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豈能坐以待斃,既然知道三公子已經(jīng)有所準(zhǔn)備,您是否也該準(zhǔn)備起來,幫衛(wèi)世子一把,讓他贏得武試,你方能奪回世子之位?!睅煼皝淼哪康哪^于此。
只是這件事的發(fā)展也出乎師服的意料,他曾找尋晉侯前來,目的便是為了讓君上知道姬還公子的所作所為,為此,他還特意叮囑過衛(wèi)揚,讓他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可衛(wèi)揚呢,非但沒有聽他的話,竟然還將整件事的經(jīng)過告知了天子姬宜臼。
天子姬宜臼亦非常人,他急需一個轉(zhuǎn)折點能夠來平衡各方,制衡實力日漸壯大的方伯晉侯,他自是不會放棄這次機會,而君上無可奈何,只能將這個問題拋給張然明,由張然明出手相助,一方面張然明早已知道大公子還活著的消息,
另一方面,也唯有張然明有力挽狂瀾的能力,只是現(xiàn)在姬伯被關(guān)在府內(nèi),沒有姬仇的命令,他是哪都不能去,更不用說去幫助衛(wèi)揚了。
所以姬伯才會顧自己一個人喝著悶酒,“師服先生,您說那么多,可我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又怎么幫的上衛(wèi)揚的忙呢,更不用說對付三弟了。”
“大公子,這才是我前來找您的原因?!睅煼延兴鶞?zhǔn)備,不然他不會前來找尋大公子。
一聽到師服這番話,姬伯放下酒杯,有所期待地望著他,問道:“當(dāng)真?”
“千真萬確,大公子,君上雖未曾明說要將三公子的世子之位交還給您,但這九年來,君上不止一次在朝堂上跟我們說過,若您還留在晉國那該有多好,這說明君上對九年前將您逐出晉國一事有所愧疚,而大公子您身為君上的兒子,以此為借口,我相信君上定會...”
師服話說到這個份上,姬伯再怎么樣也會理解了,也就是以九年前他被逐出晉國一事作為借口,讓姬仇答應(yīng)他的請求,讓他成為晉世子。
只是這樣的方法,姬伯只覺得怪怪的,這也不是他的風(fēng)格,顯然,他有些猶豫不決:“這不是要挾君父么。”
“不錯,大公子,就是以您九年間的流離失所,來要挾君上,這才是您唯一的制勝方法。”師服倒也是直白,絲毫不隱瞞他的真實想法,的確,現(xiàn)在一切決定都在姬仇手中,至于結(jié)果如何,都由姬仇一人說了算。
而現(xiàn)在,姬仇為了晉國的名聲,不惜違背天子之意,也要讓姬還繼續(xù)留在齊地參與招婿之試,而以姬還之能為,定不會在武試中落敗于衛(wèi)揚,這已經(jīng)是眾人知曉的事實了,姬還一旦成為齊侯的乘龍快婿,那對于姬伯而言,就別想再奪回本該屬于他的世子之位了。
姬伯陷入沉思,這并不是他的作風(fēng),他只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奪回自己的世子之位,還無法讓齊國與晉國聯(lián)姻,對晉國而言,也是極為不利的。
“大公子,不要猶豫了?!睅煼兰С鹋c張然明兩人正從姬還府邸離開,正往這邊趕來。
“可是...”
姬伯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府外朗然一聲:“君上駕到。”
“大公子,您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是成是敗,皆在于此?!睅煼捯徽f完,便趕忙向府外走去。
“然明,你說孤是不是做錯了?!奔С疬呑哌呎f道,九年前他將大兒子姬伯逐出晉國的往事仍歷歷在目,心中對他也有所愧疚,這晉世子之位本就是屬于姬伯的,可現(xiàn)在他不僅不能世子之位交還給他,還想讓姬還繼續(xù)參與招婿之試。
而姬還一旦贏得招婿之試的勝利,便意味著無人可以再與姬還爭奪世子之位。
“君上莫要多慮?!?
“可是,若伯兒談起九年前的事...”
師服一走出府外,便見到姬仇與張然明兩人,他忙拱手一揖:“師服見過君上,見過然明先生。”
“師服先生您怎么在這里,尋大公子有何事?”張然明問道,他雖這么問著,但心里仿佛明白了什么,“莫非師服先生您是來為大公子出謀劃策的?!?
“然明先生您在說些什么,我為大公子出謀劃策,我只不過是來找大公子聊聊天罷了。”師服忙說道,他知道張然明之才能,絕不能被他看出破綻。
張然明很是懷疑地望著他:“師服先生,要知道之前大公子能從三公子的重重包圍中活下來,可全都是您的功勞。”
“好了,你們兩人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全然不將孤放在眼里,成何體統(tǒng)?!奔С饏柭暫鹊?。
師服與張然明兩人紛紛拱手作揖:“臣知罪?!?
“師服,既然你來了,那就隨孤一同看望伯兒,這些年,也麻煩你照看伯兒了,只是?!奔С鹪掍h一轉(zhuǎn),“既然伯兒還活著,已經(jīng)回到晉國,你竟然不將這件事告訴我,等回到晉國,可等受罰。”姬仇賞罰分明,但也并未因此事而過于責(zé)備他。
“臣知曉。”
在府內(nèi),姬伯忙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地喝,想要盡可能地消除自己的緊張感,聽到腳步聲后,連忙收起酒杯,理好衣服,端坐著。
姬仇一進入府內(nèi),便見到姬伯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想來自己幫姬還在齊侯面前求情這件事肯定或多或少地傳到他的耳中,否則也不會一個人這么惆悵。
姬仇冷眼一瞥師服:“師服,是不是你將那件事告訴了伯兒。”
“君上,這您可就誤會臣了,您與然明先生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將那件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大公子,即便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告訴大公子。”師服連連說道,但事實卻是,他先姬仇與張然明一步,趕到姬伯府邸,將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知他。
“諒你也不敢?!奔С鹭?fù)手一握,向府內(nèi)走去。
“伯兒。”姬仇朗然一聲,喚道。
姬伯故作迷糊狀,有些醉醺醺地抬起頭,向姬仇望去:“君,君父?!?
他有些搖搖晃晃地站起,儼然一副喝醉的模樣,一個沒站穩(wěn),便又坐到位置上。
“伯兒?!奔С鹈?dān)憂地喊道。
“大公子?!睅煼裁Ω胶椭暗?。
“師服先生,這究竟怎么回事,為何大公子會變成這番模樣。”張然明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