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萬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需要來找安顏希幫忙,而此時此刻,這些過往卻成了擋在父女兩之間最大的溝壑。
“小希,爸爸知道你心里有怨,但是你二姐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你看你能不能跟警察那邊說說情?”安文雄還是硬著頭皮是說出自己今天的的來意。
安顏希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錯愕的表情:“爸爸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二姐知道錯了,讓我去說說情,爸爸你可知道她做的是什么事情?是違法犯罪的事情啊!”
她雖然知道安文雄進來的來意,依然難以置信安文雄真的會在自己說了這么多以后,還有臉說出這句話來。
安文雄也尷尬的噎了一下又說道:“小希,這件事情如果能揭過去,爸爸就把她送到國外去,以后決不許她回國,她絕對不會再對你做什么的。”
安顏希真的笑了,被安文雄打的如意算盤給逗笑了。
“爸爸,你要我怎么幫忙,去找警察翻供嗎?作假口供嗎?你要用我的前途,我的自由來換你那個草包女兒嗎?”安顏希第一次,對著安文雄幾近咆哮。
陳斌在門口聽到安顏希是失控的聲音,想進來又不敢進來,只好趕緊拿起電話撥了個電話出去。
安文雄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個向來逆來順受的安顏希,露出這樣的表情。
安顏希因為情緒激動,牽扯到脾臟和肋骨,痛的倒吸一口冷氣,安文雄察覺到她的痛苦,趕緊安撫道:“你先別著急,爸爸不是這個意思,爸爸的意思是,警察那邊你不出面指控就好,這樣爸爸可以請一個好律師,至少爭取給她判一個緩刑,如果你二姐因為你進了牢里,對你的前途也不好不是嗎?”
安顏希捂著發(fā)痛的胸口,抬眸瞥了一眼安文雄,第一次覺得這張嘴臉是這么的令人厭惡,倒胃口,真的是多看一眼都嫌煩。
“這件事情我做不到。”安顏希臉色陰沉下來,直接拒絕了安文雄。
安文雄見安顏希態(tài)度堅決,臉色也瞬間變了:“安顏希,你是仗著有季別做靠山,現(xiàn)在敢忤逆我了是嗎?”
安顏希冷冷的看著安文雄,說道:“爸爸,你是一個商人,所以凡事都要看利弊,救安顏童這件事情,你看過利弊了嗎?你要我不出庭指證安顏童,外界對我會有怎樣的風評,你也看到我現(xiàn)在發(fā)展的勢頭如何,安顏童就算安然無恙的從警局出來了,她也不可能在東山再起了,劣跡藝人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的,我犧牲我的前途不要緊,您確定這么做了,犧牲了我,對安氏沒有影響嗎?”
安顏希的話,給腦子發(fā)熱的安文雄潑了一盆冷水。
安顏希又接著道:“再者,最近幾天季別因為我被安顏童謀害的事情生了大氣,聽說就連原本定給安家的項目都給別的公司了,季別擺明了是要把安顏童踩下去,如果我逆他的心意,失了他的心,以后怎么繼續(xù)幫您?所以您想一想,為了保住一個已經(jīng)注定無用的安顏童,你要失去我這個明日之星,和季別這個大金主,您覺得值得嗎?”
安顏希這一番分析,徹底動搖了安文雄的心志。
“但是,她畢竟是你二姐。”安文雄顯然心中還有一絲糾結(jié)。
安顏希嘆了口氣:“爸爸,二姐這是咎由自取,您保她難道才一次兩次嗎?是她死不悔改,您已經(jīng)盡了為人父親能做的,該做的責任,就算這次您想辦法再給她救出來又怎么樣,難道就沒有下一次了嗎?她什么性子您不知道嗎?難道您要一輩子給她擦屁股嗎?”
安文雄有些詫異的看著安顏希,沒想到她竟然能將這件事情看的這么透。
他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意思,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好好休養(yǎng)吧。”
說完安文雄起身準備離開病房,病房的門就在這時候被人推開。
季別冷著臉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只在安文雄的身上停留了瞬間,馬上走到安顏希身邊,摟著她問道:“沒事吧。”
安文雄看到季別對安顏希的重視,心中做下了決定。
“我沒事,爸爸就是來看看我。”安顏希按了按季別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安文雄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是,我給小希買了一些補品,給你助理了,記得給小希吃,沒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季別看了一眼安顏希,見她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他站起身走到安文雄面前道:“剛好有件事情跟岳父說一聲,富林的開發(fā)案,我有意給安氏來負責,岳父可以讓人參與競標。”
安文雄臉上一喜,剛才的陰郁瞬間煙消云散。
“好,我會盡快讓人提交競標的方案。”
季別點了點頭。
安文雄又看了一眼安顏希,對安顏希說道:“你好好休息,改天爸爸再來看你。”
安顏希點點頭,假裝客氣的說道:“好,爸爸別太勞累,慢走。”
陳斌就守在門口,看到安文雄出來,便親自送他離開。
而安文雄前腳剛走,季別便走到安顏希面前,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你怎么還動氣了,不知道醫(yī)生交代過,情緒不能太激動嗎?”
安顏希吐了吐小舌頭:“剛才被氣到了嘛!”
季別嘆了口氣:“不想見就叫陳斌打發(fā)走就是了,氣著自己值得嗎?”
安顏希撇了撇嘴:“今天不見,遲早要見,還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打消念頭,還想讓我?guī)桶差佂f情,做夢去吧,我恨不得將安顏童拉進無邊地獄,永世不能超生。”
季別第一次從安顏希的口中聽到這樣重的語氣,可此刻的安顏希才讓他覺得鮮活和真實,從前的安顏希,為了迎合家人,為了配合他,經(jīng)常都戴著一副面具,將真實的自己偽裝起來。
安顏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尷尬的笑了笑。
季別卻望著她,淡淡開口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裝,想哭就哭,想罵就罵。我知道你怨恨安家,怨恨安顏童,你放心這一次安顏童絕不可能逃脫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