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剛上了古沉船的我們,隨即又下去,到了金頭棺材龜的殼上,二叔愣是要把那半塊棺材帶著。
被死局符套住的金頭棺材龜溫順了很多,蛇頭漁農就像是可以駕馭它驅使它一般,等我們都上岸的時候,嘴里地里咕嚕的念叨好像換詞了,這種念咒般的東西顯然是對這個金頭棺材龜起了作用,因為這東西已經不似方才中了麻藥一樣,而是溫順的開始游動,而且一直在水面上游動,坐在龜殼上的我們倒是跟乘船一般逍遙自在。
我本來還一肚子的疑惑要問,看來是沒法打斷他了。
我跟二叔不斷用手里的照明工具到處掃視,這個地下水域真是奇妙,竟然是兩側有邊際的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洞,因為這只金頭棺材龜是貼著這個地下長洞的一邊游動,所以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側洞壁,當然我沒有看到對面那側洞壁,因為這里太黑,而且好像這里的空氣介質能吞噬一些光,二叔那德國進口的鷹眼都照不到對面洞壁,但是感覺上,我想象這里應該是一個有一定寬度,兩邊都是洞壁的長長地下流域洞。
游了一段時間,我們發現這個洞壁都是清一色的棺材,葬衣,還有金子沒有規律的摻雜形成的,而這個時候蛇頭漁農也不念咒了,說道“這里,幾乎很多地方,生物都這樣,都棺材,葬衣,還有金子,而且有的葬衣花紋看著別提多么詭異了!”
“就像這個金頭棺材龜殼上這個詭異的微笑花紋?”
“對,你也發現了這個龜殼葬衣花紋的詭秘吧,這不算什么,你要是見到那個我追逐的金牙棺材鯨就知道那東西才叫邪乎!”
“怎么說?”
“那頭鯨一嘴的赤金牙,但是牙齦全是稀奇古怪的葬衣花紋,因為只見過一次那頭鯨張嘴,所以倒也至今沒具體看清楚那些牙齦的古怪樣子,但是那頭鯨通體是一片詭秘的古代女人!”
“古代女人?”
“對,當然不是真的古代女人,而是跟眼前這個金頭棺材龜殼上的花紋一樣,葬衣跟棺材形成的圖案!”
“哦!”
“那些女人長的很是怪異,一個個的躶體,頭頂舉著一個青銅大鼎,可是你知道那些女人最詭秘的什么嗎?”
“什么?”
“是我怎么都數不出來究竟幾個女人!”
“啊?太多了嗎?”
“不,不多,目測也就十幾個,可是我當時一路跟著,數了一路,每一次數下的數字都不同,后來我發現個事情,那就是那些葬衣跟棺材形成的舉鼎女人根本就是在不斷變動?”
“我怎么沒聽懂,那些女人是活的,可以走動的?”
“不,就是一些圖案,姿勢都一樣,可就是每看一次,都會發現總有什么地方變了,要不,我怎么會數了幾次,才十幾個,不超過二十數量的女人確都數不準確呢?”
“怎么會有這種事情,是不是那頭鯨一直在游動擾亂你視線的原因,如果一個圖案,一個圖案是已經固定不變成型的,你總會數清楚的?。 ?
“我倒是想起來曾經見過的一副壁畫!”一直不吭聲的二叔打斷我跟蛇頭漁農的話茬,“我曾經見過一個跟老哥說的感覺很相似的壁畫,那副壁畫上是很多陪葬品,陶陶罐罐,可是我也是在看這些東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每一次看到的都不同,后來我花了很久的時間,你們知道那個壁畫的玄機在哪里嗎?”
“哪里,快說,別吊胃口!”我催促著二叔,我實在想不通,這種事情除了玄乎邪乎還有啥合理的科學的解釋。
“角度,全部是角度的原因,那幅壁畫對于光線,角度的要求幾乎是太吝嗇,只要進入人眼中的光線稍微出現一點不同,或者只要這個看壁畫的人稍微移動一點角度,看到的壁畫內容就會出現變化,當然這個壁畫的內容還是離不開陪葬品,所以,一般人就會誤入一個誤區,明明都是那些陪葬品,可是為什么每一次看到的好像還都不同!其實是你每一次看到的都是這幅壁畫的內容不假,但是也因為光線角度永遠不會很苛刻的達到全然一致,那么你每一次看到的也都永遠不會找到跟任何一次完全雷同的,這個東西,我現在用一個很形象的例子解釋,就比如基因,一個家族,世世代代相傳,可是這個世界上從來,永遠都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所以那種壁畫也許就是類似我們傳承的基因!”
“后生可畏啊,我這幾年,想了好幾年,都沒有明白的事兒,竟然被你這么一說,恍然開朗,我當時追的是一只不斷游動的金牙棺材鯊,可不無論是鯊本身還是跟蹤的我都不會保證每一眼的角度固定,所以,一定是我每一次都永遠找不到跟之前任何一次一模一樣的角度而導致看到的內容都不同!”
“應該是,我沒有見過那頭金牙棺材鯊,也不敢說是這個原因,只能說存在這種可能,那么老哥,你一直追那個鯊,后來怎么樣了?”
“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正是秋黃蟹子滿蓋的時候,我劃著小皮筏子在吊螃蟹,那個小島上經久無人打擾,所以螃蟹其實都很愚鈍,說是吊螃蟹,其實就是撿,從水里撿,準備好一盆島上的野雞骨頭磨成的骨粉,撒到水面上,不出五分鐘,那些螃蟹就飄了上來,只要劃著皮筏在水面上撿就成了,在皮筏上支一口小鍋,撿到的螃蟹往燒開水的鍋里那么一扔,十分鐘之內保證蟹黃香飄的幾十里水面都蔓,那叫一個鮮,但是,我那一次照例撒了一些野雞骨粉后,確一個螃蟹都沒有上來,我正納悶,就瞅水下有很多光著身子的女人,其實那些個女人就是那頭金牙棺材鯊的身子花紋,可是我當時哪里知道,就很好奇,跳下去看看,我下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是一頭大鯊,不過那頭大鯊好像不會攻擊人,看見我之后,竟然要游走離開這里,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奇怪的鯊魚,肯定不會罷休,就跟著,一直游了很長一段距離,也是游動的過程中我好奇這個鯊魚的身子花紋,開始數,數了好幾次才發現這花紋很詭異,這個越發讓我對著這頭鯊好奇的很,當時我棄了皮筏子,在水里跟這頭鯊游了很遠,早就遠離那個小島了,后來前頭是一個巨大的瀑布,那頭鯊就進了這個瀑布里,我跟著進去的時候,發現這個瀑布水簾中原來有一個隧洞,那頭鯊不可能去別處,因為這個瀑布從小島方向過來的時候是下游,從下游過來的生物除非有本事逆流而上,從九十度的大瀑布下爬上高的很陡的上游,所以,那頭金牙鯊一定是進了這隧洞,不過那隧洞黑乎乎的,我記下了位置,準備下次準備妥當再來!”
蛇頭漁農說了這些的時候,俯下身子從水中捧起一掌心水喝了幾口“這水很甜,我這些年一直喝,你們看到了,我身子骨好的很,你們也嘗嘗!后來我幾次進入那個瀑布隧洞,每一次都游的比之前的遠,那個隧洞進來后就是我們現在的這個地下水域,你們看到了,這里絕對不是簡單的一時半會可以明白的!”
“所以,你發現了這里之后,感覺到了這里要花上很長時間來觀察,于是就把死局扣機寄存到了我們鋪子,你說的出趟遠門就是來這里?”二叔問道。
“是的,每次游進來我都不敢呆很久,因為島上有東西,我心事的慌,可是每次好不容易游了很遠,算算時間過去很久了,就要回去,下次再回來的時候,光是游就又重新花費很長時間,我決定長期在這里尋找那頭鯊,于是就把最重要的死局扣機寄存到了你爺爺那里,我信任他!”
“老哥,既然話說到了這里,我倒是有件事情不明白,剛才那艘古沉船船艙內的死局扣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偶然來到這里,這里為什么會有你這一脈死局結扣符手藝人最重要的物件?”
“葉鬼這老東西真是有福氣,后代這么睿智,你這話問的太好了,這也是我這幾年一直呆在這里再也沒出去的緣故,如果我最初來就是為了尋找那頭金牙棺材鯊,那么后來讓我在這里呆上將近十年,就不是那頭鯊的緣故了,這里,不止那些死局扣機,還有很多地方,東西都讓我一直解不開!”
蛇頭漁農說這番話的時候,我跟二叔相視一番,我們怎么沒想到這個老頭會如此坦然我們的疑惑,而且我現在也搞不懂這個老頭了,也許我們真的錯亂懷疑了他,他也跟我們一樣,對古沉船上死局扣機感覺莫名,如果不是如此,那就是另外一種解釋,這個老頭不是一般的善于撒謊,所以,這個老頭要么是對我們絕對的實誠,要么是深度的謊言連篇,而且撒的謊讓人迷亂真真假假搞不懂。
但是二叔問了這話之后,我很細致的采集到這蛇頭漁農根本就沒有思索,話趕話的回復我們,如果他在撒謊,一個人怎么會如此淡定而且急速的回復別人的疑惑,圓謊不會這么不假思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