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米諾急急的腳步聲響徹在本就安靜的重癥監(jiān)護室,她的眉頭皺緊,臉上沒帶一絲情緒,身后的冷焰走著平時的步伐,對著許米諾補充資料道,“暫時沒有查到是誰干的,需要時間。”
想起他們用在自己身上的招數(shù),許米諾冷笑。“不用查我也應該知道是誰了。只是她們的情況怎么樣?醫(yī)生說什么時候可以恢復?”
身后冷焰的聲音沒有傳來,許米諾的眉頭越加皺緊,“難道還沒有問出來?這幫庸醫(yī)。”
“不是的,少奶奶,剛才在電話中,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醫(yī)生的確診。”尉遲對于冷焰來說,就是一個甘苦與共的好兄弟,他也接受不了醫(yī)生給予的斷定,如同許米諾也肯定接受不了青鸞的斷定。
許米諾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他,神情嚴肅道,“說。”
冷焰猛然一驚,嘴巴輕微張合,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怎么了?剛一會兒時間就變啞巴了?”
異常的反應更讓許米諾覺得他們的情勢不太樂觀。
許米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鎮(zhèn)定,心中卻是無端的冒出一團火,那天殺的Leo樂團!莫名其妙的襲擊她一個人也就夠了,怎么現(xiàn)在連尉遲和青鸞都搭上了。
她的嘴角努力上翹,努力用微笑的表情問冷焰道,“說啊,袁家有的是錢,多少醫(yī)療費我們都擔得起,換心換皮換腎什么的只要有需求我馬上就讓人去找。不管多少錢。你倒是說啊。”
努力的壓制反而讓周身彌漫痛苦的悲傷,她這是在瞎擔心什么呢,冷焰都沒有說診斷的內(nèi)容。
“說不說!”兩人還沒走到重癥監(jiān)護室,許米諾單方面咆哮。
“小諾。”輪椅的咕嚕聲滑進,袁燁霆坐在上面被人推著靠近,他身上為了一條淺灰色的毛毯,臉色蒼白,似乎也有些力不從心。
“你怎么來了?”許米諾瞬間收起咆哮,心思往袁燁霆身上轉(zhuǎn)。
袁燁霆笑的暖人,找到許米諾的手握在手心中間,“別問冷焰了,我告訴你。”
許米諾蹲著的動作又猛然站起,她躊躇的想跑進醫(yī)生辦公室,手卻被袁燁霆牢牢牽在手心不準放開。
“袁燁霆,我不喜歡你告訴我這個問題。”
這種悲傷的真相,她寧愿一個漠不關心的人告訴他。
她怕自己最脆弱的那一面暴露在關心人眼中,惹得他們無端心疼。
“他們兩個還活著。”
簡簡單單的話語激起許米諾無限希望,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都怪那個冷焰,無端的耍出那么多由頭害的她還以為青鸞他們快活不久了。
“那我去看看他們。”青鸞保持站立的姿勢恨不得馬上沖進病房一睹真相,只是手還未被放開。
袁燁霆輕咳一了聲,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一些,“小諾,我剛看過,給我講講你今天遇到了什么事情吧。”
冷焰沉默的替換到推袁燁霆輪椅,他的眼抬起看了眼許米諾,隨后馬上垂下。袁燁霆的決定才是許米諾最能接受的方式吧。
“我今天啊。”她用纖纖素手摸了摸袁燁霆的額頭,“我今天辦了好多事情呢,你很累了。還是趕緊回袁家休息吧。”
袁燁霆搖頭,臉掛輕笑,“不累,只要能跟小諾在一起,不管多辛苦,我都不會累。小諾,我們回去。”
許米諾神色未明的看了眼身后門窗緊閉的重癥監(jiān)護室,跟著袁燁霆離開,她想問袁燁霆為什么不讓她見見他們兩個,偏偏急匆匆的回去。
如果是袁燁霆,應該有他做這件事情的理由。
“好,回去,但是如果青鸞這邊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要幫她辦到的。”
“我知道的。”
重癥監(jiān)護樓層又恢復平靜,一個小護士抱著病歷本慌張的從重癥監(jiān)護室跑出來。她扶著墻面再也忍不住的在墻根干嘔。
這兩個病人簡直比恐怖片還要恐怖,醫(yī)院都要開拍生化危機影片了。
“怎么又出去了,趕緊進來。最起碼等把他們兩個的面容稍稍整理一下再出去啊。”
“醫(yī)生,太恐怖了,臉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長了什么東西還泛膿,你先等我一會兒。”
小護士作勢又干嘔了幾下,饒是她一顆漢子心也在這兩個病人面前敗下陣來,心中默默祈禱這幾天千萬不要給她安排上晚班,不然她非做噩夢不可。
晚間,蘇顏玉端著一杯香檳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城市中流走的車輛,腳底下是浮夸的燈紅酒綠的城市,酒店中蘇顏玉只身一人被黑暗籠罩。
叮咚。
正想著某些事情的蘇顏玉聽到門鈴聲嘴角輕輕勾起,沒想到這個獵物還挺準時的。
他悠閑的放下香檳,走到落地窗前就這暗淡的影子照了照自己,然后才走到門口去開門。
“有什么事嗎?深藍。”門口那人緩緩抬頭,帶著一抹邪笑,他拎起手中的一瓶紅酒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正好找蘇老師探討一下以后的明星路怎么走。”
“噢?”蘇顏玉貌似聽信了他的話語,打量了下眼前穿著黑色緊身衣褲的深藍,“今天穿的挺狂野,平時你就用這身裝束的話星路肯定坦蕩。”
深藍從他支起的手臂下鉆進屋內(nèi),“不是哦,蘇老師,我可是要走實力派的人啊。”
蘇顏玉了然一笑,把門輕輕拉攏,并未關閉。“那你就找錯地方了,我的那些明星,通常都是實力不夠顏值來湊。”
深藍熟絡的挑了一張沙發(fā)臥好,手支撐在頭部斜看著走過來的蘇顏青,“那么蘇老師你看看我的顏值怎么樣?是不是也算是頂好的?”
“所以你想誘惑我?”蘇顏玉直截了當?shù)溃八阅憬o我傳了一張紙條。”
深藍笑的魅惑,他今天在眼圈周圍畫了一圈細細的眼線,顯得更個人更加妖嬈魅惑,蘇顏玉抬起他的下巴像打量貨品一樣打量著眼前的深藍。深藍伸出小舌頭性感的舔了一圈,“蘇老師真棒,這都被你猜對了。”
蘇顏青聽聞松開握著他下巴的手,端起之前未喝完的紅酒繼續(xù)慢慢品著,“如果論顏值的話,你還比不上你同期的那款小鮮肉,呆呆萌萌的很能吊人胃口。”
“瑞杰啊,什么都不懂的墻頭草而已,哪有我那么會服侍人?”露骨的話語不斷從深藍口中吐出,蘇顏青又把視線堆積到他身上,他的眼神從上到下灼燒著深藍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透過衣物看到了里面。
“你有什么目的?”
“我,想取代瑞杰在鄭裕導演影片中的位置!”
會耍心機的妖嬈少年,連說著這種話語都帶著誘人的味道,蘇顏青好笑道,“你覺得如果我今天睡了你,我就會幫你?這個代價有點大啊,幫了你我就會得罪袁少奶奶,一個不小心好不容易端起的飯碗就會被人打掉。你覺得我會幫你冒這個險?”
蘇顏青說話的時候通常帶著笑意,而這種笑里藏刀的話語讓妖嬈少年魅惑的面具稍稍破裂。
交易通常都是有目的的,而他的目的就是這個。“難道蘇老師不滿意我的身體?”
說著深藍拉開衣服上的拉鏈,仔細看他今天穿著的是一件連體的緊身皮褲,胸膛的拉鏈移開,只要稍稍一用勁就可以剝掉整件衣服。
晦暗的燈光下,雪白晶瑩的肌膚被拉開,帶著白與黑的極致碰撞,饒是蘇顏青這種定力高的也覺得喉頭在一瞬間有些發(fā)緊。
深藍這副少年身體算得上他見過所有人層次上的中上品。
他放下香檳,一步步慢慢的走進深藍,深藍見自己魅惑成功,足交的笑緩緩勾起。
只一瞬,他的笑就僵住了。
眼前的蘇顏青并沒有順著他的拉鏈繼續(xù)往下拉,而是把拉鏈又重新拉了回去。
“天氣那么冷,你還穿那么少,小心著涼。”
深藍猛然跌坐回沙發(fā),他不敢置信,他今天豁出去的身體居然沒有任何用處。
“如果你癖好這口呢,我到底有幾個認識的導演可以介紹給你祝你早日登上星途,說實在的,你并不適合在諾燁這樣子的影視公司上班,明天就不用來了。我替袁少奶奶做主了。”蘇顏青說的輕松,走到自己的衣櫥邊抽出幾萬塊錢放在深藍旁邊,“這是你這幾天表現(xiàn)的工資,多的不用找。”
赤裸裸的侮辱把深藍的自信心打擊的一無是處,“為什么!”他不明白為什么蘇顏青這個家伙會那么想著瑞杰,向著袁少奶奶。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明明你比我們還晚到公司,你為什么那么向著瑞杰,向著那個女人?”
深藍不可置信的問著,回答他的依舊是蘇顏青輕松一笑,“這個還不簡單嗎?對于其他方面我是不敢保證,但是對于工作方面,我可是出了名的忠心和認真啊。你不用多想,袁少奶奶是我的老板,我不為老板考慮我還替誰考慮呢?”
“為什么要開了我,我會把今天的事情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不行噢,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平時我最討厭一個公司里面的藝人勾心斗角了,公司不是宮廷,由不得你上演一場又一場的甄嬛傳!”
冷清的話語震得深藍不清,沒想到他一次的不甘換來的是未來星途的暗淡。
他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走到門口處發(fā)現(xiàn)門并未關,他差異的同時又了然道,原來他一開始就沒有想要自己的意思。
手放在把手上遲遲不動,他清瘦的手指慢慢收緊,轉(zhuǎn)身回道,“那么,在我離開之前,請告訴我那幾個導演的聯(lián)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