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的環(huán)住媽的胳膊撒嬌:“我見不到媽可想了呢!哪里吃得下飯去呢?”
王長龍渾身一哆嗦:“你可真能裝啊,每天吃的比我都多。還好意思說吃不下飯去!”
我過去就踹向了他的屁股,被媽攔住了:“剛回來就鬧!”
王瑤那邊把大袋子的口打開了,尖叫起來:“好多衣服啊!”
當(dāng)然多了,我們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些的衣服啊,而且我粗略看了看,有些衣服還相當(dāng)不錯呢,質(zhì)量和樣式都很好。就是有些褶子,還有些很臟的。
媽很緊張:“這是什么衣服?是……是那些死人的衣服?”
村里面以前也有人賣的,是早夭的,或者是偷盜而來的衣服,用便宜的價格就給隨便賣出去了,然后從中牟利。
我笑道:“媽別擔(dān)心,這些衣服都是那些外貿(mào)出口的時候,被廠家清理出來的。咱們國家的尺寸和人家不一樣,有的太小了,還有的樣式不對,就在裝貨的時候被清理下來,然后有人整理出來隨便賣出去的。”
這些都是孫娟告訴我的。
“那還行,死人衣服咱們可不能不賣,太缺德了吧。”
我隨手抓起來了一件衣服笑嘻嘻的給她看:“不能啊,看看這衣服,商標(biāo)還沒剪下來呢。”
媽這才放心,我們幾個人一起把衣服扔到了空地,然后圍著開始整理衣服。
我看著這些衣服,心中很得意,這次我一定要大發(fā)一筆才行了,這衣服多時尚啊!有的拿到二十一世紀(jì)穿都成了。
“在省城有啥好吃的?”王瑤問我。
“和這邊差不多。”我笑道:“你們呢,玩啥了?”
“哪玩了?”王瑤撅嘴道:“媽就在那邊每天上課,我閑的沒事兒好難受,也沒好吃的。”
“上啥課?”我好奇的看向了媽的方向。
媽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笑道:“就是會計的課程,我一直挺喜歡算賬的,正好人家介紹一個初級班,我就去聽聽,挺好的。一開始我也不好意思和你說,就說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我一把抱住了媽:“行啊,媽果然是人不老心也不老啊!”
媽笑道:“這孩子!”
她告訴我,她學(xué)的是電視大學(xué)的財會課程,假期的時候一天一個小時,一假期的學(xué)費是三百塊,雖然很貴,但是可以輔導(dǎo)你考取初級的會計資格證,所以她就覺得很值得,就去學(xué)了。
“我現(xiàn)在算賬什么的有點吃力,學(xué)了這個了。我就可以好好攏賬了。”
我們當(dāng)然全力支持了,媽現(xiàn)在的思想進步的也很快,她以前說話的時候都不敢抬頭,現(xiàn)在的態(tài)度也很坦然。
加上王長龍買回來的那些衣服,我們一起收拾了將近五六個小時才完事兒。這些衣服要洗一洗才行,可惜家里沒洗衣機,媽就準(zhǔn)備了一個大盆子,先把那些衣服全都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也沒時間好好洗,就是用洗衣粉泡過了,然后用清水投出來。
王長龍在店鋪的外面拴上了繩子,把衣服全都晾曬起來,每天我們家的店外都是紅旗招展的全都是衣服。我叉著腰看著這些衣服,心中很自豪。接下來就是熨燙和整理了。
可是本來心情很不錯的,突然想到林清風(fēng)對我的冷漠的樣子,心里又不舒服起來,可惡的家伙!聽信讒言,也不是一個聰明人!
“姐,你想啥呢,吃飯了。”
我答應(yīng)了一聲走進去了。
媽燉了一大鍋的酸菜排骨,加上一整鍋的米飯,我們幾個人幾乎都吃光了。
我們商量著把一些賣相好質(zhì)量佳的衣服整理出來,然后把一些質(zhì)量不好的,扔到一邊,到時候在在早市就是三五塊就賣出去了,次一點的就改一改自己留著穿,實在不能要的就當(dāng)抹布了,有的衣服則是成了拖布和墻圍子上的小簾子。
媽點頭:“行,我看這個主意不錯。”
我放下了碗筷,就去樓上練拳去了,這段時間一直沒動彈,渾身不舒服,我的屋里面吊著一個沙包,這還是我和媽要求了很多次才給我的呢。
我一邊打一邊在心里說:該死的林清風(fēng),打死你!可是打著打著又不好意思起來,抱住了沙包直喘,這事兒也不是他的錯,要是別人看到了那樣的場景,也會以為是我害的,生他的氣干啥?最可惡的不是白晴晴?
所以就改成了白晴晴了,不斷地踹著這個紗布,總有一天,老娘要把你打成豬頭!
這些衣服收拾出來用了我們四五天的時間,然后就開始賣了。
好衣服要給孫娟的,她還來看看,挑出來幾件:“不行,這滿大街都是,沒人稀罕的,這幾件不錯,拿出來吧。”她又找出來了幾件漏網(wǎng)之魚,拿走了。
剩下的我就和王長龍一起出去賣了。只要不刮風(fēng)下雨每天就在早市吆喝著。生意不好也不壞吧,反正這些衣服也不會變質(zhì),就這么賣唄。
王長龍長得帥,雖然平時性格不咋地,可是偶爾心情好的時候,說話也賊動聽,這不,和小姑娘甜言蜜語幾句,衣服就很好賣了。基本上就是一個人兩件三件的買,還把我這邊的鞋子也買過去不少。我真的非常郁悶,這年頭,賣一個衣服都要看臉的。
我也想對帥哥拋個媚眼來著,可是也沒人搭理我,只能算了。
我把想法對王長龍一說,他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算了吧,你這德行的,誰看你。”
我低下頭,上身一件紫了吧唧的大媽身材條紋襯衫,里面有藏錢的暗袋,早市人那么多,萬一誰把我的錢搶走了咋辦?所以外面都是零的,大票在里面,下身是一條薄棉褲,套著灰色運動褲,沒辦法,早上出來的時候天氣冷啊,我是一個很懂得養(yǎng)生的人,要是腿部著涼是要做下病的。頭頂上是一塊紅色的大圍巾,臉上一個大口罩,我可是很愛惜肌膚的人兒,外面風(fēng)吹日曬的咋辦?
手上拿著一個大餅子,里面是一些小咸菜,媽怕我餓著給我準(zhǔn)備的呢。
我這樣雖然想的很全面,不過總體效果就很難說了,反正我是一點不敢照鏡子的。
王長龍嫌棄的說道:“不是我說你啊,你得和白晴晴學(xué),打扮打扮,那才能吸引到林清風(fēng)。”
我頓時拉下臉了:“你在給我提林清風(fēng),我和你沒完沒了!”
“你還說你不在乎他?你看你提到他就著急,還是心虛了吧。”
“呸!你不要說他了,我真的不喜歡他。”
王長龍湊過來說:“你和他真的沒啥?我咋覺得你們倆有事兒瞞著我們?”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那天的那個吻……是意外啊,他不會記得了吧,我也一直沒想著啊。
“你臉紅了。”王長龍笑道:“你想著?”
“想個屁!我是氣紅的!”要是我喜歡的人一直把別人放在我的心尖尖上面,我得吐血吧,而不是現(xiàn)在這么悠閑的賣衣服,所以我總結(jié)出來,我還是不喜歡他。就是有點失望。
我們正在有事兒沒事的廢話,突然見到有人過來了,見到他的出現(xiàn)我和王長龍一起啊的叫了起來:“啊啊!是你啊!”
對方見到了我們,也笑著走過來了,正是一段時間沒見到的杜軍。
雖然王長龍還是有機會看的,可是我從搬走也就見了一次吧。他竟然把以前亂糟糟的頭發(fā)給剃了,穿的衣服也很樸素,人也安穩(wěn)了一些。
可是他不是因為把黃淑芬的老公給那啥了嗎,為啥還出來了?我和王長龍互相看看,都是很狐疑的。莫非是越獄,應(yīng)該不會吧,他也沒那么大本事。
他走到我們面前來了:“兩口子一起賣衣服呢?”
“哎呦我擦!你現(xiàn)在還敢胡說八道!”王長龍過去卡住他的脖子,兩人鬧了一會,然后他坐下來了,我把媽準(zhǔn)備好的大餅子給他吃,他也沒客氣,一邊吃一邊告訴我們,他怎么出來的,原來一開始他因為打死了人被抓,但是后面法醫(yī)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問題。
這個人其實是喝酒過量引起的肝臟破裂加上心臟病突發(fā)。身體早就被淘空了,根本活不成的。而杜軍打的那一下的瓶子根本構(gòu)不成什么嚴(yán)重的傷口,所以就沒事兒就給放出來了。
我們兩個人全都松了口氣:“真是不錯啊!這叫做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杜軍說道:“我以前就覺得想干啥就干啥,反正我已經(jīng)有礦上的工作了,可是這一次鬧大了,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想象當(dāng)中的那么簡單。”
杜軍雖然已經(jīng)放出來了,可是家徹底的毀了,人雖然不是他殺了的,但是也是因為他和后爸的鬧騰才出事的,所以還是有一定的賠償責(zé)任,黃淑芬把剩下的那一萬塊錢給了對方的家庭,另外還把電視機和家具也賠給對方了,那幾個孩子拿了錢之后便一哄而散,這樁鬧劇才算完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