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廖麟凱臉色一下沉了下來，腳下億噸，就要沖向施敢當(dāng)。

他背后一直默默肅立著的年輕軍人卻是一把拉了他，聲：“廖上校，這是公安分局門口，又是在市區(qū)大道邊上，不宜動手。”

廖麟凱快速的四下打量一下，終于是泄了勁，只是一雙眸子里面幾乎都要噴射出火焰來：“施敢當(dāng)，我不配跟你交手，那你也就不配繼續(xù)活著了……”

……

“……，我已經(jīng)知道了。”

棋盤上整啥得難解難分，國字臉男子卻是伸出手去，將棋盤上的妻子攪了一個稀巴爛。

坐在國字臉男子對面的爸爸有些奇，抬眼望著他，問：“難不成我這是遇到了傳之中的賴皮？”

國字臉男子呵呵笑了，：“你不是不愿意我現(xiàn)在和凡過多接觸嗎？我得走了。這盤殘局，既然咱們殺不出個勝負(fù)，不如交給年輕人們?nèi)ネ妗！?

爸爸微微皺下眉頭，緊接著舒展開來，面露喜色，問道：“凡放出來了？”

國字臉男子輕輕點頭，：“廖家這一次出力不少，不過是在家那個娃的面子上，廖家才出面的，咱們倒是不欠廖家人情。”

爸爸輕哼一聲，：“欠個毛？他們當(dāng)年誰不欠咱人情？”

國字臉男子微微一笑，起身來，駕駛著自己的寶馬汽車，快速的離開了。

這是在爸爸的攤前面，攤已經(jīng)是收拾的干干凈凈的，完全不像是一大早的時候曾經(jīng)被人砸過的樣子。

收了棋盤，爸爸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默默的喝著茶，只是，端著茶壺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不經(jīng)意間，壺嘴之中流出一滴茶水，滴落在了爸爸的衣襟之上。

“家……何家……葉家……還有那個朱家，呵呵，你們幾家的娃兒眼光不錯……”

爸爸的手不再發(fā)抖的時候，嘴角上已然是翹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爸爸，我回來了……”

一輛mini快速的駛到了爸爸的攤子前面，高凡從副駕駛座上走下來，見爸爸孤零零的坐在那里，眼圈有點發(fā)紅。

他是剛剛和慶楠他們分開，轉(zhuǎn)過一條街來，就到何萌萌駕駛著mini風(fēng)馳電掣的朝著城東區(qū)公安分局的方向趕來，所以干脆就搭何萌萌的車子一起回家來了。

“回來就。”爸爸滿臉微笑，眼圈里面的淚花清晰可見：“餓了吧？我給隔壁飯店的人打招呼了，他們這就送飯過來，先吃飯，吃完飯再。”

“嗯……”

飯店里沒什么大餐，就是簡簡單單的一些吃的，因為爸爸不知道何萌萌也跟來了，只是要了兩人份，在，飯店的顧客少，加餐也很方便。

三個鹵雞蛋、三個四喜丸子和三塊炸豆腐，最后是三碗打鹵面，很快的擺在了爸爸平時下棋的那張桌上。

“萌萌是吧？一塊兒吃一點，飯不，別嫌棄。”爸爸招呼著何萌萌跟高凡一起坐下來，分別遞給他們一人一雙筷子。

“其實這樣吃很吃啊！”何萌萌喜滋滋的拿起筷子，喝了一口面條，立刻的伸著舌頭，快速的吸著氣，委屈的望著高凡：“燙……”

高凡呵呵一笑，：“姑奶奶，剛出鍋的面條哪有不燙的？”

他去拿了一瓶純凈水，開了蓋子遞給她，著她喝了一口之后，才是溫柔的道：“慢慢吃，咱們不著急……”

“真的不著急？”爸爸和高凡吃完的很快，只剩下何萌萌對著一大碗的面條發(fā)愁的時候，爸爸和高凡已經(jīng)是進到了店的里面——爸爸是要進來幫著高凡再拿一盒煙的。

“不著急。”高凡明白爸爸問這話的意思，：“放在以前，我或許已經(jīng)是火冒三丈了，但是爸爸，我現(xiàn)在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這一次的事情，有故意坑我的，有在背后熱鬧的，還有再最后嘲諷我的，我都下了。”高凡淡淡的道：“回來的路上我就想，我現(xiàn)在力量薄弱，把這個場子找回去，可能是有點麻煩，但是我可以慢慢來。我終究會有強大起來的時候。”

爸爸欣慰的點點頭，：“我們家凡真的長大了……”

何萌萌最終沒有把那碗面條解決掉，最后還是高凡“仗義援手”，那碗面才徹底的被消滅掉。

爸爸著直樂，最后要他們直接去上學(xué)，不要再管這些殘羹剩飯了。

他目送著何萌萌駕駛著mini，載著高凡漸漸遠(yuǎn)去，微微佝僂的身子慢慢挺直，一雙渾濁的眼神卻是慢慢變得清澈起來。

回頭慢慢收拾著桌上的碗筷，自有眼尖的飯店的服務(wù)員跑過來，把碗筷收走，爸爸拿抹布擦干凈桌子，坐下去之后，抬眼望著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攤旁邊的一道人影，悠悠的問道：“坐？”

那人點點頭，果真是在爸爸的對面坐下來，眼里帶著笑，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爸爸。

“什么呢？再，到眼里挖不出來怎么辦？”爸爸扔給這個人一支煙，道：“十八年前我就懷疑你丫是同性戀，對老子有非分之想，你特么可別告訴我，你丫十八年來都沒忘了老子。”

那人呵呵一笑，：“高老二，請問你是高老二嗎？”

爸爸皺皺眉：“喊二哥！”

“是啊，你實在是太二了。凡跟我，你被幾個流氓打破頭的時候，我當(dāng)時都有點傻眼了。被幾個流氓打破頭啊！這還是叱咤風(fēng)云的高老二嗎？”那人輕聲嘆息著，把手里的煙點上，輕輕吐出一個眼圈，然后又拿這支煙在手指上把玩著，嘆息著道：“隱忍了十八年，難道你就不怕把自己憋壞了？”

“我不可能跟你一樣，為了合法的打人取樂，故意進公安分局的拘留室，我還要把凡拉扯大，所以我得低調(diào)。”爸爸也是輕聲嘆息著：“所以我現(xiàn)在就是高平川，不是高如樓；所以我現(xiàn)在就得低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