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夜在一片熱鬧的喜氣之中終于落下了帷幕,自有無數的才子佳人在這月夜下一見鐘情或者年輕夫婦借此良機互訴衷腸。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對于湘云來說,重要的是這次的鵲橋會又讓她的瀟湘館賺了個缽滿盆滿,那些白花花的銀兩頓時將其眼睛晃花,興奮的有些語無倫次。
當然,這還不算最重要的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能和強哥一同共渡七夕佳節,雖然有著柴郡主這個大敵當前,但至少自己也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而且對她來說,值得高興的是,七夕過后,書院的上下課正式步入了正軌,強哥和楊宗寶的傷勢也逐漸好轉,那位柴郡主再也沒有賴在醫務室的理由,只好繼續守在院門外的廊亭中,等待著放學的鐘聲。
就在七夕的余波未平之際,另一個重磅炸彈般的消息又在學子中瘋傳開來,繼皇帝和二皇子來過書院之后,大皇子趙剛也即將到來,目前車駕距離長沙城已是不遠。
這個大皇子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他派人追殺排骨如果是因為奪位的話,那三番五次派人刺殺我又是為了什么呢?
通過趙彬的分析以及皇帝老伯的只言片語,湘云也是知道了這位幕后黑手的存在,腦子開始飛快的轉動,決定好好近距離的觀察一下這個印象中十惡不赦的男人。
說皇子皇子到,就在當天下午,已經拜訪過董府和孟府的大皇子趙剛終于來到了岳麓書院的大門口,只是還未感慨這座百年書院的底蘊,便被一陣尖叫聲打斷了沉思。
原來美女衛護會也得到了消息,紛紛趕來一睹皇子的尊嚴,要說這趙剛雖然性格上有缺陷,但畢竟是大宋皇室血統,長得倒是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瞬間就迷倒了大片的花癡妹紙,發出陣陣的尖叫。
要不是皇室的威嚴不容侵犯,再加上周圍侍衛們鐵血殺伐的氣勢發散,估計趙剛早就被瘋狂的妹紙大軍給淹沒的連渣都不剩了。
“**見過大殿下!”
妹紙們自然都被攔在了外面,不過柴王府的郡主上前見禮,護衛們卻是不敢阻攔,反而一路請到了寧王的面前。
“原來玲兒妹妹也在這里啊,哦,我想起來了,文強現在正在岳麓書院讀書呢,難怪,難怪,哈哈哈!”
初見**,趙剛有些意外,不過隨后便想到了許仙,一臉會意的笑容越發顯得隨和。
饒是一國郡主,聽到大皇子拿她打趣,**的臉色也變得緋紅起來,
“大殿下說笑了,我只是替父王來此打理生意,至于文強,也是機緣巧合之下來到的岳麓書院,倒不是刻意為之。”
見**臉色羞紅,趙剛也不再調笑,閑聊幾句后便往大門走來。
“寧王殿下駕臨書院,草民有失遠迎,實乃大不敬之罪!”
書院大門口,院士周式早早便帶領著朱熹等人在此等候,見寧王下了車駕和柴郡主說著話,也只好等在一旁,直到對方朝著自己走來,這才上前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言行舉止上挑不出半點的毛病。
趙剛見狀,急忙趕前兩步,扶著他的胳膊,面色誠懇的說道,
“老師如此大禮,小子我承受不起。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還請老師受我一拜!”
寧王這樣的做派,并非是無的放矢,周式以前畢竟在國子監做過主簿,算起來的確是自己的老師,而且此來是為了招攬人才,表現的謙遜有禮些自然是沒錯的。
京中的風評果然沒錯,寧王平易近人,氣度非凡,而且生為皇室長子,絕對是帝王的不二人選,卻不知陛下為何選了個膽小懦弱的二皇子繼承皇位,唉,算了,皇家的事并不是我能插手的,希望寧王能夠以江山社稷為重,輔佐太子打理好朝政吧!
周式心下微定,雖然對于這位大皇子沒有繼承皇位而心生遺憾,但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又相互禮讓了一番,這才領著寧王往紅樓走去。
這就是寧王嗎?不愧是皇室子弟,果然是器宇軒昂,只是他看起來并不像是窮兇極惡的人啊,為什么三番五次的要殺我呢?
因為老師們都去迎接寧王了,這節課當然便是自習課,強哥雖然能夠下床走路,但傷還沒有完全恢復,只能留在醫務室里靜養,百無聊賴的湘云便扭頭望向窗外,正看見一群人往紅樓而去。
其中一個束發額冠的年輕人和周院士并排走在最前面,不時的談笑風生,湘云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寧王,那個下令刺殺自己的男人。
“喂,祥云,難得今天班導不在,過來一起推牌九吧,人多才好玩呢!”
前面,嗜賭如命的劉州早已吆喝了陸明、謝天、司馬望等人拼好了課桌,也不知從哪搞來的一推牌九就被他倒在了桌上。
“沒興趣,你們玩吧!”
湘云皺了皺眉,拒絕的語氣十分生硬,因為她對賭博這件事情深惡痛絕,前世的老爸就是嗜賭的緣故,才欠下了一屁股的債,最后被逼的走投無路,只好自殺身亡,留下湘云母女孤苦伶仃的相依為命。
碰了一鼻子灰的矮冬瓜絲毫不以為意,轉眼間便將注意力集中到了課桌之上,很是麻溜的切牌分發,開始了賭桌上的廝殺。
“祥云,別理這幫賭鬼,讓我來給你算一卦吧,看看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大兇之兆!”
忽然,一個如同九幽之地發出的聲音自背后傳進了湘云的耳朵里,聽的她汗毛乍起,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連忙回頭,發現是班里的神棍安晴,這才松了一口氣。
喵了個咪的,差點把姐給嚇尿了!這丫的走路怎么一點聲音都沒有,還什么大胸之罩,姐最討厭聽到這個詞了,欺負姐小是不是,姐要是有大胸,第一個就捂死你這個神棍!
某腐的表情時而驚恐,時而放松,時而不甘,時而憤怒,看得安晴心中直打鼓,不知道對方是什么個情況。
突然,湘云暴跳而起,直接給了這個神棍一個爆栗,
“你丫的走路能不能有點動靜,嚇死寶寶了!還什么大胸之罩,你才大胸之罩呢,你家全家都是大胸之罩!”
“哎喲,卜個卦而已,反應不用這么激烈吧!”
比起湘云也強壯不了多少的安晴揉著自己的腦袋,眼見對方發飆,根本不敢動手,反而躲的遠遠的,一臉驚恐而委屈的低聲自喃著。
“祥云,別理那個神棍,跟我們去試飛機關獸吧,反正班導和其他老師都不在,只要不是去操場踢球,去哪都無所謂!”
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湘云停下了咆哮,扭頭看到周澤往自己這邊走來。
原來皇甫奇三人準備趁老師不在,偷溜去秘密基地研究湘云發明的三角箭和戰鷹,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搗鼓,他們已經對這兩種新型的飛行器有了些眉目,于是想拉著原創者一起過去探討。
只是皇甫奇畢竟是班長,帶頭逃課已是不對,又怎么好意思拉著同學一起逃,無奈之下只好由周澤這個坑貨發出邀請,自己則滿含期待的看向孟飛,希望他能答應。
湘云聽了頗為意動,像她這樣不以學習為目的的學子,整日待在課堂無所事事,待的全身都要發霉了,自然想出去溜達,調節一下身心健康。
然而剛要點頭答應,湘云瞥見了窗外大皇子趙剛那走過的身影,瞬間改變了主意,
明知道他要殺我,我還沒事往外亂跑,這不是傻嘛!算了,先老實窩在書院看看動靜再說,不管怎么說,他在這里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
“祥云,你干嘛呢,去不去吱一聲,發什么呆啊?”
見半天沒有反應,周澤有些不耐煩,推了推湘云的肩膀,將其從走神的狀態中給拉了回來。
“哦,不好意思,想起一些事情,你們去吧,最近沒什么心情,我想自己待會兒。”
某腐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決意還是龜縮在書院內見招拆招,隨之便拒絕了三人的邀請。
皇甫奇臉上掩不住的出現一絲失望的神情,只是也沒有過分逼迫,點了點頭便招呼另外二人出了教室,成為了第一個帶頭逃課的班長。
“老師,這里便是前段時間父皇休息的地方?”
就在湘云他們說話之間,周式已經領著趙剛來到了紅樓之上,那間真宗所住的屋前。
“回大殿下的話,皇上在書院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在醫務室里渡過的,一直到身體好轉之后,這才駕臨此處,不以屋舍簡陋,做了個臨時的行宮。”
周式很認真的回答著,雖然趙剛說的客氣,但他依舊恭恭敬敬的不敢逾禮。
“原來是這樣,對了,我聽聞父皇和太子在這里遭遇險情,虧得楊護衛相救才得以脫險,不知楊護衛現在情況如何,學生想去看看他,表示一下感謝。”
寧王趙剛在周式的陪同下一同進了屋,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忽然話題一轉,聊到了楊宗寶的狀況。
“吉人自有天相,楊護衛現在就在醫務室,他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目前已能下床走路,相信要不了半月便可痊愈。”
周式自然是知無不言,但心中卻是感到奇怪,不明白這位大皇子一路匆匆趕到書院,還沒休息一下,便問起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