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舞殿。
靈芝姑姑處理好了七王爺南風(fēng)瑾安排好的事情之後就回了鳳舞殿。
如同往常一般進了大殿之中。然而卻突然發(fā)現(xiàn)大殿之中多了一個人。
“奴婢參見皇上。”靈芝趕緊磕頭下跪。
這個鳳舞殿是禁地，平日裡根本也沒有人會出現(xiàn)，唯一會在這裡出現(xiàn)的人，也敢出現(xiàn)在這裡的人只有皇上了。
“靈芝，近來可好？”南風(fēng)炎彷彿故作熟稔親暱地語氣說道。
靈芝卻是恭敬地回答道：“託皇上的福，奴婢很好。”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個脾氣。你和瑾兒一樣都是怨朕的吧？”南風(fēng)炎很失落地問道。
“奴婢不敢。”靈芝回答著。
南風(fēng)炎望著大殿之中了的場景，這裡還是沒有變，十幾年了都沒有變。
“雖然這大殿沒有變。但是我們都變了，都變老了。連靈芝你的性情也都變了，被歲月打磨地性子也是越來越沉穩(wěn)。朕都差點要忘記了當(dāng)年的你還是舞兒身邊的一個活潑的小丫頭。”
南風(fēng)炎說著。頗有點在追憶往事的樣子。
靈芝不置可否，什麼話都沒有說。確實是一切都變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她變了，皇上也變了。他們都老了，性情也都變了。
唯有那人彷彿還沒有變，還有那殿中的畫也沒有變。
南風(fēng)炎望著殿中的那一幅畫，然後道：“你說，若是舞兒還在的話，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是不是也會變了樣子？”
靈芝盯著殿中的那副畫像看去，上面櫻花樹下的少女一臉欣喜地望著天空。那麼美，那麼動人，明媚如花，彷彿永遠都不會凋謝的模樣。
“不，娘娘不會變。即便我們都變了，娘娘也不會變。”靈芝說著。娘娘在她的心目之中永遠都是那麼美好的樣子。
一直都是那麼美麗那麼動人，絕對絕對不會改變。永遠都像是少女時候模樣的樣子。
“是啊！舞兒不會變。”南風(fēng)炎說著。
因爲(wèi)她永遠不會變了，永遠活在了他們的記憶之中。記憶之中她永遠是那麼明媚動人的樣子，她的笑臉也永遠刻在他的心中。
她會永永遠遠活在他的心裡面，她也永永遠遠都不會離開他，會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這輩子都不會分離。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分離。
“你說，瑾兒喜歡的那丫頭和舞兒像嗎？”南風(fēng)炎突然望著那畫像說道。
靈芝心頭一抖，但仍舊是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道：“皇上在說什麼，七王爺有喜歡的女子了嗎？”
南風(fēng)炎突然回過頭直視著靈芝，那種眼眸中帶著鷹隼般凌厲的眼神，彷彿像是要看穿人心的眼神讓人感到害怕。
然而片刻這種眼神便消失不見。
“連你也要騙朕了嗎？朕在這後宮之中就只有你能夠說得上話了，連你也要欺瞞朕嗎？你們都要騙朕嗎？這偌大的後宮竟然是沒有一個人和朕說說真心話嗎？”
南風(fēng)炎盯著靈芝問道。
靈芝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都變了，這個宮廷變得這麼冷漠，皇上也變得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是喜怒不形於色，是讓人不敢正視的皇上。
再也不是在這鳳舞殿和娘娘說說笑笑，打打鬧鬧，偶爾還會打趣他們這些丫鬟太監(jiān)的人。
“奴婢不敢欺騙皇上。”靈芝說著。
“是麼？”南風(fēng)炎笑了。然而卻彷彿帶著一種淒厲的笑。
又望著靈芝道：“瑾兒是朕的兒子，他做的事情，難道朕會不知道嗎？”
又盯著靈芝，問道：“你不是見到了嗎？你跟朕說說，那姑娘和舞兒像嗎？”
靈芝才知他們所做的事情原來竟然是都在南風(fēng)炎的掌握之中！
只得回答道：“奴婢覺得和娘娘不像。”
“是麼？”南風(fēng)炎又笑了。
突然彷彿是嘆息了一聲，然而那嘆息聲卻輕飄飄地好像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在大殿之中片刻便消失不見。
都讓人懷疑彷彿是出現(xiàn)了幻聽一樣。
“可是朕倒是覺得很像。一樣的古靈精怪，一樣地讓人琢磨不透，一樣地讓人看著覺得歡喜。”南風(fēng)炎道。
又道：“瑾兒是朕和舞兒的兒子，你說，他會像誰多一點？”
“奴婢不知道。大約是一半一半，像娘娘一半，像皇上一半。”靈芝回答著。
南風(fēng)炎聽得這個答案卻是搖搖頭，“錯了，都錯了。瑾兒這孩子看著像朕，外表像朕，一樣英俊。但是那心卻像舞兒。”
說完又輕飄飄地扔下了一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可是在這皇宮之中，在這天下之中，像舞兒不好，不太好，還是像朕比較好。這纔是朕的兒子。”
“是。”靈芝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回答是。
南風(fēng)炎望了望那畫像上的女子，那女子依舊是笑顏如花，然而卻永遠不能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了。
“明天是舞兒的祭日了吧？”南風(fēng)炎問道。
“是。”靈芝回答道。
“她會回來看朕嗎？”南風(fēng)炎問道。
“會的。”靈芝回答。
南風(fēng)炎卻笑了。明明知道答案，但是卻要問。她明明是不願意見他的。生的時候就不願意見他，死了之後大約也是更加不願意見他的。
明明看著那麼善良，對其他人都善良的女子，卻唯獨對他一個人殘忍。
怎麼能夠這樣對他呢？
他明明那樣愛她，她是他世上最愛的女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給她最好的未來，可是她爲(wèi)什麼不肯等他，爲(wèi)什麼不肯和他一起建造他們的未來呢？
“你說，如果天下和那個姑娘之間，只能夠選一樣，如果是瑾兒，他會怎麼選擇？會像他娘一樣，還是會像朕一樣？”南風(fēng)炎突然問道。
“皇上。”靈芝聽得這樣的問話突然跪下來喊著南風(fēng)炎。
“怎麼？勸朕成全他們麼？”南風(fēng)炎盯著靈芝問道。
靈芝只是望著南風(fēng)炎。
南風(fēng)炎卻道：“朕會好好考慮這個問題的。”
說著枝椏一聲便推開了大殿的門。
然後飄蕩的聲音突然傳來，“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爲(wèi)了他們母子。總有一天，他們會明白朕的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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