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這樣做會不會太過了,我呵呵。
有人說我以前面對高帥富的侮辱的時候都沒下跪,現在要雄仔下跪,還用菸頭來燙他的手掌,會不會物極必反,讓他產生了怨恨之心?我再呵呵。
首先,我是他的老大,他今天所有的一切地位和權利,都是我給他的。我教訓他那是天經地義的。再加上,這本來就是他做錯了事,我要他下跪,是懲罰他,而不是侮辱他。
身份不同,性質不同,那麼帶來的效果也就不同。
當初廖明豪是踐踏尊嚴一般地羞辱我,而我現在是因爲雄仔做錯事懲罰他,同樣的下跪,但是其中的含義就不同。
在民國的時候,師傅教徒弟,徒弟沒做好,那就打那就跪,嚴師出了高徒,也沒見得到頭來徒弟會憎恨師傅。相反的,等那個徒弟成熟之後,他纔會知道,原來師傅是爲了他好。
況且我還一直觀察著雄仔的表情和眼神變化,他並沒有極端的怨恨和不服。
接著我又懲罰了阿強那麼幾個,把他們不羈的心懲治得服貼,讓他們知道,在狼頭的文明堂,我纔是老大,我說的話就是聖旨,把我的威嚴刻印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黑社會,什麼是黑社會?不是陽春白雪,不是過家家,而是粗魯暴力!血腥和殘酷!敢出來混砍人的,都是心狠的主,你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三刀六洞,打斷雙腿,砍掉手指這些不是說鬧著玩的。
我這樣做,都算還是輕的了。
通過這一次,雄仔算是印象深刻了。
先一個棒槌,再一個甜棗,軟言軟語,意味深長說他兩句,就不怕他會不服有芥蒂。雄仔雖然精明,但他還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青年而已,血氣方剛,沒有那麼深的城府和心計。
很快看哥就來看我了,說起來看哥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過粉城了。
當他看到粉城一樓被砸得稀巴爛,躺在牀上氣色蒼白的曹翔的時候,他馬上就火了。
“我草他大爺的張三北!”看哥大罵一句,怒火沖天。
要說起對張三北的仇恨,看哥比我還要深,已經是劉邦和項羽一般的宿命大敵,看哥比誰都想要幹掉張三北。
“陶老闆,這是我狼頭和張三北的仇恨,牽連到了粉城,真是不好意思啊。”
看哥對陶遠歉意說道。
陶遠輕輕搖頭,淡然說道:“這不算什麼,陶遠還得感謝樑老大一直以來對我們粉城的支持呢。”
陶遠太美,女人味太濃,看哥剛看到她的時候也不禁愣了一下神,被驚豔到了。而在他身後的陳志南就更加是挪不開眼睛了。
面對這些男人色瞇瞇的眼光,陶遠一點異樣都沒有,淡定得令人欽佩,她始終淡然的表情,更是給人一種獨特的女人魅力。
我不禁想,陶遠現在已經是三十歲上了的人,也沒有聽說過她有男人,難道她打算這樣一直單身下去,把女人最寶貴的青春年華白白浪費掉?
但我馬上又想,陶遠她這麼出衆,到底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起她?我第一個想到的是看哥,看哥頂天立地,鐵血真漢子,要是他和陶遠……不對不對,他們兩個的性格相差太多,不是適合的一對!
一直以來,曹翔對看哥都不怎麼感冒,沒有像我這樣和看哥經歷過這麼多,感情這麼地好。但他這次受傷,看哥特地來看他,噓寒問暖,他就被感動了。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有時候在不知不覺中的一個小動作就讓對方產生情緒了,或感動或反感。再者說,看哥是那種感情很真的人,他做事從來不轉彎抹角,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曹翔能感受得到他的關心之情,能被感動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聊過幾句之後,我和看哥就離開了,讓曹翔好好休息,把傷養好之後去剝了張三北的狗皮。
“阿文,聽說你剛纔揍了你的手下?”
回到總部,在看哥的辦公室裡,看哥給我扔來一根中華,笑道。
我老實點頭,“那小子昨晚居然去太陽城桑拿了,他孃的把我臨走前交代的話當耳邊風了,我沒打斷他狗腿算寬容了。”
接著,我就大體說了一遍讓雄仔跪下給他警告的事情。
看哥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他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阿文,我他媽發現你真是個天生做老大的材料啊!才幾個月不到,你就會這些手段了,要是你早出來幾年,估計我都要喊你一聲文哥啊,哈哈哈。”
要是其他的人對我說這句話,那我肯定要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反省自己哪裡得罪了老大的。但是說這話的人是看哥,我就知道他是真正讚賞我,而不是什麼話中有話。
我撓頭笑道,“****啦,我這是都是電視上學來的,一個棒槌再一個甜棗,恩威並施,手段使得好,不怕手下會造反。”
扯了兩句皮,看哥沉聲道:“張三北這狗日的真他媽的陰險,把你用過的招式用在你身上,這一下他肯定是笑得前仰後翻了!”
張三北是我目前見過的最陰險狡猾的人,他不只是笑面虎,還是鬼毒蛇,陰謀詭計太多,而且也不要臉,爲什麼成功,什麼時候都做得出來。
“張三北的不要臉我早就見識到了,在那次得手之後,我就想過,他可能會以牙還牙,讓十幾個人混進來,然後砍人砸東西。我一直留了這樣的心眼,臨走之前也特地交代了手下,只是沒有想到張三北的消息這麼靈通而已,恰好就是我走了,雄仔他們幾個出去了,他來搞偷襲。”我長長抽了一口煙。
說來奇怪,我那晚走的時候是很隱秘的,除了寥寥幾個人知道外,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而張三北好巧不巧,就在我走的第二天我晚上,就來偷襲了?
內奸!又他媽是內奸!而且這個內奸,八成就是樑健!
不知不覺中,樑健這狗日的已經回到狼頭有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幾乎大半時間都是和張三北在冷戰熱戰,我一時沒留意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
“阿文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內奸?”看哥皺眉看著我。
“八成是有。”我點點頭,目光閃爍。
看哥不笨,他馬上就猜到了我說的這個內奸會是誰,他這下眉頭皺得很深,“你說的是,阿健?”
我沉默,不置可否。
然而看哥擺擺手,“沒理由是他!”
看哥的堅決讓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爲什麼?”
“這些天他哪裡都沒去,就在北洋,不可能知道你離開了粉城,更不可能給張三北通風報信。他這樣做沒有好處!”
是的,按道理來說,樑健這樣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但我卻總有一個直覺,樑健對狼頭和看哥懷有恨意,之所以沒看出來,是因爲他隱藏得太深而已!
看哥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步步爲營中力求奇謀妙計,把張三北徹底扳倒。
告別了看哥,我就回去公寓了,桃桃在那裡等著我。她昨晚受到了驚嚇,到現在心有餘悸,白天和小雅去寺廟拜了觀音大士,求一個精神寄託。她還求了一張符給我,說是平安符,開過光,說是有了這張平安符,就鬼神不侵,平安一生。
她的迷信讓我覺得可愛又好笑,是吧,這和生她養她的地方環境有關,她那個村的人都很信鬼神,她從小耳濡目染,加上後面成長太艱苦,把迷信鬼神當成了一種寄託,那也說不定。
但我偏偏是個無神論者,我在她面前口花花過幾次,說觀音大士可能和如來佛祖有一腿,她都會很嚴肅地斥我一下,然互虔誠地祈禱,說觀音大士如來佛不要責怪文哥……每當這個時候,我都覺得好笑。可是在不久之後,我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興許這個世界上真有冥冥鬼神存在,不然怎麼會接二連三地來懲罰我?讓我幾近崩潰?
第二天,看哥開會了,主題沒有別的,就是圍繞張三北轉。然而這一次和以往都不同的是,樑健他,居然也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