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筑將手一伸,對著林七,經(jīng)過他這么一解釋,倒沒什么埋怨了,人家就算是NPC,但這六十年活寡一守,估計誰都熬不住,這一男一女還真是苦命之人。
林七警惕的瞧著他伸出來的手,道:“干什么?”
方凌筑懶懶一笑,道:“報酬!”
聽到這兩個字,林七差點(diǎn)跳了起來,道:“你小子,你身上這么多裝備,都是我穿針引線得來的,還不算報酬?”
方凌筑搖頭,道:“我要看得見的報酬,別跟我提你那十八年后的女兒,你年紀(jì)這么大的還不知道生得出不,而且,NPC跟玩家是絕對不允許通婚的!”
林七無奈,掏出一個玉佩遞到方凌筑的手上,道:“這東西行不?”
方凌筑看了看,立馬發(fā)現(xiàn)了問題,道:“林七,這玉佩就是我那次拼死送入皇宮的,怎么還在你手上?”方凌筑不喜歡別人騙自己,自己拿林七當(dāng)人看,他拿個假的玉佩拼死拼活的送去,差點(diǎn)小命都丟了!”
林七大約也能捉摸到他的脾氣,道:“這可不是那個,這個是你的,不是任務(wù)物品,你接受任務(wù)的系統(tǒng)獎勵啊,是系統(tǒng)隨機(jī)抽取的,別扯我身上!”
方凌筑看了下屬性,綠如意,項鏈,仙品上等,魅力+8,悟性+8,幸運(yùn)+8,附帶效果,如意。美化上限+10,女性佩帶
“破東西!”方凌筑道,“又是我拿了沒用的!”
“沒用可以送女朋友!”林七頭也不抬地道:“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缺,就你那些個老婆什么都缺!”
“你怎么知道的?”方凌筑詫異道。
“去那個新手村找老鐵喝酒的時候,看見小張那徒弟,也就是你那媳婦,悟性和魅力還是低了點(diǎn)。她先天不缺乏,但裝備缺乏了。所以才自主主張送你這個,去討美人歡心,這事,不用我教了吧?”
“謝了!”方凌筑恍然,突然道:“我媳婦到底在那學(xué)的什么武功?”
“這個……”林七看著方凌筑的臉色有些不愉,本打算不說的他馬上改口道:“很厲害,很厲害的。以畫入意,以意入武,所以需要超高地命格指數(shù)!”
“張畫師是天下四大奇女子之一,四人到底是哪四個?”
“要我給你掃盲啊?”林七笑道:“第一個呢,就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南海神尼,老女人了,比我還老很多,第二個呢。百草谷地谷主木香蘭,我的老婆,第三個,就是這張畫師了,是老鐵昔年的老拼頭,嘿嘿。第四個,李小微,威風(fēng)啊,當(dāng)年雙目盡盲,一人殺進(jìn)武當(dāng)派,武當(dāng)高手死光光,這些年不就衰落了嘛!”
方凌筑豁然開朗,嘆道:“我說,怎么少林和武當(dāng)怎么都不約而同的衰弱了,少林被血魔鬧了一通。這武當(dāng)原來是被李小微殺了一次。我見過李小微與人對戰(zhàn)過,二十年內(nèi)。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我超過不了她,就算是拿刀也不行!”
“高手哇!”林七露出向往之色,道;‘我這人野心不大,實力能夠自保就行,雖然守了六十年活寡,可我還是相信,我與我老婆會過得十分幸福的!”
“哈哈!”方凌筑笑了起來,道:“我遇見你老婆時,叫什么稱呼?”
“該叫什么就叫什么?”林七道:“千萬別提我的名字,不然她立刻會心疼如絞,全身功力散去,與常人無異地!”
“這是她的弱點(diǎn),你不應(yīng)該告訴我的!”方凌筑放下杯,突然道。
“我把你當(dāng)朋友不是!”林七笑了下,道:“我這點(diǎn)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來來來,先喝酒再說,不談那些了!”
當(dāng)下,兩人舉杯痛飲,不多時,各有兩壇酒下肚了,酒不醉人人自醉,兩人言談漸漸高揚(yáng),高談闊論,整個酒樓上因為多了兩個人而顯得熱鬧許多,同時也帶動了其他酒客的情緒,見他兩人者般牛飲,自然也不落后,一個個甩開肚子狂灌不止。
喝個盡興后,林七大概是多年來受了過多壓抑,暢飲了三四壇酒,醉得整個人都是熏熏的爛泥一般,這才與方凌筑勾肩搭背的結(jié)帳走下酒樓,一出門口,他大爺?shù)鼐统堕_破喉嚨在那嘶吼道:“一呀摸,摸到姐姐的頭發(fā)邊,二呀摸,摸到姐姐的小手……”一首一八摸唱得滿街的人興趣昂然,男人們吹著口哨助興,女性玩家紛紛掩口偷笑不止,她們倒是大方得很,也不故意來個扭扭捏捏的維持正義的姿態(tài),真性情地人才是真可愛。
林七大笑道:“我這歌喉怎么樣?余音繞梁,三日不絕,行云止,飛鳥停,痛快啊痛快!”
方凌筑只是鄙夷的說了一句,道:“你敢摸誰?”
林七頓時焉了。他誰也不敢摸,。人生最大的痛苦莫不過于此,也見他真是天下第一癡情人,男人守活寡貌似是一個強(qiáng)到極點(diǎn)的功夫吧。
“你住哪?”方凌筑扯著他道:“我送你回去!”
“天當(dāng)被來地當(dāng)床,四海為家!”林七羅嗦道,竟然兩眼有些濕潤,怕是借酒疏狂,放縱平日里不能放縱的情緒了。
“靠!”方凌筑忍不住說出了這個字,拿出一壇酒,拍碎封泥,里邊白花化的酒液在這寒冷的冬季當(dāng)頭當(dāng)腦的澆向林七的頭頂,喝酒喝醉,醉了又拿酒澆頭來醒酒,這事也只有方凌筑才能做得出來。
林七渾身濕透,被淋得落湯雞一般,寒風(fēng)一吹,頓時哆嗦了一下,酒意便醒了幾分,睜開眼,覺得每一次呼吸都是甜甜的酒香,當(dāng)下睜開眼,左右四顧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街道上,這才對方凌筑道:“不是在酒樓喝酒地么,怎么到了大街上來了?”
方凌筑提起空了地酒壇在他頭上一磕,酒壇碎裂成片,林七的腦袋安然無恙,不過他人也清醒過來了,這才拍拍腦袋道:“哦,忘了,我是結(jié)帳了地!”
方凌筑將攙著他的手一松,林七酒醉之下差點(diǎn)摔倒在地,運(yùn)勁全身逼少許酒氣,從中指淋漓而下,這才完全清醒過來,對方凌筑道:“太不夠意思了,這么一壇酒不喝進(jìn)肚子,反而糟蹋在我這破衣衫上!“
方凌筑拍拍手,道:“就此作別,不是怕你這NPC被哪個玩家爆了的話,我也懶得送你這一程了!”
“恩恩!”林七倒也爽快,舉手作別,臨走時,回頭對他道:“少林寺那和尚叫你去南海送信的,你怎么還不去,那可有新的挑戰(zhàn)!”
他這么一說,方凌筑倒想起了一直扔在戒指里的那封寫在布條上的信,確實,也該去了,度吾那和尚倒也滿有趣的,他是兒童心性,卻符合了禪宗所主張明心凈性,直指佛心的要旨,看遍少林上下,也有些明白少林為何在這《天下》初期不是很強(qiáng)大的緣故,他們講究是循序漸進(jìn),沒個幾十年的功夫是不能做高手當(dāng)飯吃的,這正派武功確實是很考驗人耐力的學(xué)問,人才凋零也不足為怪,等到《天下》運(yùn)行個五六年,那時候才可能大放光彩,想到這,方凌筑倒有些懷疑所謂的國戰(zhàn)系統(tǒng)了,各個服務(wù)器里的玩家根本沒有成熟,如果開放了,那不是得有狼來了的功效?可能某些人數(shù)較少的服務(wù)器會給人滅服,天下游戲公司是要賺錢的,不能做出這樣殺雞取卵的事情來。
國戰(zhàn)莫非是天下游戲公司的作秀?或者是激勵玩家奮發(fā)向上,想著將級別練高了殺敵來著,這么一想,還是覺得后者有些可能,畢竟《天下》不是做一個短命的游戲開發(fā)的,目光得放長遠(yuǎn)點(diǎn)。
走不了多久,“您最終排名為6778名,不可以參加第四輪比賽,但您在《天下》名望極大,根據(jù)觀眾投票,您必須做為特殊嘉賓參加三十二強(qiáng)比賽,您可以自行挑選對手,但所做成績不紀(jì)錄于三十二強(qiáng)比賽中,將有神秘獎勵一份出現(xiàn)!”
這霸王條款向方凌筑證明了一個事實,天大地大,不如系統(tǒng)大……。
以后的比賽都得在皇城舉行,方凌筑看看洛陽城,一路行色匆匆,打打殺殺的過著,說到底還真沒有在這城中過兩天安穩(wěn)日子。
想到這,方凌筑倒記起在洛陽城結(jié)識的第一個朋友,那個無償給他雕刻了神器級霸王譜的木乙,這隨便拿去賣下,沒有十萬RMB是不可能的,雖然這霸王譜是他專用的,但他所用的沉香木加上他的手藝所雕刻出來的東西,這個人情倒也欠得極重了,雖然最后給了他一瓶鐵生刀從皇宮內(nèi)搶來的好酒,但與這還是比不了,人情這東西,是不能拿物品價值能決定的,最后離開洛陽的時候,不妨去看下,順便道個別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