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個穿著藏青色衣袍的男子在月光下,顯得煢煢孑立。而手上不知提著什么東西,被黑布籠著,然而隱隱約約聽見里面好像有吱吱叫的聲音。
南風瑾黑著臉,慢吞吞地走在路上,就差把一路上的螞蟻全部都碾死了。
他是興致勃勃帶著老鼠前去,然而卻是掃興而歸。林悠悠那個死女人,竟然大晚上勾三搭四。先前是墨白就算了,現在竟然又堂而皇之勾搭李鎮。
這個女人,還有沒有節操了,還要不要臉了?
咬牙切齒地在心中罵著。橫了一眼用黑布籠著的籠子,虧得他還怕嚇著她,特地用黑布弄好。
他真是失心瘋了。
這個女人,就該用老鼠好好嚇嚇才對。
這樣想著,南風瑾突然覺得有了一個好主意。
于是又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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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悠悠這邊相談甚歡,林晉南高興地也多喝了幾杯。然后撲通一下就倒在了桌子上。林悠悠去扶他的時候,看到他望向她的眼神中含有一種想念,一種悲戚。
想來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雖然她和那原本的林悠悠真的很想像。但是她畢竟不是他的女兒。
這樣想著,她心中也突然多了幾分悲涼,爸爸畢竟不可能再回來了。
“爹爹,我扶您回房間。”林悠悠扶著林晉南。
想得他今天喝了這么多,或許也不僅僅是因為李鎮到來高興地原因吧!說不定是一醉解千愁也不定,他心里也是苦的吧!
林悠悠把林晉南扶回了房間,回到前廳,見李鎮雖然也喝了很多,但是卻好像也沒醉。
林悠悠笑道:“爹爹說和你不醉不歸,結果他自個兒沒幾杯就醉倒了。你這酒量倒是也不錯。”
說著給自己也倒了幾杯酒,然后一連喝了好幾杯。
“酒不是這么喝的。你別喝這么急。”李鎮勸慰道。
林悠悠笑道:“放心,我沒事,這么點酒沒事。我酒量可好了,大家說是千杯不醉。”
李鎮聽得她這么說,首先沒有好奇的是她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喝酒,而好奇的是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千杯不醉,一個女孩子?恐怕是吹噓的吧!
“少來,你還喝得過我不成?”李鎮笑道。
這樣一說,林悠悠也杠上了。道:“喝不喝的過,比比看就行了。”
不過轉眼抬眼望了一眼這里,覺得這里不是她喝酒的好地方。
一來,女兒家的名聲,她現在是林家二小姐,還是得替原本的林家二小姐顧忌點。二來,在這里喝酒不暢快,怎么能夠喝得盡興呢?
于是嘆了一口氣,“算了,這里喝酒不太好。”
李鎮聽了這嘆氣,突然也覺得有點遺憾。然而心中也更加好奇這個女子到底喝不喝得過他。
這才驚覺怪不得他沒有吃驚她會喝酒。她從一開始出現在他的面前,就顯得那樣的與眾不同。
實在是太特別的姑娘。若是尋常人家,他大概是覺得養不出這樣的女子。然而這是林將軍,他最欽佩最敬仰的林將軍的女兒。那么自然是特別的。
突然一股腦想都沒想就拉過了林悠悠的手腕,“我有一個喝酒的好地方,我們去那。”
還沒有等林悠悠說什么,她就被李鎮拉了出來,然后一下子就被拉上了馬,兩個人策馬奔騰于空曠的街道上。
一會兒便到了林悠悠都不熟悉的地方了。
“到了。”李鎮勒住了馬,一把把林悠悠也拉了下來。
林悠悠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太真切,卻只看得周圍好像都是樹林。推測著,這大概是郊外。
而這個時候,陰森森的風突然刮來了一陣。林悠悠瑟縮了一下身體,驀然就想起了這樣的月黑風高夜,這樣的密林深處,最適合先奸后殺。
抖了抖身體。
再朝李鎮看去,他正在奮力地用手刨坑。
我勒個去……他難道在挖坑?難道要把坑都先挖好?
林悠悠這個想象力有點豐富,再加之自己看過的電影電視劇,眼前已經浮現了一幕先奸后殺,埋尸荒野的場景。
人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是她林悠悠雖然愛美男,但是也不會愛到搭上自己的性命啊!于是默默又腦補了一下該怎么做。
“終于挖出來了。”李鎮對著林悠悠笑著道。
林悠悠這才發現他手中拿著兩個酒壇子。
額……林悠悠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想象力過頭,腦補過頭,原來人家只是在挖酒出來。
好奇地問道:“你怎么挖出酒來了啊?”
李鎮拿著酒壇朝著林悠悠走過來,然后又點了篝火。
林悠悠坐在火堆邊,和李鎮坐在一起。
李鎮答:“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埋下的。”
林悠悠點點頭,然后拿著酒壇和李鎮的酒壇碰了一下,酒壇發出了鏗地清脆的聲響。“干杯。”仰頭一口便灌了下去。
“好,爽快……”李鎮贊賞道。如果他之前還懷疑她的酒量,現在已經不會懷疑了。而且她這樣豪爽的做派,倒讓他覺得相處起來特別舒服。
“好,喝,不醉不歸……”李鎮也碰了一下壇子道。
兩個人大口大口地喝著酒。
林悠悠也聊著天:“你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唄!有什么有趣的事情,都說說……”
李鎮聽得這樣的問話,然后也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經歷,也開始給她講邊關趣聞,跟她講這些年他路過的有趣的民俗風情。
林悠悠聽得也有趣。也挺羨慕他這樣走南闖北的經歷。
她雖然以前也去過很多的地方,但是總歸是帶著一種目的,沒有認真看過沿途的風景。
她醉眼迷離,喃喃道:“其實我有點羨慕你。”
李鎮也望著她,以為她是因為女子的原因,只能養在深閨。然而,他覺得,她應該也該是和他一樣生活的人。皇城閨閣困不住她,她該是自由的。
林悠悠想了想,上一生,她被命運捉弄,無法緊抓住自己的幸福,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但是這一世,她應當是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的。
于是便道:“一身黑衣,一個斗篷,一蕭一劍,便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