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大半的體力就煉出來個這樣的東西?南宮羽有些鬱悶,但也無可奈何,只好運氣羊皮紙上記載的功法,讓真龍勁在自己周身遊走,南宮羽發(fā)現(xiàn),這股真龍勁個頭雖小,能耐卻不小,昨天那個金點清理了十分之一的污物就要死要活的,然而這條金絲,遊走全身,把所有污物全部清除乾淨之後仍然生龍活虎,不禁讓南宮羽對自己的這股真龍勁另眼相待。
正在南宮羽運行真龍勁的時候,一位少年也正坐在真武峰主院大殿的頂上,眺望著西方方,此人正是那日引起轟動的陸普天。他看著遠處的眼神中,充滿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殺意。忽的,有一道身影也上了大殿頂上。
最初看不清來人模樣,那人上了屋頂後,逐步走近陸普天,到達陸普天身邊時,天上烏雲(yún)散開,藉著掙脫出來的月光,方能瞧見她那俏麗的面容。南宮羽若是再次,就會認出她正是那風靈之體杭丹兒。
“申…”杭丹兒的說話聲如鶯啼,配上她那姣好的容貌,是個男人要醉三分。
“別叫我那個名字,”陸普天出人意料的不爲所動,依舊盯著前方,“我不是說了嗎,從今往後,再也沒有申屠空或秦夢卿,只有陸普天和杭丹兒。”
“嗯。”杭丹兒輕輕應了一聲,“你放下了嗎?”
“放下?何談放下?”陸普天冷笑一聲,“申屠這個姓,是我爹孃唯一留給我的遺產(chǎn)了,現(xiàn)在他們逼得我連這個姓都守護不了,我怎麼能不讓他們付出代價?”
“空……普天,現(xiàn)在這樣生活不好嗎,你爲什麼非要想著復仇呢?”
“一點都不好,此仇不報,何以爲人?”陸普天聲音壓得很低,然而卻幾乎是吼出來的。
杭丹兒一愣,在她印象中,陸普天一直是個溫柔的人,沒想到有一天會這樣憤怒的對自己說話。不過杭丹兒心中沒有對怪陸普天,因爲那場變故實在是…….
陸普天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夢卿......丹兒,抱歉,然而,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杭丹兒從後面抱住陸普天:“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你,不過眼下離‘十年之期’還遠著呢,到時候等你有了能力,再去復仇好嗎?”
陸普天點點頭:“十年之期啊……也就是說,二十歲之前,我定要踏平厲魔宗!”
……
長憶童稚時,兩小無嫌猜。我採青梅果,君騎竹馬來。
若非生變故,女貌並郎才。而今仇心決,亦隨君不怠。
……
再來看南宮羽這邊,除乾淨了全身血液中的污穢,真龍勁還略有剩餘,本著物盡其用的精神,南宮羽用剩餘的真龍勁彌補骨骼與關節(jié)的刮痕。不曾想,彌補這些刮痕對真龍勁的消耗極大,一塊骨骼彌補完,剛要彌補第二塊,真龍勁卻消失了,南宮羽那個心疼得,像是什麼寶玉金塊讓人摸走了一樣。
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早上了……
此後的幾天,南宮羽的生活基本是相同的,在大殿,操場,房間,澡堂四點一線之間徘徊。訓練,吃飯,洗澡,提煉真龍勁,排污修成爲了他生活的主旋律。院長的訓練內(nèi)容十分奇怪,長跑游泳還好說,有時候竟讓他去幫山裡的居民耕地,修路,築牆,而且工作量十分大,院長說,這是一種很好的修煉方法。
不知不覺十幾天過去了,這天,主院大殿中,三樓會議室東首的椅子上,端坐著一位身著金袍的男人,長桌兩邊則是十餘位灰袍長老正襟危坐,看來是有什麼大事了。
果不其然,以爲長老開口:“峰主,武友會還有不到四天就要開始了,真武峰的出戰(zhàn)名單,不如今天就定下來吧。”
“也好,你們有什麼想法?”真武峰主點點頭。
“報告峰主,其他四峰峰主聽說峰主您收陸普天爲真?zhèn)鞯茏樱技娂姳硎静粫戨y雷體,因此讓陸普天出戰(zhàn)是可行的。”
“我也正有此意,那好,就讓陸普天出戰(zhàn),本座的真?zhèn)鞯茏樱l人敢說閒話?那,除此之外呢,偌大的真武峰總不能只有一人出戰(zhàn)吧?”
“我推薦藍袍院趙順,此人爲七變神猿體,且天賦卓絕,比起陸普天也不遑多讓。”
“嗯,”真武峰主應了一聲,“這個人我聽說過,是個不錯的苗子。”
“在下以爲白袍院杭丹兒必要入選,這屆男子組競爭激烈,然而女子組卻沒有聽說有什麼狠角色,杭丹兒憑藉風靈之體,定能輕鬆得勝。”
“還有……”“……”不一會,長老們已經(jīng)確定好了出戰(zhàn)名單,都算是真武峰青年一代中的天才,當然,肯定沒有南宮羽。
四天時間很快就到了……
早晨,南宮羽正用真龍勁修補骨骼呢,突然被一陣接一陣的聲音吵醒了。“什麼東西啊?”南宮羽不滿地揉揉眼睛,“大清早的擾民,當心我去執(zhí)法院投訴啊。”
打開了房門,不知道聲音從哪裡傳來,直到走出紅袍院門,才發(fā)現(xiàn)主院方向好不熱鬧,南宮羽已經(jīng)猜著了八分——除了武友會還有什麼,嘆息了一聲,“看來這件事執(zhí)法院也管不了了。”
四峰峰主和四峰出戰(zhàn)學生都已經(jīng)到了主院門口不遠處的神樹下,周圍幾乎沒有閒雜人等,不是因爲沒人想看熱鬧,而是四位武魂級別的人物的威壓,可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主院大門處,也出來一隊人馬,爲首的正是身著金袍的真武峰主:“各位,真武峰待客無方,海涵海涵。”
“真武老弟說得哪裡話,我五峰同氣連枝,何須客套。”一位個子有近兩米卻骨瘦如柴的老年人說道。原來當一個人接任峰主的時候,就會捨棄自己的本名,以該峰的名字自我命名。真武峰主鞠了一躬:“衡盧兄如此大度,真是折煞小弟了。”
“真武哥哥,怎地,還不引奴家參觀參觀你這真武峰主院?奴家還想陪真武哥哥喝兩杯呢!”說話的是一位體態(tài)妖嬈的婦人,此時一個頭發(fā)花白的矮胖老頭也用沙啞的聲音叫道:“真武老弟,我這老傢伙可是喝了半天西北風了,你不請我喝幾壺佳釀老東西我可不答應啊。”
真武聞言大笑:“虛神妹妹,化形老兄莫急,真武峰雖然不富,待客的薄酒總還是管夠的,諸位,快快請進。”說著,向左讓出一步,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明志賢弟也請進吧,真武已備好酒席了。”明志峰主是一個壯漢,身高雖不如衡盧峰主,也有一米九,還有一身泛著油光的肌肉,他淡淡的說:“既然如此,明志恭敬不如從命了。”
四位都步入大門後,真武才緊隨其後,入得大門。四峰的弟子都有專人接應暫且到設施較好的藍袍院住下,因爲白袍院畢竟房間少嘛。
四位峰主在前頭走,真武跟在後頭,虛神看著兩邊的建築,說:“真武哥哥這兒好大的排場,妹妹的住處與這兒一比倒成了狗舍了。”
“虛神妹妹說笑了,妹妹的虛神苑真武又不是沒見過,哪是真武峰能比擬的呢?”
“就是就是,虛神妹子你哭什麼窮,誰不知道虛神峰有錢。倒是老傢伙我至今住在山洞,以後沒準還要來你們幾位的豪宅養(yǎng)老呢!”化形嘟囔了起來。
“你也有資格說這話?我們可是聽說老頑童你的化形洞裡遍地是奇珍異寶,書畫古玩。”一邊的衡盧笑罵道。
化形老頭的鼻子一下就紅了:“誰說的,哪有那麼多?”
這回連明志都笑了,搖搖頭輕聲說:“不打自招。”
化形這才自知說錯了話,急忙閉口不言。其餘四人繼續(xù)說笑,走向大殿。五人來到真武事先吩咐好的包間,已經(jīng)擺滿了整座一桌子菜。論年歲,當衡盧最高,在四人的堅持下,衡盧坐了首座。男尊女卑,化形和明志坐了次座,虛神坐了季座,真武爲了盡地主之誼,坐在了末座上。
化形正要動筷子,只見衡盧朝真武使了個眼色,便道:“衡盧你和真武眉來眼去地做什麼,難不成你對真武有意思?”
真武苦笑搖頭道:“衡盧大哥放心,我早已吩咐下去,用宴時不準接近房間,若還是不放心,儘管用氣探知。”
“用不著,若你辦事都不牢靠,天下就沒有牢靠的人了。”
“你倆打什麼啞謎呢?”化形已經(jīng)快把一隻牛蹄子啃乾淨了。
衡盧起身道:“諸位,此次五峰峰主難得齊聚一堂,除了武友會,我認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和各位商討。”
衡盧說話是很有分量的,因此化形也放下了牛蹄子專心聽衡盧講:“我想說的事,相比諸位也都察覺到了,‘他們’已經(jīng)開始活躍了。”
虛神笑道:“哪裡是開始活躍,可有一段時間了。”
化形也笑:“大哥你說的可是厲-魔-宗?這些魔道人斬不盡殺不絕,如今既然又想搞出點問題來,那咱們五家是不是又該聯(lián)手了?”
衡盧輕點一下頭:“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身爲正統(tǒng)門派代表,就算不能除盡這些邪魔外道,然魔道若敢犯我,也必須讓他們吃點苦頭。”
明志開口了:“一切聽大哥安排便是。”
真武也贊同:“既是如此,那麼今日我們五家就算是定下正是盟約了。”
化形哈哈一笑:“不知道世人知道‘萬仙盟’復出是什麼反應,上一次這樣同仇敵愾,已經(jīng)是十多年前了吧。”
真武道:“既然已經(jīng)如此說定,各位趕緊動筷子吧,嚐嚐真武峰廚子的手藝,菜涼了就吃起來沒味道了。”
化形道:“說的對,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