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繡和甄洛商議凡定,便悄悄出了驟騎大將軍府,那名咐一叭後跟著,看上去就像一對普通的世家夫妻出行一般。只不過甄洛那精緻的容顏以及那其他女子無法匹敵的氣質(zhì),卻又讓見到的人知道這對夫婦不簡單。
不過外人看起來如此,但張繡眼角四處亂瞥的時候,卻是經(jīng)常瞥見一些大漢隨著著自己二人。這也是正常的事了,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百姓見到張繡和甄洛,最多也就多談?wù)搸拙淞T了,在長安這種地方,可以說隨便扔一塊磚都會砸中某個大官的家人。可以說,長安百姓大人物見得多了去,故此對張繡和甄洛的出行並沒有感到太過驚訝
張繡陪著甄洛走入坊中,此時由於已經(jīng)是冬天,百姓已經(jīng)不能再耕種,而河中的魚也少了許多。這種停止生產(chǎn)的季節(jié),正是小老百姓做買賣最活躍的時候。當(dāng)然若是天氣再冷一些,這些小老百姓就不會再出來的了,故此這段活躍的時間並不會太長。也就秋天剛過,冬天纔來臨這段時間罷了。
此時甄洛正看著坊中的一檔販賣草編人偶的小商鋪。說是小商鋪,其實也就是推著一架木製小車,上面堆滿草編人偶罷了。這種流動的小商鋪若是在張繡穿越之前可是被嚴(yán)令禁止的,不過張繡很清楚,一個地方商業(yè)能否繁華,最主要還是看這些扛商鋪。雖然他們不能爲(wèi)官府帶來太多的收入,但他們卻能聚集大量的人氣。
不過張繡知道這些人會將小車胡亂擺放,影響道路,因此也派了毒門的人來負(fù)責(zé)維持秩序。可以說,如若只要市的大宗交易,而沒有坊的臨時商鋪,長安根本不可能如此興旺。
正在張繡胡思亂想之時,那邊甄洛卻是拉著張繡咯咯笑道:“夫君,快看看,這是你!”說完還指了指一個手持“金色”長槍,騎著馬,但相貌呆呆的草編人偶。
甄洛見到張繡望過來,還用如羊脂玉一般雪白的手指輕按了一下那個呆呆的“張繡”
張繡見得甄洛還不住按那個,人偶,此時真是滿頭黑線,不滿道:“洛兒怎知道這是爲(wèi)夫?”
甄洛掩著嘴咯咯笑道:“看這金槍不住知道了嗎,全天下只有夫君用這金槍。”
張繡聽得,無奈一笑。往那小車上看去。發(fā)現(xiàn)這裡面不止有自己,還有趙雲(yún)、馬超、太史慈等。最有趣的算是那黃忠,領(lǐng)下的白髯做得極爲(wèi)精緻,看上去仿如真實一般。
張繡見得,嘴角微微一翹,而後拿起那黃忠人偶笑道:“洛兒,且來看一下漢升的人偶,這鬍子可是真的。”
甄洛一聽,眼睛一亮,一手就搶過張繡手中的黃忠,繼而摸了摸他的鬍子,驚訝道:“果然是真的啊?”
張繡見得,哈哈大笑道:“笨丫頭,這是棉花,你還真以爲(wèi)是鬍子不成?”那邊甄洛聽得張繡大笑,一頓粉拳就落到張繡的手臂上。
這時那老闆聽得二人的對話。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張繡也沒有在意,而是微笑著問道:“老闆,生意如何?”
那老闆有些驚惶地拱手答道:“託大將軍洪福,生意還好。呃,最好賣的還是大將軍你。”張繡見得那老闆老實,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老闆聽得。知道說錯話,連忙分辨道:“呃小人不是說大將軍你,而是說大將軍”說到這裡,就連那老闆自己都糊塗了。
甄洛聽得有趣,呵呵笑道:“老闆說的是人偶吧。”
那老闆擦了擦額上流出的冷汗,點頭道:“夫人說得對,是人偶。
張繡無奈一笑道:“好了,老闆,將這幾個人偶都包起來吧。”說完手指了指自己和這裡出現(xiàn)了的手下大將的人偶。
那老闆聽得,立即照辦,而張繡也從懷中摸了些錢出來遞給那老闆。那老闆見得,連忙擺手道:“大將軍能光顧小人,實在是小人的福氣,這錢就不用了。”張繡見得哪裡肯,不住往那老闆手上塞去。只不過那老闆也倔強,就是不收。
甄洛見得二人推讓也不是辦法,便笑道:“老闆,不若我贈你一言,抵上這些人偶的錢吧。”
張繡聽得,有些疑惑地掃了甄洛一眼,而那老闆聽得,立即恭敬道:“多謝夫人贈言。”
甄洛見得張繡望著自己,眼中閃過睿智的神采,笑道:“老闆,你這些人偶做得精緻,但一次拿出來卻是賣得不好。你可以只做一百個趙雲(yún)將軍的人偶,賣完就不賣,然後再推出一百個太史慈將軍的人偶,亦是賣完就不賣。如此類推,有紀(jì)念意義的人偶皆是如此賣,當(dāng)然有些普通的如動物等就不必如此。”
那老闆一聽,瞪大了眼睛,疑惑道:“這樣做小人賣的人偶豈不是隻有很少,這樣做”
甄洛聽得,笑道:“那些有數(shù)量限制的人偶老闆可以賣得比普通人偶高幾倍價錢都可以的。而老闆再訂下一個規(guī)矩,誰能湊齊一套大將軍麾下大將人偶,纔有機會獲得大將軍人偶一個。這麼一來,老闆你肯定客似雲(yún)來。”
那老闆一聽,不太明白其中道理,但知道這位夫人不是常人,就點頭道:“多謝夫人贈言,小人會按照夫人所言照辦。”
甄洛聽得之後,只是微微一笑,而後仰起臻首得意地掃了張繡一眼。張繡聽完甄洛之言,心中卻又有些驚訝,這甄洛真不愧是漢末商業(yè)天才,連“限量版”和走精品路線這東西都弄出來了。
張繡二人告別了那老闆之後,就見得張繡輕握住甄洛的小手,小聲問道:“洛兒你怎麼能想到這些?”
甄洛聽出了張繡語氣中的讚賞,很是歡喜。畢竟哪個女子不想得到自己喜歡的人的讚賞,只見甄洛得意一笑道:“很簡單,所謂物以稀爲(wèi)貴。這道理哪裡都行得通。”
張繡聽得,忽然停住了腳步。甄洛見得一驚,連忙拉住張繡急問道:“夫君,你怎麼了?”
各繡被甄洛叫,古即就醒了過來,見到前面有茶飢舊!“洛兒,爲(wèi)夫剛剛想到一些事,你看看是否可行。”然後指了指前面那茶館,說道:“我們到那茶館裡談。”說完就拉著甄洛急急走入那茶館之中幷包起了茶館的二樓,不讓人上來。
二人坐下之後。待得小婢拿來香茶,退了下去之後。甄洛才眨著美目問道:“夫君,你想到些什麼?”
只見張繡臉色有些凝重地說道:“洛兒,方纔汝所言物以稀爲(wèi)貴,爲(wèi)夫就想到,我們大漢賣到西域的絲綢和茶葉還有瓷器是不是也可以行物以稀爲(wèi)貴這一條路。”
甄洛聽得,皺了皺眉說道:“夫君,物以稀爲(wèi)貴雖說不錯,但西域來我們大漢,只要就是爲(wèi)了絲綢、茶葉還有瓷器。如若販賣量太少,這商路不就沒用了嗎?”
張繡聽得。笑道:“洛兒你方纔還很聰明的,怎麼現(xiàn)在忽然幕了。”見得甄洛白了自己一眼,張繡乾笑了一聲,說道:“方纔洛兒不是告訴那老闆,其他如其他普通動物不必限制數(shù)量嗎?”
甄洛聽得,美目之中一下子就蒙七了一層迷霧。張繡也不說話,任由甄洛自己想,他卻是施施然地喝著熱茶吃著精美的糕點。等了有半刻鐘時間。卻是見到甄洛眼中的迷霧漸漸散去,而眼睛也變得越來越亮,當(dāng)美目掃到張繡臉上的時候,就聽見甄洛說道:“夫君是想限制頂級絲綢、茶葉還有瓷器賣到西域去?”
張繡聽得,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洛兒真聰明。爲(wèi)夫是這樣想的,這絲綢、茶葉和瓷器分爲(wèi)五等,其中第一等絕對禁止賣出大漢;第二等每年進行一次公開拍賣,由商會負(fù)責(zé);第三等每年只賣產(chǎn)量到西域。至於第四和第五等。則可隨便買賣。而我大漢百姓,最低都要使用第四等的東西。”
甄洛聽得,皺眉道:“如此一來,豈不是會有很多人進行黑市交易?”
張繡聽得,笑道:“無妨,黑市交易了吃虧的不會是我大漢百姓。而且頂級的絲綢、茶葉和瓷器一年的產(chǎn)量本身就不多。而當(dāng)爲(wèi)夫平定南蠻之後,就會開闢海上商路,到時從西域諸胡來我大漢做買賣只會更多。那些西域胡人金銀多的是,如若不加以限制,只怕好的東西都會被他們買去,而我大漢百姓所用卻是最低等的,這對我大漢百姓極爲(wèi)不公。”
甄洛聽完,卻是仔細(xì)在思量。她不知道,張繡現(xiàn)在這做法,在穿越之前就叫做貿(mào)易保護。這做法張繡穿越之前西方的大國無時無刻都在做,主要的保護對象就是他們的高科技物品,那時中國人就算有錢也買不了。
而令張繡最爲(wèi)不滿的是,穿越之前國家所能生產(chǎn)的東西,只要是出口到外國的都能達到國際標(biāo)準(zhǔn)。而賣給自己國家同胞的,卻都是有問題的東西。在那時的中國市場,只要是國貨,基本上就會被打上“有毒”的標(biāo)籤。可見這並非技術(shù)上的問題,而是態(tài)度上的問題。
那時候張繡自己都會經(jīng)常拍桌子罵娘,十九世紀(jì)外國侵入的時候,由於中國的手工製品太過精美,加上那時候中國本身的貿(mào)易保護 使得中國出口是順差。外國那些粗製濫造的商品中國人基本上是看不上眼的,故此英國人才用鴉片這東西來毒害中國人,繼而摧毀中國本身的市場。
不過百多年之後,中國本身那些精美可以賣天價的手工製品已經(jīng)絕跡,而改爲(wèi)賣外國人都不要的粗製濫造商品。這纔是張繡最想罵孃的地方。
現(xiàn)在可好了,一切都是由張繡說了算。現(xiàn)在以大漢的實力雖然還不可能打到西方,但現(xiàn)在張繡也向他們的後代學(xué)習(xí),來一個貿(mào)易保護。想要好東西,可以,用天價來買吧。而張繡希望能做到的是,大漢的百姓就算最普通的用度,都要比外國那些貴族要來得好,這纔是真正的上國。當(dāng)然難度還是不小的。
甄洛又想了好一陣,才喃喃地說道:“由第四和第五等的商品來支持主要交易,再加上第二和第三等的商品以物以稀爲(wèi)貴的方式賣天價,問題倒是不大。不過夫君說要我大漢百姓都要用上第四等的商品,這並非不能做到,只要我大漢富庶無比,或者第四和第五等商品數(shù)量極大就可以。這施行起來難度不小啊。”
張繡聽得,默點了一下頭。雖然難度不但並非不可能,要知道歷史上宋代的時候,不少發(fā)達的大城市都出現(xiàn)這種狀況。當(dāng)然有富人亦有窮人,那時候乞丐還是有的,而且還不少。
既然歷史上出現(xiàn)過,張繡就有信心能成功做到。點頭笑道:“洛兒且放心吧,爲(wèi)夫能做到的。”
甄洛點頭說道:“洛兒自然信夫君,不過洛兒覺得夫君這做法宜緩不宜急。如若推出得太快,百姓很可能會因爲(wèi)財富而出現(xiàn)矛盾。”
張繡聽得,皺了皺眉,點頭道:“洛兒說得不錯,此法確實要等蒙學(xué)教育普及之後方可施行,不然的話只怕會加劇貧富之間的對立。太過草率施行亦只會弊大於利。”
張繡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但張繡下一步準(zhǔn)備普及蒙學(xué)教育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之中。一旦完成之後,窮苦人家就可以通過教育而改變自身命運,同時也可以改變一個窮苦人家會世代貧窮的現(xiàn)象。加上有效的廉潔制度,貧富之間的對立也會因爲(wèi)財富來路光明正大而不爲(wèi)爲(wèi)大部分人所嫉妒。如此一來貿(mào)易保護雖然會連帶出現(xiàn)社會財富分級,但由於以上原因加上入仕條件中的三代不可從商,由此就可削減社會財富分級對社會的破壞力。
甄洛聽得,展顏一笑道:“夫君所言有理,此事夫君還是與鍾大人、糜大人還有家父他們商量吧。”剛說完,甄洛就指著茶館下面,說道:“咦,是那個小結(jié)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