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被朱熹以身為老師不夠莊重為由,抓住借口狠狠的批了她兩個時辰,這次說什么也不會參合進去了。
一班的眾人在湘云的渲染之下似乎已經瘋狂了,觀眾們也被帶動的歡呼雀躍,唯獨而四班所在的半場如同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這不可能!球偏了那么多,怎么會進門的?”
雷管直到現在依然覺得范德彪吹錯了哨,連忙轉身,卻真的看到球靜靜的躺在球門線里,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巴掌般,扇的他滿臉通紅。
“管子,你大意了!許仙那家伙踢的是傳說中的落葉球,球看似高了,實則在后半段疾速下墜,擦著頂柱旋進了球門,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射門,你這次栽的不冤!”
一只大手忽然落在了雷管的肩膀上,戰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向著仍舊不信的好基友解釋著自己回防時看到的畫面。
“混蛋,居然讓他給耍了,老子不甘心!”
聽完班長的解釋,雷管這才明白了經過,頓時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惱怒的一拳砸在地面上,差點把牙齒都給咬碎了。
“放心吧,你別忘了,我還有一招沒用呢!”
戰狂卻依舊沉穩的說著,蹲下身將球抱起,扭頭便向球場中間走去。
“難道你要用那一招?可是那樣一來你的身體怎么辦?決賽怎么辦?”
雷管陡然一驚,立即勸阻道,他可是深深知道那一招的恐怖,更加知道那一招的副作用之大。
“好了,不用多說什么,我心中有數。沒有時間了,要是現在不能把比分追回來,那我們就被淘汰了,決賽什么的根本就沒有意義!”
看著即將燃盡的熏香,戰狂知道這是四班最后的機會,扭頭吩咐道,
“謝貴,待會一開球,不管我在哪里,第一時間把球傳給我!”
“啊,是!”
謝貴也想起了那恐怖的一招,心底下意識的有些發寒。
來吧,一班,許仙,少帥!我會讓你們知道,誰才是球場上最后的贏家!
望著對面滿臉興奮回到自己位置的一班眾人,戰狂的斗志被瞬間點燃,仿佛是一頭即將出籠的野獸,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