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天彌眼角余光一直注意著紀京的動靜,這會兒見他跳了下去,心中一動:“那家伙走了?”
接下來,院士們所說的事情跟這件事情相比根本不足輕重,唯一能讓他們記住的事情就是,這一屆的新生學院選擇中,第一次有人進入了人品院,得知了對方是一個男性之后,這些人都人為這個人是沖著薇薇喬院士的容貌而去的。
而他們腦海中那個容貌絕佳的薇薇喬老師,就算是每天給他送貨的學生兼職送貨員,都沒有見過她的容貌。那么,薇薇喬是怎么登上學院排名第二的呢?
三年前,某天。大院士交給她一個任務(wù),是將學院的規(guī)章制度進行重新排版。
三天之后。
“??!遭了?!彼豢磳W生手冊的背面,被她不小心弄上去了一張照片,她是甩了甩腦袋,讓腦袋清醒過來才看清楚的,看著這幅圖,她最后無奈說:“算了?!?
于是,當年的學生手冊上,就多了一個美女的照片,一直流傳至今。那么,院士們?nèi)绾螘痪芙^呢,主要是這會兒已經(jīng)分發(fā)了N多份,加上學院內(nèi)部的復印術(shù)異常發(fā)達。第一次拒絕之后,就馬上有人開展了文字報的活動。后來,雖然學院有自己分發(fā)學生手冊,但是盜版已經(jīng)盛行,于是就一直延長到今天這個局面,然后在學員的私下選美中,一個從來沒有出現(xiàn)真身的人,姿色竟然成為了學院排名第二,就是薇薇喬。
所謂這就是越加觸摸不到的東西就越加有魅力吧。
走出校門的紀京迎著太陽,在太陽照射下的臉蛋顯得格外陽光。不過一轉(zhuǎn)眼,他就發(fā)現(xiàn)了在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是一身白衣裙子的安亦晨,正坐在左邊的一個石墩上,望著遠方的高山。
他看著這一幕,一愣,像是體會到了安亦晨的落寞,心想:“一個人過來,在這個陌生的時間總會局促不安吧,就像我,為了只相處三天的女人,穿越了十一個世界?!彼p輕走過去,拍了拍安亦晨的肩膀,在她旁邊輕輕說:“你怎么還沒有回去?”
只覺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馬上扭頭一看,頓時一喜:“紀京先生,你怎么出來了?!?
這一刻,對著紀京直視她的目光,竟然感到有些害羞,又臉紅輕聲說:“我……我……只不過是想問問紀京先生中午和晚上回不回家吃飯。”
“所以你就在這里等我出現(xiàn)?”他說,然后對她一笑:“我們回家吧,我今天下課了?!?
有些事情,總不會隨著人的心中所想而發(fā)展,他看不懂任何人的心思。
事件經(jīng)過一天之后的醞釀,赤木學院有許多社團順勢而起,其中最大的有兩個社團。一方面是為了尋找真兇而私下?lián)碛袀商饺后w的機鋒社團,他們企圖幫助學院找到兇手,以求恢復學院的正常。另一方面是主張遵守學院安排的天守社團,他們主張依靠院士們的行動來解決事情,而聚集在一起。
按照人數(shù)來計算,天守社團的人數(shù)是機鋒社團的三倍,只是擁有超強能力的人員不多,可是按照院士們的看法,聚集到一起會比較安全點。
機鋒社團因為是要找出真兇,所以他們的主力非常強大,需要對入團的人員進行審核,畢竟正面交鋒所謂暴走仙賦可是需要勇氣的。
兩個社團表面上似無交集,但是私下中卻針鋒相對,因為處于能力不強的天守社團一方,為提升整體能力,時常有隊員到機鋒社團挖人。而機鋒社團則是在各處開展演講,企圖激起人們的信念。
在這兩個社團表面上風起云涌的同時,許多暗地的小型社團揭竿而起,創(chuàng)立了自己的小社團,在私下中秘密行事。
于是,就給暗中行事的某些社團制造了光明正大行事的機會,他們打著抵抗暴走仙賦的口號,在學院大肆游行,發(fā)展人員,甚至開始朝著山下的小鎮(zhèn)發(fā)展。
同時,還有對這類事情不敢興趣的獨行者,他們都是能力強大的仙術(shù)師。
對于這一類事情,院方一概不管。
早上8:00的同一時間內(nèi),赤木學院內(nèi)有一個半雞蛋型的小型建筑,門前牌匾寫有:院士辦公室。
十五張桌子,空著兩張無人,呈圓形包圍著,在座的院士們都是一臉的慎重,大院士陛亞從閉著眼睛的狀態(tài)睜開眼來,說:“薇薇喬院士還沒有來嗎?”
大院士滿頭白發(fā),一張國字臉跟人以和藹的形象,但是今天披上豹紋披風的他給人以很嚴肅的感覺,平光眼鏡內(nèi)的眼睛渾濁卻銳利。圓臺上的人員互相對望了一眼,一人說:“大院士,沒有,三年來她從未出席任何會議?!?
大院士陛亞未去追究,語氣沉重地說:“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你們都已經(jīng)知曉,并非外面謠言的仙賦剝奪,如今我們已經(jīng)撒下網(wǎng),我們要確定如何對個落網(wǎng)的社團進行絞殺?!?
然后,學院的東方,是一片高聳的樹林。這個時間,是學生的自修時間,天彌正在一顆高大的樹干上閉目養(yǎng)神。
一件墨綠色的上衣,以及一條黑色的皮革短褲,在樹叢中還正不容易發(fā)現(xiàn)她,昨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好。
昨晚,夜間。
做完了今天必要的事情之后,她躺在床上,靜靜思考著近來所發(fā)生的事情。當想起和紀京這兩天的談話,她心中一驚,頓時愕然:“那家伙怎么會知道他在學院修煉三年都只有自己一半的功力,難道那家伙摸透了我的實力?”
她在意的不是紀京知道他自己的實力,而是他為什么會知道三年之后一定只有自己一半的能力,這件事情,他不止說過一次,她又想想紀京本身的能力,根本沒有能力看透自己,于是她想了安亦晨,“莫非是她……”
就在這會兒,樓下突然傳來了“乒乒乓乓”的敲啄聲,她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推開窗戶向樓下一看,一樓一整棟都是燈火通明。
接著,她又看見了安亦晨趴在窗前,一只手沿著墻壁垂了下去,發(fā)著均勻的呼吸聲,仔細一看竟然睡著了,天彌心中惱火地跺了跺地板,躺下床去。
樓上轟隆一聲傳來,樓下工作著的紀京一抬頭,看著天花板心道:“天彌小姐不會是從床上掉下來了吧?”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理她,一直持續(xù)到了早上五點鐘,才完成手上的工作。
一個小時之后,天彌才睜開眼睛,跳下樹干,朝著自己的學院走去。
另外一邊,是打掃完畢的紀京,正瞧著樓上唯一間緊閉的房門,猶豫著要不要去敲門,因為在打掃時他已經(jīng)去了一遍,又是昨天雷同的景象,他心中想著:“或許她還沒穿衣服,或許有可能已經(jīng)睡著了?!?
不過在他猶豫了不多久的功夫,房門自動打開了,但是只露出一只手在外面,對著紀京的方向勾了勾手指,看著那只一絲不掛的潔白手臂,紀京嘆了口氣,低著頭朝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