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東邪警覺的看著好似著了魔的寧捷。
“沒干什么,只想要你的命而已。”
寧捷微笑著拉開保險準備扣動扳機,與此同時東邪掏出自身攜帶的手槍與寧捷對峙。
“對于瘋了的人,我沒必要聽為什么。”
“是嗎?”寧捷先一步打了一槍,子彈順著Z手槍射向寧捷,幾乎同時東邪手槍中的子彈也同樣射向寧捷。
子彈相對,彼此碰撞,碰撞出一剎那的火花之后繼續向前,東邪來不及回防,胸口被打中,直到鮮血從胸口流出,東邪都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寧捷。
“你?”
“我?”他把Z手槍收到口袋,對著天空祈禱,“請原諒我,上帝,我也是逼不得已的。”
他從東邪身上走了過去,走向之前放置寧若繁的地方。
東邪躺在地上看著自己沾染鮮血的手,他的氣息變得微弱,對著不遠處的寧捷道,“不管怎么樣,請你一定要救出諾諾。”
寧捷沒有回答,腳步亦沒有停頓。
手機燈光忽滅,幽暗的臥室之中,湮滅了此處光亮。
東邪感受不到任何的光芒,血液正慢慢的從他身體剝離。
他聽著寧捷去而復返,抱出來一個被蓋著白布的人。
他輕笑,他怎么忘記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是寧捷的姐姐啊。
袁燁霆淬不及防被火爆的拳擊手套打中,嘴角吐出一口鮮血,鮮血的味道讓四周匯聚的野獸更加興奮。他們嘶吼著,咆哮著,瘋狂著。
“喲?袁家燁少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啊。”火爆雙拳對擊沖著四周野獸咆哮,四周的“觀眾”熱情的給他回應。
袁燁霆吐了一口血,神色危險的看著得意的火爆。火爆雙腳跳動,迅速出擊又給了他一拳。
“喲!嘗嘗我赤炎幫的獨門秘籍。”
左勾拳、右勾拳、拳拳命中。
不要命的打法打的袁燁霆節節敗退,他被打退到牢籠邊緣,一頭獅子張開大嘴準備給自己今天的晚飯加點料。
但是,嘴巴張的太大,獅子咬住了鐵欄柵。
袁燁霆按著別的鐵欄柵又翻身走回舞臺正中,與火爆的興致勃勃不同,他顯得異常狼狽。
“你!”
“呵呵,來啊,突然發現單方面斗毆也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火爆挑釁的說著,又突如其來的準備給袁燁霆一招,袁燁霆鎮定站立,眼神追隨他的動作,在他準備給他來一個致命一擊的時候,單手握住了他的拳擊手套。
另一只手手握成拳,用力打在了他的臉上。
砰!
這是袁燁霆今天第一個斗毆的出招動作,打掉了火爆的一顆門牙。
火爆的下半張臉鮮血直流,鼻子、嘴巴里面都是血,他摘掉手套抹了把臉上的血液,吐出了一顆沾染血的牙。
“厲害!”火爆漏風的門牙說起話來變得有些大舌頭。
袁燁霆淡定的站在原處,他眸色輕抬,好似打斗的人根本就不是他,“我贏了嗎?”
“贏?哈哈哈哈。開什么國際大玩笑。”火爆仰天長笑,周邊的野獸嘶吼的想要進入,“你小時候沒聽人講過贏得意思嗎?贏就是從我的身體上跨過去!”
一條青色小蛇吸著血紅色的舌頭從鐵欄柵中悠悠然的滑過,他張開白色牙齒,沖著袁燁霆的背影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蛇身一用力,撲向袁燁霆。
袁燁霆往側邊避開,抓住飛在空中的青蛇撕成兩半。
火爆沖著袁燁霆笑道,“家里的小畜生,怎么都喜歡亂跑?”
袁燁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向來凡是有人養的畜生,都喜歡聽主人的話。”
火爆歪著腦袋想了想,又笑的大聲,沖著天空喊著,“寒濯,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
“哼,管?太抬舉他了”監控室內的寒濯把雙腿架在面前的桌子上,剝了個橘子慢慢的吃著。
忽的他打開所有地道的燈,好戲已經上演了,他有什么理由再藏著掖著?
無數的射燈從各處射向底下的幾人。正拼命尋找各處出口的許米諾抬起蒼白的腦袋,看到射燈在頭頂上尋找底下游走的生物,她躲避射燈隱藏自己。身后兩個面具人也學著許米諾的樣子跟她躲在一起。
小小的躲藏地方根本就塞不下三個大活人,許米諾好氣又好笑的問道,“你們做什么?出去!”
兩個人不出去更往許米諾的地方擠,“別讓我們出去,讓我們進去吧,被二幫主知道話,我們肯定會死的。”
射燈掃過,三人躲在一個地方,許米諾被擠得去年過年時候吃的東西都要吐出來了。她的雙手按在墻壁上面,突然覺得墻面上面有一個小按鈕。許米諾毫無遲疑的按了進去。
這是一間密室,更像是一件臥室。
地道的上空都是空心的,憑著遠處掃射的射燈,她看清了這件密室的擺設。
許米諾打量著臥室里的一切,突然眼神定格在遠處的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
那是個熟人!
許米諾慌忙的跑過去,看到東邪仰面躺在血泊之中,許米諾感覺自己的雙手都是顫抖的,“東邪,你怎么了?”
許米諾顫抖的握住寧捷的雙肩,她不敢置信不辭而別的東邪會變成一個血人。
在生死面前,從前的那些小別扭早已消失不見。
許米諾急吼吼的搖著東邪讓他醒過來,只是不管怎么搖,東邪依舊閉著眼睛自顧自沉睡,就像真的死了一般。
兩個大漢驚恐的看著射燈往他們方向掃過來,嚇得趕緊躲在一旁的暗影之中。
許米諾拖著東邪的身體也往暗影地方挪。
兩個大漢眼看著許米諾即將暴露,如果許米諾暴露,他們肯定也吃不了兜著走,他們狠咬一口牙,冒著會被發現的危險,沖過去幫許米諾一起搬動那個男人。
“他是誰?”大漢問,許米諾沒有心情回答,她急促的呼吸,把自己的手放在寧捷的鼻子下試探。嘴中念著,不要死不要死,千萬不要死。
“死了。”另一個大漢簡略觀察著。
許米諾的手指還未伸到東邪的鼻子下,她抑制不住自己全身的顫抖,聽到判決之后身體猛然一抖,另一只手扶著僵持的手,把手放在東邪的鼻子下。
鼻息沒有任何反應,觸手一片冰涼。
許米諾頹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會?
許米諾心中嘶吼,雙手握著東邪的臂膀開始猛烈的搖,她不敢置信,最終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東邪不會出事情的,他才那么年輕。”
地道上射燈從他們腳邊掃過,大漢趕忙把自己的腳收回,他們奇怪的看著許米諾,“他是誰?”
許米諾放開東邪給他做緊急復蘇,但是唇部貼合感觸的依舊是冰涼一片。
她不相信東邪死了,拼命的給他做人工呼吸。
一下、兩下、三下。
許米諾急救的動作不是很規范,她雙手按壓在東邪的胸部上,臉上全是淚水,一滴滴滴在東邪身上,與血水混合。
不會的,東邪才那么年輕,他不會死的。
許米諾拼命的按壓,但是東邪依舊沒有反應,她不死心的按壓,按壓的力氣越來越重。
大漢輕輕推了許米諾一下,被鞭打成重傷的許米諾只是輕輕被人一腿就倒了下去。
她的眼角全是自己咸濕的淚水,掙扎著起來。
大漢拉起許米諾和東邪往墻上又縮了縮。
許米諾好似好沒有生氣一般抽泣。
另一個大漢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說要出去?這是誰?”
東邪?那是她的弟弟啊。
許米諾張開嘴說的很輕。
大漢聽不清,“他是誰?”
許米諾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兩個陌生道,“他是我弟弟。”
東邪死了。
在救她的半路中,被不知名的人給殺死了。
他胸口上的槍傷還在,鮮血染紅了許米諾的眼睛。
不管是誰,她一定要為東邪報仇!
許米諾的眼中充滿憤怒,憤怒染紅了殺意。
她把東邪放平,理了理衣服被拖拽的痕跡。
她對著躺著無聲息的東邪道,“別擔心,我在這兒,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你去傷害你了。”
許米諾站起身,松開纏在手邊的繩子,對著地面狠狠一抽,兩個大漢警覺看著許米諾一個人越走越遠,“你要去哪里?”
站在臥室中央的許米諾被射燈捕捉,她停下腳步,微微側頭,“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放心,既然已經答應過你們,那么你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耽誤。”
兩個大漢明顯不信,“你之前答應過我們是跟我們一起逃走的。”
許米諾笑的嗜血,“之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以為我只要逃出去就好了,可是現實給我了狠狠一巴掌,你們赤炎幫的人殺了東邪,他現在殺人了,那么我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他。”
“喂,你是對付不了他的。”一個大漢急的直跺腳。
“當然,如果你們怕的話,也可以當什么事情都沒發生,回到原地,等人救贖。我的賬,現在必須要用鮮血來祭奠。”許米諾留下最后一句,沖著四處的墻面就是狠狠一抽,看到頭上那只囂張的射燈,舉起鞭子準確無誤的往頭抽去。
抽了兩下,卷下一只射燈。
許米諾挑釁的把射燈摔在地上摔得稀巴爛,全身的疼痛成了支撐她仇恨的唯一方式。她瘋狂著,叫囂著,她要替東邪報仇!
甩下射燈那是公然的在挑釁赤炎幫的權威,而且他們很快就就會注意到這邊的。
“瘋了,瘋了!”兩個大漢被嚇得瑟瑟發抖,他們不再相信許米諾的承諾許米諾的話語,他們只要保命就好,蜷縮著身子躲避射燈,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
但愿他們沒發現自己的異常。
許米諾回頭望著被自己安置在角落安詳睡著的東邪。
不愧是東邪,連睡相都美的驚心動魄,她留戀這份美好,只一眼后就去面對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