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離開紳士俱樂部的時候已經挺晚了,不過他還是不想回家,先去了酒吧待著散散心。
尼婭這些天晚上回來以后就喜歡看恐怖電影,那些粗制濫造的電影吉米是一點都不喜歡,但是也不能強行不讓她看。
瑪麗醫生之前給的建議是不讓她再看的,但是吉米不想做的太過分,至少循序漸進慢慢的調整吧,強行不讓她看也許會激發逆反心理呢,所以他提前把里面過于離譜的錄像帶給放到了一邊,剩下那些他已經快進看過了,至少勉強算是還能看。
坐在自己酒吧里喝酒就比較省心了,他也剛好想想剛才魯伊茲的話,事實上局里有內鬼的事想想就知道很正常,黑道對執法機構的腐蝕是一直都有的。
NYPD在紐約的警局分局里遍布各個黑幫的后臺,警察的收入并不高,甚至可以說在全美最知名的城市里,NYPD的收入都是偏低的。很多看起來收入很高的警察如果沒有額外收入,就只能靠大量加班才能弄到,可以說是用命來賺錢的,從某些渠道拿些錢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公開的秘密。
至于黑幫最痛恨也最無奈的機構就是FBI了,FBI對黑幫的打擊已經持續了幾十年,從胡佛時代開始就已經在重點盯著大幫派了,只是美國的社會階層從來都是黑幫的溫床,是不可能禁絕的,所以FBI也沒有做的太過分。
黑幫是不可能對付的了FBI的,僅有的辦法就是躲著或者安排內鬼,至于拿錢的內鬼是什么級別的,這個就不能確定了,也不是沒發生過從上往下重要崗位一鍋端的情況。
魯伊茲自己以前就是負責這塊業務的,甚至下重手搞掉了幾個大家族,就這樣都不可避免的漏掉了很多人,黑道家族,尤其是不少窮兇極惡的組織依然存在,因為真的沒有證據可以把他們一網打盡,黑幫的人也很聰明。
現在能被某個黑幫的人稱為后臺的人,級別肯定也不會低,就看到時候魯伊茲能不能抗住了,要知道吉米真的去追查的話,很可能會引發一系列問題的,尤其是對方可能在跟某些人見面的時候。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尼婭估計是看劣質電影太多了,開始讓吉米陪著她去電影院看電影了,而且還不是看的恐怖片或者戰爭片,大部分都是劇情片或者愛情片,把吉米都給看抑郁了,這種電影劇情太平直了,除了那些影評人會深挖劇情里的含義,給出高分以外,在電影院的觀眾人數都很少。
吉米也是無奈,他已經跟尼婭談了很多次了,尼婭也只是看起來稍微好一點,事實上還是沒有放棄調查靈異案件,但是她本身并不具備吉米這樣的某些特質,她偶爾去看看現場也是什么都沒發現的,哪怕她找到了很多可能的線索,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吉米甚至跟羅德尼神父見了一面,希望他們再去處理案子的時候帶吉米和尼婭一起,讓尼婭也實地體驗一下邪靈或者惡魔有多兇險,然而羅德尼神父是根本不可能答應吉米的,如果只是吉米一個人還無所謂,尼婭可是普通人,她還是吉米的妻子,無論如何都要在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前保護尼婭的安全。
吉米現在真的是體驗到了新墨西哥DEA的漢克那種糾結的感覺了,漢克的妻子也是有心理問題,漢克多年來都沒有解決掉,一直要提心吊膽的,尼婭雖然跟漢克的妻子瑪麗不一樣,但是現在這種心理不正常的狀態也讓吉米有些心力憔悴了。
吉米再次尋求了瑪麗醫生的協助,尼婭也在吉米多次交談之后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也不避諱的去了瑪麗的工作室,幾次交流之后多少算是好了一點點。
另外瑪麗醫生也從尼婭這邊得到了一些邊角料信息,就這些邊角料加上尼婭和吉米的身份作為證明,還是讓瑪麗醫生也震驚到了,同時她也更明確了尼婭的情況,其實就是安全感缺失,尤其是作為警察,習慣了強勢面對各種突發事件,突然碰到這種完全不能處理的事,落差感太大了。
面對這種情況,瑪麗醫生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因為這件事其實已經超過了她的經驗范圍,只能嘗試讓尼婭放松精神,開一些抗抑郁的藥給她。
吉米也算下定決心了,哪怕有一點點危險,等下次再遇到這種靈異案子,說什么也要讓尼婭參與一下,哪怕只是旁觀,多來點刺激也許以毒攻毒能讓她好過一點,不過要提前為她準備一些防護用品,自己身上這些教會給的東西都可以讓尼婭帶著。
生活總是不會讓人一帆風順的,在吉米為尼婭煩心的時候,各種事情依然在按照既定順序在向前行進,很快一個任務就落在了吉米頭上,而且還是別人的麻煩,遠距離轉過來的。
DC總部,彼得看到拎著箱子走進來的吉米,起身和他擁抱了一下,“吉米,歡迎來到DC。”
吉米把行李箱推到彼得辦公室旁邊放著,“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把我叫到DC來啊?魯伊茲都沒有說清楚。”
彼得:“嗯,他也不清楚,我們沒有同步案情給他。你先坐,我去召集一下人。”
他說完,來到門口招呼外面的人幫吉米倒杯咖啡,然后離開了。
很快吉米來到旁邊的會議室,彼得在會議桌前,打開了顯示器,上面出現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的照片,下面有他們的名字,“這是華盛頓DC辦公室的兩名探員,亞歷克斯·貝克,高級探員,本杰明·沃克,情報人員,計算機專家,剛剛轉入外勤崗位。
他們在之前調查一起案件的時候失蹤,DC辦公室已經安排了其他探員對他們失蹤前調查的案件和位置進行調查,但是沒有任何線索,他們的手機最后出現的位置在DC南部,我們的人調查以后在那里發現了幾枚彈殼,還有一些血跡,現在已經確定其中一處的血跡就是本杰明。”
彼得再次展示了發現血跡的位置,以及周圍環境的照片,還有彈殼的位置。
彼得:“他們失蹤之前調查的案件是這起人口販賣的案子,一名受害者在人販子轉移她的路上逃了出來,并且在DC報警,因為涉及多個州,現在案子由DC辦公室接手處理。”
彼得從桌上拿了打印好的幾份檔案分發給在坐的探員,吉米當然也拿到了一份。
檔案并不復雜,一名16歲的女孩被人從亞利桑那那邊綁架,之后被人販子販賣到了俄亥俄州一個小鎮,因為她一直被關在地下室,并不清楚具體的位置,但是她曾經看過一份過期的報紙,是用來填充箱子做緩沖的,所以大概知道是俄亥俄的某地。
女孩在這種環境下會遭受到什么迫害幾乎是完全可以想象出來的,幾個月之后她再次被轉移,并且由另外的人接手,成為了別人的奴隸。輾轉三次之后,她再次被轉移,這次她成功在路上逃脫,并且進入了附近的加油站,在老板的幫助下報警,這才得救。
檔案里有幾張照片,上面的女孩看起來完全不像是16歲,臟金發,臉型消瘦,皮膚有不正常的白皙感覺,看起來完全沒有健康青少年那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除了正常照片,還有幾張照片是她身上的傷痕,很多都已經愈合,但是也有幾條看起來痕跡很新,應該剛受傷不久,可以想象應該是在轉移她的時候造成的。
其實想想也差不多可以理解,接近一年的綁架、監禁、虐待,不要說她一個小姑娘,換成成年人也受不了啊。
吉米盯著檔案,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這種人口販賣的案子在美國就沒有斷絕過,每年都能解救一些人,但是更多的卻是發現了尸體但是找不到人犯……
在紐約,吉米是基本沒有碰到過這種案子,最多的也就是那些黑幫控制的女人,做一些色情產業,她們當然也很慘,但是至少比這種被綁架監禁的女孩要好點。
她們可以出門,可以見人,就算被限制了自由,還要出賣身體,但是至少活著多少有些尊嚴,并且她們也有一定的自由選擇權,而被人販子綁架販賣的這些女孩,她們除了可以選擇去死以外,其他的自由已經徹底喪失了。
只是看著檔案,吉米就已經有點皺眉了,這種案子確實慘,但是想要依靠這些女孩口述的線索抓到人販子和中途經手的人,非常困難。
不過這個人口販賣的案子并沒有繼續調查下去,因為現在案件的調查并沒有進行太久就出現了探員失蹤案件,現在他們的人手已經全面介入探員失蹤案,但是效果并不好,現在可以確定的線索不多。
DC辦公室這邊的動靜驚動到了總部,對于FBI探員失蹤這種大事,還是發生在總部眼皮底下的,他們也不可能不做點什么,彼得就被安排介入調查。
彼得也是從紐約調過來的,現在手下的人雖然合作了有段時間,但是對于這些人的能力,他是真的有點看不上,要知道彼得以前的破案率是八成以上,而正常的探員破案率也就一半出頭,所以他在接到這種緊急任務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曾經破案率超過他的吉米,而且吉米對于這種案子非常適合,他之前負責的案子是兇殺案,對于調查線索找人,他是專業的。
彼得以總部探員的名義跟曼哈頓辦公室聯系了一下,因為涉及案情暫時無法公開,所以只能等吉米過來以后再跟他細談。
彼得在曼哈頓辦公室那邊的關系并沒有因為他調到總部就中斷,對于這種臨時借調人過來配合案件調查本來就是正常的人員交流,只是這次比較急,所以曼哈頓這邊也沒有阻攔,吉米接到了任務安排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看大家都看完了資料,彼得繼續在電腦上展示DC辦公室那邊的調查結果,包括發現血跡的地方周圍的調查和人員筆錄,最近的監控錄像等等,這些都是常規調查內容,DC辦公室自然也做的非常全面。
所有線索全部對在場的探員講了一遍,彼得安排了幾個人去和DC辦公室的探員對接,接著他帶著吉米回了辦公室,“吉米,這次要辛苦你了。”
吉米:“沒什么,份內的事。這個案子總部這邊怎么說?上面有什么指導意見?”
彼得:“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們,和他們失蹤有關的人和組織必須拿下。”
吉米:“如果他們出了意外呢?”
彼得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從抽屜里拿出一張名片,“這是給你預定的房間,用我的名字預定的,伱先去休整一下,晚上到我家里,伊麗莎白已經準備了晚餐。”
吉米接過酒店的名片點了點頭,明白了,有些話不能說,那就只能做了。
吉米拖著行李箱來到酒店入住,清潔以后開始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檢查主彈匣和備用彈匣,以及左輪的備用子彈,確保一切都沒有問題,這才起身出門返回總部,和彼得一起去了他家里。
伊麗莎白對吉米的到來還是很開心的,彼得肯定提前給她說過,所以晚餐也很豐富。
吃了晚餐,伊麗莎白收拾房間,吉米和彼得來到后面的小院子,坐在燈光下喝啤酒聊天。
彼得來到華盛頓DC這段時間也不是純粹浪費時間的,自然也有在這里經營人脈,這次的案子看起來很棘手,似乎他是作為背鍋俠來接的案子,但是其實也是一個機會。
在這邊接近一年的時間里,彼得基本沒有負責什么太大的案子,而到了這個層級,想要再次上升就不能靠熬資歷了,必須有拿的出手的案子才有足夠的功勞。
彼得還年輕,四十多歲在FBI體系里真的是中堅力量,他還不到等待退休的時候,每次都搞一些小案子或者常規案子,根本體現不出他的能力,自然賞識他的人也沒有機會讓他上位了。