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來地女人在哪裡?”
那人眉頭一皺,有些猶豫,柳伐看到他的猶豫,冷哼一聲,手上的勁變得大了起來,那人慌忙點頭,隨即一指山右。
“在那裡地幾間房子內。”
柳伐點點頭,一笑,隨即輕聲道:“很好!”
說著又是一掌過去。拍暈了盜匪,閃身向山右行去,沒走多遠,就見到兩個化妝地有如老妖怪的女人捧著大紅的衣服向一個房間走去。
房間前站著兩個盜匪,稍微詢問下,讓女人進去。柳伐心中稍安,暗想看這架勢,寧天飛還要和人家拜堂成親,來的倒是時候,若是再晚上片刻,說不得就會出事了。
柳伐並不是什麼爛好人,南下許久,他的心也是漸漸的冷了下來,只是看到熊家俊,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般,也不知柳渙現在怎麼樣了!
可沒過片刻的功夫,房間內嘈雜地聲音傳來,柳伐馬上驚醒,隨即冷冷的看著這裡的情況,手中的淵刀也是再一次的摸緊了。兩個女人披頭散髮的出來,狼狽不堪。兩個盜匪嘿嘿的笑。女人迴轉身罵。
“你這騷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趕快穿上喜服吉時拜堂成親,什麼事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有你的苦頭吃!我這就去和寨主說……看你還能反上天去?”
兩個女人輪番罵仗,污穢不堪,罵了會兒,轉身忿忿離去。
守在門前的兩個盜匪看到那兩個老女人一臉狼狽,也是嘿嘿的笑,樂的合不攏嘴。一人道:“寨主也是自找苦吃,這種女人上了再說,還搞什麼拜堂成親?”
另外一人笑道:“這女子水靈靈的樣子,誰見了都心癢,要是娶了當老婆。就算少活幾年也是值得。”
先前地盜匪道:“這你可說錯了。女人嘛,要是當了你老婆後……你要做什麼?”
另外一人道:“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見到同伴雙眼發直望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最後一句是問來人。
來人一身油膩地皮襖,不是柳伐又是何人,見到二匪手扶刀柄,滿是戒備,微笑道:“是這樣,寨主讓我做掉你們。”
“你說什麼?”二人眼睛一瞪,微微一凜,有些失聲的道。
就在此時,柳伐極速竄了過來,刀鞘點已經戳倒一人,揮拳擊出,打昏了另外一人。被刀鞘戳到肚子那人痛入心扉,滾個不停,纔要嘶啞喊叫,柳伐又是一腳,正踢在那人腦袋上,那人只覺得鐘鼓齊鳴,當時便暈了過去。
柳伐也不理會二人,聽到房中啪的一聲響,推門進去,見到房間內站著一個女子,愕然的望著自己,她一手拿著茶杯的碎片,右手腕上鮮血淋淋。女人長的頗爲端莊,眉目清秀,可這會兒卻帶了悽然的傷感。柳伐皺了下眉,上前一步,女人淒厲喝道:“你莫要過來!”
“熊家俊讓我來救你!”
柳伐伸手一展布條,女人見到,驚喜交集道:“真的?壯士,家俊現在怎麼樣了?”
她遲遲不肯就死,只是還念著熊家俊,總幻想再見熊家俊一面,方纔見到來逼婚,知道再沒有指望,這纔想要割脈自盡,沒有想到柳伐從天而降,心中喜悅不言而喻。
柳伐伸手從牀幔上撕下一條布來,給女人包紮止血,沉聲道:“他沒事,我帶你下山。”
突然聽到遠處有腳步聲傳來,柳伐微皺眉頭,看了一眼女人,隨即壓低聲音道:“你去牀底下躲躲,我先殺了來人。”
“恩公,你小心,他們都很兇惡。”
女人倒是聽話,雖是擔心,卻是迅即的跑到牀榻旁,鑽了進去。
柳伐微微一笑,卻是輕輕伸手推開了窗口,腳尖一點,已經上了房樑。從窗戶望過去,只見到妖怪一樣的老女人領著一個男子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嘍。
老女人嘮嘮叨叨,“寨主,我怎麼勸她都是不聽,她不穿喜服不關我事。”
寨主想必就是寧天飛,長地粗壯非常,一身匪氣,臉上滿是陰鷙之氣。聽到老女人訴苦,寒聲道:“這些小事你們都做不好,我要你們何用?”
陡然發現房門前倒著的兩個盜匪,寧天飛臉色微變,霍然衝過去,推開房門望過去,發現窗子大開,房間內空無一人,不由怒不可遏道:“人呢?”
身後跟著的幾個盜匪也是面面相覷,寧天飛大聲道:“蠢貨,還不弄醒他們兩個!通知人去追。”有盜匪去找涼水要潑醒暈過去的二人,有的吹起竹哨,雲霧山轉瞬雞飛狗跳。
寧天飛站在房間,怒不可遏,突然目光落到地上地血跡上。女人割腕傷了手。鮮血流淌在地上。鞋上自然也沾了些,匆忙地跑到牀邊,帶出了一溜兒帶血地足印,一直到了牀榻旁才消失不見。
見到牀幔雖是垂下,上面還有道血痕,寧天飛心中一動。臉上露出獰笑道:“喲,小娘子,還害羞啊,嘿嘿,原來躲在牀下了,這調虎離山地計策也是不差。快出來吧,我的小娘子。”
他緩緩的抽出了單刀,緩步向牀榻邊走去,凝勁於臂。他雖是色心上涌,卻還沒有忘記了倒著的兩個盜匪。
知道女人絕對打不倒那兩個盜匪。這麼說另有其人?離著牀榻漸近,寧天飛霍然上前一步,伸手掀開牀幔,見到女人果然躲在牀下,戰戰兢兢,卻只是一人。
寧天飛微愕,突然覺得身後勁風一道,大喝聲中,回刀反劈。半空中撲下一人。手中寒光閃爍,正向寧天飛砍來!
兵刃相交,只聽到嚓的一聲響,寧天飛單刀已斷。他大驚失色,念頭來不及轉一下。長刀削斷了他地單刀。劃過他的脖頸。一股紅意衝上雙眸,眼前血紅一片。寧天飛覺得自己越飛越高,卻看到一個無頭的屍身緩緩的向地上倒下去。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砍了腦袋!寧天飛死!
人的視覺都有個盲區,就是很少有喜歡擡頭向上看看,寧天飛全部身心都用在牀下,哪裡想到房樑上還藏著一人。
柳伐一刀砍出,斷刀斷頭,伸手扯過牀單,抖出兜住寧天飛的腦袋。妖怪般的老女人這才發出一聲驚叫,徑直昏了過去。她只見到刀光一閃,有人神兵天降般,一刀就砍了不可一世地寨主腦袋,鮮血崩飛,駭地心魂俱散。門外的幾個盜匪這才衝進來,看到無頭屍身,那熟悉的衣服,不是胡呂賊又是誰,他們眼睛一紅,紛紛喝道:“寨主……”
柳伐單刀一擺,一刀砍翻了一人,厲聲道:“寧天飛已死,不想和他一般的閃開。”
他採用速戰速決之法,一方面不想將盜匪全數殺死,二來也不想耽誤太多的時間,想到除掉首惡,餘衆自然不足爲懼,威嚇一下,必定散去。
衆匪見到他刀法驚奇,轉瞬又斃了一人,不迭的退出去,有一個一腳踩在門檻上,連滾帶爬的向外翻出。可衆人退到了門外,卻並不散去,只是圍在屋外,呼哨聲連連,轉瞬的功夫,數十人向這個方向奔過來。柳伐心中冷笑,卻也不懼,緩緩迴轉到牀榻前,沉聲道:“出來吧,跟我出去。”
女人有些狼狽的鑽出來,見到屋內鮮血淋漓,門外聚著那麼多人,本是哆哆嗦嗦的害怕,突然一咬牙,“壯士,你給我一刀吧。”
柳伐愣住,“爲什麼?”
女人眼中淚水流出來,“壯士前來救小女子,足感大德。可這賊寇衆多,壯士帶著我必然累贅,我是衝不出去,說不定會連累壯士。還請壯士若能殺出重圍,告訴家俊一聲,說可卿今生不能和他做夫妻,只等來世。”
她說完後雙眼一閉,卻聽柳伐沉聲道:“我告訴你,這世上從來只有不怕死的能活下去,求死的向來都能如願。想見熊家俊,就挺起腰板,走出去,不要讓我揹著就不是我的累贅。這山上的羣盜,如何放在我的眼中?”
女子見到他睥睨四方,神色說不出地驕傲,心中暗想,此人鎮定自若,說不定真能救自己出去。她雖是弱小女子,可性格剛烈,不然方纔也不會想要割腕自盡,再加上心中實在不捨熊家俊,點頭道:“多謝恩公點醒,小女子這就和你出去。只請恩公盡力殺盜,勿以小女子爲念。”
她當先走出去,步履堅定,柳伐心道熊家俊找地女人果然不錯,深明大義,盜匪衆多,反倒激發了他的豪氣,長聲笑道:“你放心,誰動你半分,我砍誰地腦袋。”
他出了房屋,刀光一閃,用力向門框踢了一腳,整個房屋赫啦啦的倒下半邊,轟然聲中,盜匪一聲喊,覺得眼前這人力大無窮,和怪物彷彿,又退了幾步。柳伐已經走到女子身前,持刀笑道:“送客嗎。都聚在這裡?你們老大已經死了。還爲哪個賣命?”他伸手一抖,牀單散開,寧天飛地腦袋砰地落在地上,嘰裡咕嚕的滾到了衆匪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