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不要懷疑,你先前所見到的確實是一個女子,也是這些年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女子,除了你的母親之外另一個女人。而真正的血魂手正是你的父親我。”梁起淡淡的說道。
“父親!你說什么?”梁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竟然是血魂手,那么這些年來,自己的父親一直都在人世,卻對自己不理不問。而且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時候,他還是魂部落的首領,怎么又會搖身一變成了這個亙古大監獄的監獄長血魂手了呢?
梁起看著兒子的反應面上也變得難看,柔聲道:“哎!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很苦,但是父親有重任在身,不得不如此啊!”
說著梁起想撫摸兒子的頭,梁宇卻幾乎是用逃的躲開了父親的手,道:“那這么說,母親能否出來,完全就在你的一句話了?”他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個父親,母親的命運明明就掌握在他的手里,他卻還要多番周折的讓自己前來救母。
“哎!”梁起輕嘆一聲,道:“你有所不知,縱使是為父也沒有能力放出你母親,當初見到你母親的時候也不知她就是天玄果樹下的白龍。有很多事情是很無奈的啊!”
看著父親臉上為難之色,梁宇也稍稍放松了些許,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總該還我娘自由了吧?”
“這……”梁起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梁宇怒視著他,這個讓他即熟悉又陌生的父親。
梁起看了看他的眼睛,接著道:“這首先要重開亙古大監獄第六層,也就是要破開封印門口的那個法陣,然后再集齊四塊神獸令牌,沉入那潭圣水之下,將令牌分別放進所對應的雕像之內,最后才能開啟封印空間,也就是你母親所困之所。”
“你也曾經去過第六層,這重重困難你應該也很清楚。”梁起看著漸漸皺起眉頭的兒子,接著說道:“門口的法陣乃是在封印你母親的時候,集三千修為高深的靈能者所設,別說是破壞了,常人更是連接近都極其困難。”
梁宇對那法陣的種種還歷歷在目,如果不是紫蓮清白之身的話,他恐怕也早已命喪當場。
“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梁宇的怒氣終于平息了許多,但是臉色依然難看,問道。
梁起也不禁皺起了眉頭,道:“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找到法陣的鑰匙。具傳說,當初設立那個封印的時候,人們也同時造了兩把打開封印的鑰匙。不過時隔五千年,想找到這兩把鑰匙恐怕很難了。”
梁宇皺了皺眉,道:“那么如果我能集齊四塊令牌,進入法陣是否就能將母親放出來了?”法陣既然不能破掉,順利進出不是一樣嗎?
“萬萬不可!”誰知梁起卻斷然否定,道:“整個亙古大監獄就是一個完整的法陣,而第六層門口的封印卻是整個法陣的關鍵所在。這天玄果樹是整個亙古大監獄的根源,更是封印你母親所有力量的根源,第六層空間中強大的天地之力你也看見了,但是這也只是天玄果樹中所蘊涵能量的一小部分。”
稍微頓了頓,梁起接著道:“換句話說就是,想依靠神獸令牌救出你的母親,無可避免的激發天玄果樹本身的強大能量,如果門口的封印沒有事先破除的話,這強大的能量便會無從傾瀉,勢必會引起爆炸,甚至很有可能造成天玄果樹能量反噬,到時候遭殃的可就不僅僅是第六層空間,很可能連整個亙古大監獄都被毀掉。”
“如您這么說,我們必須先找到這兩把鑰匙了。”梁宇說道這里,突然一拍額頭,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父親,你既然是這個大監獄的監獄長,那一定有辦法救他們。”
梁起微微一笑,道:“你所指的可是青云峰上的各位?”
梁宇一時心急,連忙點頭稱是。這才是他此次前來請血魂手的主要目的。
梁起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放心吧!為父早有安排。你剛剛不是還問那個女的血魂手嗎?她早已來到了這里。”
梁宇頓時一愣,別的不說,就在他下山來的時候,那里的形勢還不容樂觀,現在怎么又說有人早早就來支援了呢?
梁起看出了他的顧慮,點了點頭,道:“難道救援就一定要在戰場上嗎?”似乎話中有話,讓梁宇又是一陣發懵。
“其實,這里所有人的一切行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還記得進來時候那塔里面的情景嗎?”梁起接著說道:“從那里就可以縱觀整個亙古大監獄。”
“尸鬼婆能夠操縱尸體和魂魄,完全是依靠一個巨大的法陣。”說到這里,梁起略微沉吟了一下,道:“按時間算來,現在他們應該也得手了。走!我們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梁宇跟著父親出了這個地下洞府,青云峰在這里隱隱可見,果然峰頂上的烏云已經不見了,登時驚訝,開口問道:“這……”
“恩……”梁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看來她已經成功了。放心吧!山上的人暫時不會有事了。”
梁宇還有很多不明白,開口問道:“父親,這尸鬼婆究竟什么來頭?”
梁起看了看他,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個不重要,我們先上青云峰上看看再說。”說著一把拉起梁宇沖天而起,梁宇只覺眼前一花,便仿佛置身于一個虛幻的空間中,當眼前的一切再度清晰的時候,他竟然已經在青云峰頂了,腳下還有一個法陣在散發著輕微的光芒。也不知父親究竟用了什么法術。
他們落腳的地方正是剛剛的戰場,此刻的青云峰已經重拾光明,尸鬼軍團更是隨著黑暗的散去而消失了,只剩下滿地的白骨和污血。這邊的戰士們一個個身心疲憊,但是卻面露驚色,他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戰斗就這樣突然結束了。
此刻,龍云也正帶領著手下的神羽族勇士趕過來,梁宇立即撲了上去,拉住龍云的雙手,看著渾身是血的龍云他忍不住落下淚來。短暫的一別,就彷如三秋啊!龍云身后的戰士已經損失近半,而且各個帶傷,可想而知他們所經歷的是怎樣的艱苦戰斗。
龍云沖他搖了搖頭,眼中也有幾許晶瑩的光芒閃爍,道:“少主,戰爭中留血是難免的。”只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
“果然夠英雄!不愧為真主的守護者。”梁起突然贊嘆道。
龍云抬眼看了看這個站在梁宇身后的大漢,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光芒,手中沾滿污血的戰刀也跟著微微顫抖了一下。
梁宇似乎沒有發現這些細微的動作,更沒有看出龍云隱晦的警戒之色,一把拉住龍云的手,微笑的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父親,梁起。這位是龍云,母親的護衛隊隊長。”梁宇自然不會介紹父親其實就是這個亙古大監獄的監獄長。
父親也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向眾位神羽族戰士一抱拳,道:“久聞神羽族各個驍勇善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龍云沒想到這個讓自己感到威脅的大漢竟然是梁宇的父親,提著戰刀向他抱拳道:“原來是真主的人,果然一表人才。”這龍云看上去不善言辭,今天卻表現異常,說話竟然相當講究,一句真主的人真是恰到好處,而且韻味十足。
梁起頓時一陣哈哈大笑,道:“失敬!失敬!”
在一陣笑聲中,他們向在那旁一直苦戰的戰士們走去,此刻他們已經從驚愕中醒來,各個身心疲憊,或坐、或躺在地上,最為辛苦的不是他們,而是一直以自身靈能維持法陣的青云、紫蓮以及十二冰蓮,此刻她們俱坐在地上恢復著。
見梁宇走來,紫蓮第一個從地上跳了起來,也顧不得許多,直接沖到梁宇懷中,頓時泣不成聲。
青云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了看梁宇身后的神羽族勇士,眉頭稍微上揚,顯得有些吃驚,當看到梁起時更是難掩驚訝,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幾乎同時站起來的還有魔君和豹王,魔君捂著胸口,渾身是血的緩緩向他們走了過來,到了梁起身前,臉色一沉,厲聲喝道:“你還敢來?”
梁起連忙上前扶住他,卻被魔君一把甩開。魔君這一動,牽動了傷口,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梁宇連忙扶住,魔君狠狠的瞪了一眼梁起,道:“我還死不了!”
“師父!”梁宇不知師父和父親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事先一定是認識的,恐怕就連父親是血魂手的身份都很清楚,而且他還感覺這一切的背后似乎還有很多不尋常的事情。
梁起無奈的搖了搖頭,又上前把住了魔君的脈門,將靈能注入他的體內,這是探查他的傷勢,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龍兄,是我來晚了,你竟然傷的如此之重,快些坐下,讓我為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