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與秦國交界之地,是被稱為八百里秦關的崇山峻嶺,山峰以奇險而聞名天下,自古入秦一條路,說的就是這八百里秦關。
秦、齊兩國很少發生戰爭,也是因為這八百里秦關,因為入秦的這條一路,與其說是路,不如說是生死道,連馬都通行不了,想要穿越這八百里秦關,只能靠步行,屬于絕對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一條被無數代人走出來的路,在八百里秦關的懸崖峭壁上蜿蜒,不到近處,根本就無法發現這里還有一條路。
這條路,也被稱為黃泉路。
林風一行人就在這條黃泉路上艱難地前行著,每向前行進一段,都要停下來休息一會再繼續行走。
林雷是個胖子,正氣喘吁吁地坐的一塊石頭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汗如雨下,背上早已濕透了。
“這什么破路呀,也太難走了吧,累死我了,早知這條路這么難走,早上就應吃飽一點。”林雷滿肚子的牢騷。
“死胖子,誰讓你平時吃那多呀!這條路就是對你們這種胖子懲罰。”林妙兒也**連連。
“這能怪我么,又不是我自己想胖了,況且,我那知道這輩子還要走這么難走的路啊!”林雷氣道。
“那你以后可以繼續多吃點。”林妙兒沒給林雷好臉色。
“多吃就多吃,我可不想跟你似的,瘦干瘦干的,風一吹就飄走了。”林雷一臉的不屑。
“你......吃吃吃,吃死你算了,也算是為大地減輕負擔,免得繼續糟蹋糧食。”林妙兒急了。
“我樂意,你能怎么著!”林雷看林妙兒急了,故意氣她。
“滾遠點,免得一會卡在路上那處特別窄的地方過不去,擋住了后面人趕路。”林妙兒氣苦。
林風看了一眼互不相讓的二人,沒有理會,轉頭問林佑德:“二伯,我們這是要去那呀?”
“我們去秦國。”林佑德轉過頭來。
“為什么要去秦國呀?”林風不解。
“在秦國境內有一處拜仙壇,我們去到那里,你們就有機會拜入仙門。”林佑德抬眼看向秦國的方向,目光深沉。
“二伯,那為什么我們齊國沒有和秦國一樣的拜仙壇呢?”林風心中不解。
“以前,這片土地上只的六個氣動上國,每個氣運上國都附屬于一個修真宗門,宗門庇佑自己大國的百姓,而氣運上國也為自己宗門凝聚氣運,那個時候,國家昌盛,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林佑德嘆道。
林風目露向往,肯定道:“那個年代一定比現在要好很多。”
林佑德苦笑道:“是啊!那個年代確實比現在好。”
林風問道:“二伯,那個時候那么好,為什么會變了呢?”
林佑德撫摸著林風的頭,柔聲道:“風兒,這個二伯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但二伯知道,當時的六大氣運國的子民,每十年都有機會拜入自己的宗門,有機會成為仙人。”
林風心中疑問更多:“那時候凡人有機會成為仙人,為什么現在不能呢?”
林佑德嘆道:“不是現在不能,而是我們林家之前不能,只有從你們這代人開始,才能破開咒命,重新踏上仙路。”
“呃......”林風低呤著。
“現在的秦國,曾經有九仙宗的拜仙壇所在,每隔十年,九仙宗的仙人就會降臨,將有修煉資質的凡人收為弟子,再過幾天,就是九仙宗招收凡人弟子的時間了,我們只要能提前趕在拜仙壇,你們就有可能成為九仙宗的弟子。”林佑德站起身,望著前方連綿的山巒,深吸了口氣。
八百里秦關,走斷黃泉路。
林風一行人,在秦關道上走了整整五天,才走出八百里秦關,還是因為他們當中有六人都是武功高手,而林風三個小孩在走走背背的過程中完成了這五天的路途,到也沒有太累得慌。
秦道雖險,到也沒有產生危及他們生命的危險,只是中途遇到了一只白虎和一只棕熊。
滅殺那白虎時,對于武功卓絕的阿龍阿虎等人來說,根本就不夠活筋骨。
林佑德也出手了,在遭遇棕熊的過程中,阿虎險些被傷,關鍵時候是林佑德及時一掌擊斃了棕熊,才救下了阿虎。
林風從這過程也看出來了,阿龍阿虎等人的武功是很歷害,但跟自己二伯林佑德一比較,還是不夠看。
一出秦道,林風一行人就進入了平原地勢,頓時,三個少年就如魚兒見到水一樣,歡呼雀躍起來,林佑德與林佑奎等人見狀,也不再管他們,到也圖了個省心。
馬在村子里是很稀少的,阿龍只能從旁邊的村子顧了兩輛牛車回來,拉著眾人向前方的主城池駛去。
雖然只是兩輛咕嘰咕嘰不斷亂叫喚的破牛車,但有車總比沒車好。
林妙兒坐在牛車上,突然唱起了歌兒,那百靈鳥般的甜美嗓音在平原上響起,頓讓眾人將過八百里秦關的艱辛拋到了九宵云外。
歌聲在林風耳邊纏綿,不自覺的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睡不著時娘親哄他時哼著的小曲,眼睛漸漸有了霧水,從平躺在大牛車的林風眼角流了下來,順入了耳朵,泛起了陣陣冰涼。
“娘,風兒想你,你若還在風兒身邊......該多好啊!”
林風閉上了眼睛,讓自己沉浸在這因林妙兒歌聲帶來的美好。
到了城池,林風一行人換購了馬車,阿龍他們也重新騎上了快馬,向人打聽了拜仙壇的方向,知道已離得不遠,只需再有兩天路程便能趕到,也沒在耽擱,直奔拜仙壇而去。
落日前,林風一行人終于找到了一家可以住宿過夜的客棧......龍門客棧。
入了客棧,將馬匹交于店小二,取得了房間鑰匙,林風等人正欲上樓休息,客棧院子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吵雜聲。
“老叫花子,你咋又來了呀?趕快滾,這也是你能住得起的地方嗎?趕緊走,再不走就打短你的腿。”一個漢子罵聲傳了出來。
客棧內的許多人只是一笑,便不再關注。
對于這種轟攆一個老叫花子的行為,在眾人眼中根本就見怪不怪,能住這種客棧的人,基本上十之八九都不會去在意這樣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這是世態的冷漠,更何況這是一個對所有人都無關緊要的老叫花子呢。
“老叫花子?”林風心里咯噔一下,“老乞丐!不會那么巧吧!不可能的......”
離開落日城的前一天,在城中見到后,老乞丐就一直給了林風一種奇怪的感覺,后那老乞丐神秘的離開后,有些事,林風這幾天想了好多次都想不明白,第一眼給了自己那摸不到觸不著卻明明存在的心里感覺,那關鍵時候莫名其妙地摔倒,卻意外躲過了禿鷹的必殺一擊,離開時在場那么多人竟沒有一人注意到,這個老乞丐的神秘成為了自己這幾天一直想解開的謎。
“那老乞丐還在落日城,不可能會比自己坐的馬車還快,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林風心里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許是自己想對方想得太多的緣故,自嘲地搖了搖頭。
“掌柜的,外面那是怎么一回事呀?”林佑奎好奇地問道。
“唉!還能咋回事,前兩天那個老叫花子就到了本店,說要住店,結果卻只夠住一天的錢,第二天我們按規矩讓他續交房費,他卻說再過幾天,后面就有人幫他交欠下的所有費用,一開始我看他年紀也大了,怪可憐的就讓他先住了幾天,結果呢......連續三天也沒見有人幫他過來付錢,我們這必竟是小本生意,又吃又住的,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今天早上才不得已將他攆了出去,這不......光今天就回來四五次了,說有人會幫他付店費的。”掌柜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樣啊!想不到掌柜的也是個心善之人呀!打擾了。”林佑奎抱拳。
“二伯,我們幫那老人一次好不好?”林風眼光弱弱地看向林佑德,不知為什么,掌柜口說的老叫花子時,讓他想起了落日城里遇到的那個老乞丐。
林佑德低頭看著林風,似乎想看到他的心里去,掌柜的與林佑奎也好奇地看向林風,林妙兒看著林風,透出崇拜,其實她心里也想求情幫那老叫花子的,只是最終因猶豫而未開口。
林雷卻道:“為什么要幫一個叫花子呀?我們跟他非親非故的。”
林佑德又看了林風一會,最后笑道:“好,既然風兒想幫助那老人,那咱就幫他一次,不過......”
“不過什么?”林風一聽,以為林佑德要找其他的理由來拒絕自己的請求。
“我想知道風兒為什么要幫助他?”林佑德微笑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難道幫助別人一定需要理由嗎?”林風撓了撓頭。
“哦!是嗎?難道我們的風兒就沒圖什么?”林佑德貌似不相信。
“圖他什么......沒想過,他一個老人家,人老又沒錢,風兒能圖他什么呢?”林風想了想,搖搖頭,他真沒想過能圖對方什么,自己想幫對方,僅僅是讓他想起了落日城中的那個老乞丐而已。
林佑德贊賞地點了點頭,扔出一錠銀子,沖掌柜的道:“掌柜的,麻煩你給外面的老人家安排好吃住吧,他此前所欠貴店的一切費用由我們一并結算,順便讓人幫他換幾身干凈衣裳,這是我們預付的訂錢,多謝了。”
林佑德也忽然對那位未謀面的老叫花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對方說有人會替他付清所有住店費用,不就是說的自己嗎?
林佑德開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