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下了很大很大的決心才發(fā)了那條短信出去,她認(rèn)爲(wèi),作爲(wèi)孩子的爸爸,他有權(quán)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早上發(fā)出去的短信,就跟打給他的電話一樣,一直沒給她一個答覆。
終於等來他的短信,沒想到卻是令人心寒的信息:玩不起的女人!最好打掉!
是一條既嘲諷又帶著威脅的口氣,令顏汐全身驟然冰冷,一股噁心感涌上,全身一陣戰(zhàn)慄,坐在牀.上的她,無力地倒了下去——
黑暗中,碼頭的風(fēng)很大,遠處海中央的導(dǎo)航燈在不停地閃爍。一艘載著數(shù)噸軍火武器的貨輪緩緩朝著碼頭邊靠近,這是三年來,最大的一批軍火交易,軍火供應(yīng)商幕後大老闆也答應(yīng)會出面。
陸啓正隨著司徒彥下了車,拿著望遠鏡只見貨輪在靠近,碼頭岸邊,海關(guān)緝私人員和邊防武警已經(jīng)就緒。
幽暗裡,凌北寒潛伏碼頭邊的一隻集裝箱裡,打開一塊被劃開的鐵皮,拿著望遠鏡監(jiān)視著碼頭邊的一舉一動!幕後大老闆會不會來?這點,他還不確定,對方太狡猾,三年都沒出現(xiàn),這次如果不是交易數(shù)量龐大,也不可能答應(yīng)出面。
“司徒,怎麼了?!”,在快要到碼頭邊時,陸啓正見司徒彥頓住腳步,他詢問道。
“有埋伏!”,司徒彥沉聲說完,快步奔跑開。
這 時,四面突然警笛大作,那艘貨船上的人聽到警笛聲,大驚,“棄貨!”,集裝箱門被打開,有人大吼一聲,要將那一箱箱軍火扔向大海,然而沒等他們行動,一搜 搜警方嚴(yán)密部署好的快艇將貨船包.圍,快艇上,趴臥著訓(xùn)練有素的武裝警察,他們架著狙.擊.步.槍瞄準(zhǔn)貨船上的每個人!
司徒彥跳上快艇後,陸啓正也跳了上去!隱藏在暗處的凌北寒見著有兩個身影跳上一輛快艇,幽暗裡,他如同一頭動作敏捷的獵豹,跳上一輛快艇同武警追了出去!
“你他媽是奸細?!”,司徒彥拿著槍指著陸啓正,對他厲聲吼道。從不遠處傳來警笛聲,以及警方的喊話聲。時不時地有子彈飛過來,並未打中他們!
“你他媽還不相信我!”,陸啓正瞪著司徒彥,厲聲道。
司徒彥犀利狹長的眸子在陸啓正臉上逡巡,這時,一艘快艇逼近他們,他轉(zhuǎn)首,一眼便認(rèn)出了站在船頭的凌北寒!
“原來是他!”,司徒彥厲聲道,手裡的槍瞄準(zhǔn)凌北寒——
“他.媽.的!”,陸啓正也對著凌北寒瞄準(zhǔn),低聲咒罵道。
見陸啓正朝著自己開槍,凌北寒大腦一陣警覺,在子彈襲來時,他動作靈活地躲閃開,掏出手槍,朝著那艘快艇猛力發(fā)火。
“加速,追上他們!”,凌北寒邊開槍,邊命令道,眼見著越來越接近他們。
“你要不是奸細,就給我把那個凌北寒解決了!”,司徒彥故意叫人放慢速度,對著陸啓正說道。
“你放心,就算你不叫,我也會讓他死!”,陸啓正狠戾地說完,對著後面的快艇上的凌北寒,一槍槍地打去,每一槍都瞄準(zhǔn)他的要害,卻被凌北寒敏捷地躲閃開。
見凌北寒躲開,司徒彥也開槍,同陸啓正一起對付凌北寒!凌北寒現(xiàn)在的情勢等於被兩個神槍手兩面夾擊。躲閃著,根本沒機會還擊,最後,他跳起,朝著司徒彥瞄準(zhǔn)過去。而這時,陸啓正也瞄準(zhǔn)了他——
“砰——”
一槍,朝著凌北寒的胸口掃去,凌北寒下意識地沒有完全躲開,讓子彈穿透他的皮肉!倒下的他,也朝著陸啓正開了一槍,陸啓正躲閃不及,一隻手臂被凌北寒打中!
“加速!”,司徒彥見陸啓正被打中,暴吼一聲,決定不再跟凌北寒他們對峙,逃亡爲(wèi)先!
眼睜睜地看著陸啓正和司徒彥的快艇開得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大海里——
“凌北寒!”,鬱子悅在鮮少的噩夢中驚醒,黑暗裡,她睜開雙眼,口乾舌燥地喊了聲凌北寒的名字,意識恢復(fù),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一身冷汗。
打開牀頭的檯燈,她坐起身,看著房間裡的擺設(sh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是做噩夢了。
可那個夢太真實了,她夢見凌北寒倒在血泊裡……
鬱子悅!他怎麼可能有危險!人家現(xiàn)在幸福著呢……她苦澀地笑著,搖搖頭,氣惱自己還在牽掛著他。其實這個夢也是偶然的,她現(xiàn)在很少想起他了,連做夢都不會。
她下了牀,去客廳倒水喝,發(fā)現(xiàn)顏汐的房間裡還亮著燈,“這麼晚還在碼字嗎……”鬱子悅皺著眉氣惱道,她都懷.孕了還這麼拼?敲了很久的門卻沒人應(yīng)門,鬱子悅不放心地推門而入,只見顏汐倒在牀.上,一動不動地,也沒睡著,雙眼一直睜著,穿著睡衣的她,連被子都沒蓋。
人信直在?!邦伣?,你怎麼了???”,鬱子悅爲(wèi)她拉上被子,心疼地問道。
顏汐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全身冰冷,心更冷,她的手裡僵硬地握著手機。腦子裡只閃著一個念頭,陸啓正玩弄了她,只是玩弄……
好像聽不懂鬱子悅的話一樣。 Wшw .тт kān .¢ O
“顏汐!你到底怎麼了?!你這樣讓人很擔(dān)心的,好不好?!”,鬱子悅看著像是失了魂的顏汐,終於忍不住地大吼。一直以來,在她眼裡,顏汐一直是表面很沒心沒肺,只知道寫她的小說的人,她也很理智,從不被什麼事情困擾過。
“不就是懷.孕了嗎?陸啓正又不會是那種渣男,他會負(fù)責(zé)的,你擔(dān)心個什麼?。浚 ?,鬱子悅對她勸道,聽說陸啓正這三個字,顏汐終於回神,雙眼空洞地看著鬱子悅。
想對她說什麼,又無力地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緊握著手機——
她不該對陸啓正跨出那一步的,明知道那樣的男人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明明她什麼都明白,卻唯一一次掙脫了理智,做了錯事。這算活該嗎?應(yīng)該是吧,她太不自量力了!
現(xiàn)實跟小說怎麼可能一樣?!
“睡覺吧,我累——”,她緩緩地開口,說完,閉上眼睛。
鬱子悅回到臥室,也再也睡不著,一顆心不停地懸著,緊張著,不知爲(wèi)何——
***
那一槍並未打中他的要害部位,子彈取出後,凌北寒已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批軍火被成功截獲,幕後大老闆素有軍火大鱷之稱的特大號軍火走私販被緝拿歸案,他也是西部反.動勢力的領(lǐng)頭人之一。
這次,公.安.部和國安部聯(lián)合部署的捉拿行動除了有兩名軍火走私販逃跑外,順利告破。通過凌北寒從陸啓正那竊取來的各種資料數(shù)據(jù)以及證據(jù),有一大批涉案官員落馬,其中也不乏邊防武警裡的軍官。
鬱子悅第二天上班時,報社突然開了緊急會議,在看到會議資料“新華社通.稿”上,凌北寒,陸啓正,司徒彥的名字時,她整個人震驚了。
凌北寒是臥底……陸啓正是軍火走私販……在逃中……
“這個522特大軍火走私案,軍火數(shù)目,涉及人物衆(zhòng)多,接下來一週,我們會開展相關(guān)專題報道,從各個層面報道這個案子!”,秦主編站在臺上,大聲說道,然後開始分派任務(wù)。
這兩天,全國上下,大大小小的報刊,電視臺都在報道這個案子。
顏汐站在電視機前,在看到新聞裡陸啓正的通緝照片時,一顆心已經(jīng)說不上是怎樣的感受,腦子嗡嗡的,失去任何知覺,腹部一陣陣絞痛,感覺有股溫?zé)岬囊后w流出……
怎麼也不願相信,陸啓正會是軍火走私販,可事實就是,他不僅成了全國通緝犯,還成了國際通緝犯。
“不,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的——搞錯了,一定搞錯了——”,她喃喃地開口,卻沒發(fā)現(xiàn),一滴滴殷~紅的鮮血正滴落在地板上……
***
夏靜初怎麼也沒想到陸啓正的事情會被曝光,更沒想到凌北寒是臥底,收拾好東西,她慌亂地就要逃跑,誰知,剛出門,對上的竟是凌北燁和一行警察!
“夏靜初,你被捕了!”,凌北燁手裡拿著逮捕令,看著夏靜初,一臉的冷峻,說道。
“不,我根本沒犯法!那些合同都是合法的!凌北寒呢,他在哪?!他會爲(wèi)我作證的!”,夏靜初看著凌北燁有些語無倫次地心慌地說道。
“我們是有你的犯罪證據(jù)才抓你的!而且這證據(jù)也是凌北寒提供的,他還讓我給你捎句話,他只是在利用你!”,凌北燁看著夏靜初似笑非笑著說道。
只見夏靜初的臉上頓時血色盡失,一臉難以置信,此時,兩名警察在凌北燁的示意下已經(jīng)爲(wèi)她戴上了手銬,“不,不可能的!他說欠我的,他要還的!我要見他!”,夏靜初大吼著,掙扎著。
“他是說過欠你的會還,但是,他也說,沒欠你的,根本不用還,他其實什麼都知道!”,凌北燁對夏靜初譏笑著說道,“帶走!”,而後,又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不!”,夏靜初淒厲的叫聲在樓道里迴響起,她整個人被拖著下了樓,送上警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